“李卿愛慕宇文琮京城皆知,但宇文琮……”宇文琰搖頭道:“別的不敢說,要說貪戀女色……本王是有點懷疑。”
範如珍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道:“岱王迎娶燕雲衫,自然不是貪戀女色那麼簡單,兩人之前素無來往,怎會突然有暗通情愫一說。焉知不是燕丞相的授意。”
宇文琰性格本就魯莽暴躁,生性多疑。聽範如珍這麼一說,心中疑竇頓起。
“燕又卿?”宇文琰緊縮了眉頭道:“可裴氏乃母妃的三代表親,怎會跟外人暗通溝渠,來拆本王的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殿下。”範如珍靠過來,柔若無骨地伸手搭在宇文琰的肩上。
“殿下和貴妃娘娘自然宅心仁厚,講究親戚情面,又哪裡知道別人的心思?現下岱王黨氣勢強盛,燕丞相審時度勢,靠上國舅爺這座大山,也未可知。”
宇文琰將手中的茶杯“咣”地磕到桌上,咬牙道:“哼!若果真如此,本王定要叫他們嚐嚐厲害了!”
“殿下莫生氣,要臣妾說,這李卿爲人愚蠢,若能將她拉攏過來,倒不失一招好棋。”範如珍輕輕撫慰着宇文琰的胸口道:“若能分得岱王對燕雲衫的寵愛,又能爲我所用,豈不是一箭雙鵰。”
宇文琰思慮片刻,目光一沉:“你去找李卿,告訴她母妃願意賜婚,看她怎麼說。”
國舅爺家後院,一位衣着華麗,貴氣十足的小姐兀自坐在廊前對着鸚鵡發呆,她便是國舅爺李顯光最寵愛的小女兒李卿。
這幾日李卿一直因爲宇文琮的婚事而鬱結於心。想京城誰人不曉,宇文琮和她李卿自小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原本以爲岱王妃這位子自己是手到擒來的,孰料半路上竟然殺出個燕雲衫。
李卿越想越煩悶,擡手將一把吃食全扔到廊上那隻鳳冠鸚鵡身上,驚的鸚鵡“撲啦啦”亂飛。
“哎呀,鸚鵡不過是扁毛畜生,大小姐又如何拿它出氣呢?”隨着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範如珍在一干宮人的簇擁下,搖搖擺擺地走來。
李卿急忙走下來行禮道:“見過太子妃。”又對下人斥道:“太子妃蒞臨,爾等奴才竟不通報,養你們有何用。”
範如珍一臉甜笑道:“不要怪他們,是我不讓通傳的。咱們本就不是生分的人,免了這些俗禮。”
一時間二人分了主次坐下,範如珍對宮女揮揮手道:“最近事忙,也沒來看妹妹,怕顯得生分了,特備點小玩意兒。”
宮女遞上一個方形錦盒,李卿打開一看,只見是一支靛藍珠釵。
珠釵黃金爲底,白銀做釵。精雕成蝴蝶形狀,用紅寶石圍成花樣,兩根鬚子更是銀絲捲了,顫巍巍頂着兩顆東珠,精緻無比。
李卿煞是喜歡,口上卻假意推脫道:“如此貴重,民女怎麼好就收了。”
“妹妹跟我還客氣?”範如珍將盒子推進李卿手中道:“雖說姐姐嫁了,咱們可不能生分,還以姐妹相稱纔好。”
“那就多謝太子妃姐姐。”
範如珍假意着眼卻打量着李卿,微蹙雙眉道:“妹妹幾日不見,怎地憔悴起來,可是有什麼心事?”
李卿自小在國舅府寵溺着長大,嬌嗔跋扈倒是有的,卻沒什麼心機,確實如範如珍所說有些愚蠢。
聽範如珍這樣說,便垂首嘆口氣道:“太子妃姐姐也別問了,你是嫁了心上人,哪裡還管妹妹的死活。”
“妹妹倒是說說,看姐姐能不能分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