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錦宮亂了,扶玉早上去偏殿,竟然沒有看到公主在房間,稟報了錦夫人,王宮上下都開始尋找公主。
東宮封鎖了消息,知道薄涼在正殿的也就幾人,下午時,薄涼意識醒了過來,她輕微的呼吸,都能夠感覺到腹部傳來的痛意,緩緩的睜開眼,就見到了坐在牀邊的人,桃花眼有血絲,面色顯得有些憔悴,想起昨日聽到的種種,薄涼開口道:“我求你,放過秦府一家。”
此時姬傾顏的臉上泛起一絲狠意,他嘲諷道:“你醒來不關心自己,卻關心他的生死?”
薄涼沒有理會他這句話,而是說道:“求你”
“他必須死,秦家本宮不可能放過。”
“爲了你的地位,你就要犧牲這麼多人的性命,你怎麼這麼殘忍?”薄涼失望的說道。她願意助他得到他所有所想要的,但是卻不能要人的性命,更何況還是在她絕望之時給我她希望的子淵。
“成大事者,怎麼可能在乎這幾百人的性命。”
姬傾顏的語氣充滿了薄情寡義,冷血無情。
薄涼的眼裡泛起了淚,嘲諷的笑了:“得民心者得天下,一味的殘暴,終究失去天下。”
“十三,本宮決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變,如果你願意親手寫下合離書,本宮願意放了秦子淵,但是隻是秦子淵。”
薄涼看着姬傾顏,她不能確定他話的真假,但是此時她只能夠一試,她無法救出整個秦家,但願能後救出子淵。
“好,我寫,記得你的話。”
天牢裡
靈血拿着一封信來到了天牢,往裡走,走到了最深處,她看到了那末身影,一席白衣,讓他整個人猶如仙人般,脫俗,溫暖,不可否認,在那十天裡,她就好像被呵護在掌心裡,他的愛,他的情是那麼的真,那麼的小心翼翼,就算與她同牀,卻依舊沒有冒犯她,如果他不是主子的敵人就好了,以她對主子的瞭解,答應公主只不過是緩兵之計,想要公主親手寫下合離書而已,主子永遠不會仁慈,不管那個人是誰。
靈血叫喚道:“秦公子”
秦子淵緩緩的回過了頭,就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他淡然的說:“你是何人?”
靈血一笑:“奴婢是公主身邊的人,公主讓奴婢給您一封信。”
靈血把信遞給了秦子淵,
秦子淵打開了信,片刻,臉色慘白,他顫抖的聲音說着:“告訴公主我答應,已是將死之人,子淵就算是死後也和公主沒有半點關心。”
靈血離開了,秦子淵拿着這封信愣了好久,原來她終究是爲了他,看到上次的信件之後,他就想了許久,爲了不讓別人模仿自己的字跡,七國人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平時練字的字體要麼焚燒,要麼收藏,而那十多天,她卻讓他教她寫字,說自己寫的不好看,於是他手把手的教她,一筆一劃都是他的字體,她學得很快,沒幾天,就把他的字體模仿的極其的像,原來就是爲了幫他設計這個局,秦子
淵眼角留下了淚,他蒼白的臉上卻泛起一絲悽美的笑意:“涼兒,我欠你的還了,可是你欠秦家的該怎麼還?”
入夜
數百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夕之間席捲了燕的天牢,士兵被殺,從天牢一路全部都是死屍,一場大火,燒死了許多人,其中也包括秦家的人。
姬昭日聽到上奏,天牢失火,數百人被燒死。這是燕開國以來最大的一次火災,憤怒的說道:“秦相一家如何?”
李偌以聽到此話,低下身子道:“大王,包括看牢房的侍衛,無一倖免,在囚禁他們的牢房裡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包括秦相,秦夫人,還有秦公子和索河郡主的,已