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走的話,遇到城鎮我們就能稍作休息再趕路。”張周怡看了看天色,“再過兩個時辰,天就會徹底的黑下來,我希望能夠趕到下一個鎮子上。”
韓四道笑了,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公子也會知道休息。他就是擔心公子會急着趕路而日夜都不休息,現在總算能夠放下心來了。
一個月之後,他們進入騰龍城地界,而在真正入騰龍城之前,張周怡都和韓四道易了容,張周怡的容貌她自己倒是不怕,這個新的容貌沒有人見到過,除了皇帝和龍嵐,還有張常州。
但是韓四道不一樣,可以說,斷臂是韓四道的一個標誌,還有他剛毅的臉型,張周怡爲了給他做易容,做假肢,廢了不少功夫。假肢雖然不能動,但是擺在那裡,也不過是迷惑別人的吧!
韓四道雖然見到張公子給自己做了假肢心裡有些難受,但是他也知道公子不是嫌棄自己,而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斷的一臂太過明顯,不得不如此,他們必須進城去。
進城之前,路過郊外的張府,路過‘瘋人願’,路過會賢書院,張周怡還是不可抑制的輕輕拉住了馬繮,馬……雖在飛快的跑動着,但路過這些地方的時候,明顯要慢上很多。韓四道也一樣,輕輕拉了拉馬繮讓馬兒慢了下來,只一眼,他就和張周怡一樣,甩了甩馬繮,飛奔而去。
到了城門,交了入城費,一路暢通無阻的入了城,兩人找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洗漱之後就到客棧的二樓處吃飯,二樓處外面是大街,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
在等待上菜的時間裡,張周怡便一直望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羣出神,想到一路上聽到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路上百姓對張常州的評價,不是狼心狗肺,就是賣國賊,不是賣國賊,就是恩將仇報,更有甚者,對他恨之入骨。
韓四道將小二端上了菜來,對出神的張周怡道:“弟弟,先吃點東西吧!離張大人處斬還有十天的時間,休息好了,纔有精力來想怎麼救他。”
在入城之前,他們就商量好了,二人扮成來騰龍城尋親的兄弟,以兄弟相稱。在現在這個時候,也沒人偷聽他們說話,他們只是要在日常中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纔不至於在之後說漏了嘴。
兩人吃好了飯,回了房間。張周怡就說道:“我想去探一下監。”現在還沒有宗人府,也沒有大和院,所有騰龍城裡的罪犯都關在同一個地方,相信張常州也不意外。
韓四道搖了搖頭,“弟弟,恕我直言,我想說的是,張大人現在是朝廷重犯,且先不說獄卒會不會放我們進去,相信只要我們去看他,就會被人知道。”
張周怡笑着道:“誰說我要光明正大的去了?”張周怡挑眉,神秘的一笑,“我偷偷去,看看監獄裡的地形,到時候再商量怎麼去營救我爹。”還不熟悉地形貿然去劫獄的話,張周怡是不會幹這樣的事情的。
韓四道皺了皺眉,“公子,你沒有功夫,還是讓我去吧!”
張周怡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準備讓韓四道去,她有別的事情要做,而且她沒有輕功,讓她打架還行,讓她去勘察地形的話,就有點問題了。韓四道曾在暗殺人的時候救過汪永久出來,所以張周怡還是相信韓四道的武功和輕功的。
不是所有特/警/特/工穿越了都風光無限的,她沒有內力,她也不會去胡亂逞強。
張周怡將絲帛鋪在桌子上,拿出鈺軒給自己買的筆墨,讓韓四道硯墨,張周怡看了看這個房間,然後畫出這個房間的平面圖來,告訴韓四道:“你看到什麼,就記在腦子裡,然後回來,照着這個方法給我畫出來,這裡有什麼,哪裡有什麼,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韓四道看着絲帛上的大大的四方形,裡面裝着幾個小小的四方形,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張周怡笑着指着房間,然後對韓四道說道,“若讓你在中間的房樑上看這間房間,你看到的是什麼?”
韓四道點了點頭,施展輕功飛到了房樑上,張周怡拿着手中的絲帛,站在了韓四道下面,將絲帛展示給韓四道看,只一眼,韓四道就看懂了這個平面圖,牀、榻、櫃子、桌椅。這些東西在一個大大的四方形裡,各據一邊,互不干擾,這就是一個地方所有的東西,簡潔明瞭。
韓四道向仰着頭的張周怡點了點頭,然後飛身躍下,“我知道該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