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 227果然來了
楊嵐從老太太身邊站起身走到大家面前才說道:“靜安既然嫁進了容家,就是容家人了,得前二爺跟我說要參加族會,給我說了族學裡的事,跟我商量着他想捐些銀子給族學裡,也是鼓勵族學孩子們上進的意思,我想着二爺都這麼說了,我也捐點銀子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我這裡還有兩棟一進和二進的宅子,因位置離的有些偏,一時也不知道能幹些什麼纔好,白閒在那裡,我想着就一起給了族學裡,若是能有金榜題名的,也好賞他們,也是咱容家榮耀不是,我年輕想的不周全,還望老太太和各位親長原諒則個。”
一番話說得很是謙虛,卻也不留痕跡的點了一下自己的封號靜安,以示提醒他們,別忘了自己是郡主,並沒有委屈你們容家,你們給我臉面,我也給你們臉面,你們若想欺負我,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撕你們臉了。
族長夫人年歲比老太太略小一點,也是花甲之年了,首先撐不住笑着讚道:“哎呦,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們可宰了一回土財主,還是靜安郡主大氣能容人,教養好,首先想着咱們容家孩子進學的大事,這是咱容家集體的榮耀跟大事,你們說是不是啊?”
回過頭還跟一桌子的老姐們們說笑,同時也不往幫襯着。
這一桌子坐的都是老年人,有的雖然家裡窮些,但輩分很高,在族裡也是有聲望的,並不能看低人家。
有些老人很給面子的點頭。別的不說能想着給族學裡捐銀子。這孩子心底就是個正派大氣的。知道該往什麼地方使勁,還讓人心裡頭高興無法拒絕,很不錯。
楊嵐用眼角餘光偷偷的去瞄老太太,發現她眼神微微有些暗沉,但面色仍然笑的很是高興,一臉與有榮焉的摸樣,心裡暗自敬佩,這真是老辣的姜啊。難啃着呢。
族長他們在那邊也聽見了這邊的聲音,轉過頭去問容逸:“逸哥,你媳婦說的可是真的?真願意捐銀子和宅子給族裡?”聲音裡帶着幾分滿意和高興。
容逸站起身來回話,族長把手往下摁了摁笑道:“一家人不必拘謹,坐下說話就好。”
容逸這才坐下來回道:“靜安說的是真的,早早的就把銀票和地契都給我了,您老看我都帶來了,本來想着一會吃完飯再給您說的,誰知道我娘着急都給說漏嘴了。”說完笑着將袖籠裡的銀票和地契當場拿了出來,恭敬的當着全族老少爺們的面交給了族長。
族長看了眼侯爺。容侯爺笑着點頭,“族長千萬不要推辭。這是孩子一點心意,這回孩子倒是是幹了件讓我滿意的事了。”
族長聽侯爺這麼說心裡也是踏實多了,覺得侯府人做事大氣,沒忘了族裡,心裡很是滿意。
這時容逸又開口說道:“還有樁事我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但是沒給辦好。”他偷偷瞄了眼老爹的眼色,裝作一副有點害怕猶豫的樣子。
侯爺不禁氣樂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當着族長爺爺的面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男爺們要坦蕩大氣,做出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幹什麼,等我抽你鞭子呢。”心裡很高興兒子給府裡做臉面,但嘴上還是很嚴厲的罵着。
族長笑道:“孩子很知道上進的,你就別罵了。”說完示意容逸繼續說。
容逸這才說道:“前我媳婦不光給我族學的銀子,還給了我買族中祭田的銀子,讓我多買些好地做族裡的祭田,說是我岳母每隔幾年都會給族裡買祭田的,她進了咱家的門自然要爲咱家打算的,別的也就罷了,這祭田是族裡的根本,萬萬不能少的。給我了一萬兩銀子讓我去買些好地回來,可我一時也沒買到多少,有些地都不太好不能連成片,弄了快一個多月也沒把事辦成,到還剩下了一半的銀子,我也沒敢給我媳婦說,三爺爺你看……。”說着拿出了一些銀票和幾張地契出來交了過來。
族長立刻接過來,拿起來一看,果然有些地契是一個月前買的,而且比較零散連不成片的樣子,還剩下五千兩銀票沒買上,心裡大爲感動,逸哥這孩子自己有了前程也沒忘了族裡的扶持,真的是老懷安慰。
一張都笑成了菊花了,連連讚道:“好呀,好孩子,你做的很好,爺爺要誇你啊,你能想到祭田上去,說明你長大了,懂事了,越發穩重了,你這樣在朝裡辦事我也放心了。侯爺啊,你生了個好兒子啊。”他長長的嘆口氣。
侯爺笑了,心裡滿意的不得了,在族裡給他做足了臉面,這纔是嫡子該有的派頭,族裡的支持到什麼時候不能丟下,沒有家族的支持,獨木難支啊。
“您老可別誇他了,買個地還能買一半,辦了個沒屁眼的事。”說完還故意瞪了眼容逸,容逸嚇得一縮脖子一副很怕老子的樣。
族長高興得很,連連擺手,“你們不懂,你們不懂,他這是誤打誤撞正和我的心意了,老家那邊祭田也要添置一些呢,我之前就琢磨這事呢,如今正好趕我心裡去了,正好一邊一半,咱們之前湊得那些錢給那邊族學裡也填一點,到底老家那邊可是咱們的根,不能給丟了去。”心裡立刻就有了計劃了,對這個身份高的孫媳婦滿意的很。
族長夫人這邊也是說的熱火朝天的,如果說族學還不太明顯,畢竟有些人家孩子都大了或是太小孩不到進學的年紀,享受不到這個福利,但祭田可不一樣,這些糧食每年都是要分發給族親老少的,尤其是窮人家的族親寡母等人家,全靠這個活命呢,因此祭田多了,他們也能多分一些,免得餓肚子不是。
這樣一來很多族老們迫不及待的拉着楊嵐的手,親熱地說着話,楊嵐嘴很甜這個奶奶那個嬸子的喊着,也不擺架子,帶其他房的孩子們也是和藹可親,有問必答的樣,時而臉紅一下裝羞澀,倒也應對的很不錯,得到了不少族老親戚們的喜歡。
當然這裡面可能巴結的成分多點,但不管怎麼說楊嵐算是得到族親們的認同和點頭了,這也方便她打開局面。
至於銀子並不白花,祭田是很特殊的田地,屬於宗族,就是抄家它也不再其列,而且祭田是族親們最後的儀仗,何嘗不是爲她和遠之將來的某一日風雲變幻提供最後的退路呢。
家族族人的力量遠比楊嵐想的還要大些,這些窮親戚平日看着不顯,但關鍵時刻給你個絆子,你就寸步難行。
老太太看這一幕,心裡很是不舒服,卻不能說任何掃興的話,不然族長第一個就容不下了。
這時西院二嬸孃瞧不下去開口了,一副笑吟吟的樣子,“我瞧着逸哥媳婦進門也有三個月了吧,有消息了麼?說到底還是要緊生個孩子纔是,逸哥身邊可有人服侍?我怎麼瞧着一直也沒通房伺候呢,這可是你不對了,爺們身邊哪能沒人伺候呢,當人媳婦的最要緊的是賢惠,不能妒忌這可是女戒七出之條之內啊。”說到最後語氣竟然嚴厲起來,還毫不猶豫的搬出了七出之條來。
一時間女眷這邊啞了嗓子,誰也沒想到二房太太竟然在這大好的日子裡突然來這麼一出啊,大家都靜默起來,想看看怎麼應對,有的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邊都得罪不起,先看着吧。
楊嵐頓時冷了臉子,微微低垂着頭,靜默無聲。
二夫人看見楊嵐不敢吭聲,心裡頭得意了幾分,見大家都沒有跳出來反駁的意思,心裡更是洋洋自得了,郡主了不起麼,還不是照樣要收我容家規矩啊,得意什麼勁呢。
這時容夫人卻開了口,“這事是我攔着沒讓,逸哥年紀還有點小,不是很穩重,我害怕那勾三搭四的壞坯子,在把我好好的孩子給勾搭壞了,讓我靠哪個去呢,前兒還忘了說了,玉嫿那孩子可是辜負了您的一番心了,外書房賬目竟然短了五百兩銀子不知去處,我讓人打了板子丟去莊子上了,說到底是奴才秧子,就是提不上臺面來,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這個時候不幫着自家兒媳婦,難不成指望我幫你說話不成,你做夢呢吧。
二夫人確實點頭笑道:“你說的很是,奴才秧子容易心大,上不了檯面,說來我孃家這裡倒有個合適的人選,摸樣也周正,脾氣也溫柔體貼,我瞧着逸哥身邊不能沒人伺候,正好就厚顏做一回紅娘了,去讓人把表小姐請進來,給大家看看,也過來拜見一下親戚。”一臉笑意的吩咐身邊的丫頭。
楊嵐氣的緊緊抓住筷子,差點將一雙筷子給折了去,臉色氣的蒼白一片,緊緊咬着嘴脣,差一點就拍桌子了。
宛如離她最近,輕輕的按着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讓先彆着急,看看母親那邊怎麼說呢,母親是不會讓這樣的人進門的,那豈不是攪得家無寧日了麼。
就是雲清和竹青也是氣的臉色一片潮紅,眼裡全是憤怒,爲嫂子鳴不平,可惜他們在這樣場合下,又是個閨閣女兒,哥哥房裡的事他們根本就沒有插嘴的餘地,有心也使不上力,急的是來回在椅子上轉圈,不知該怎麼辦才能幫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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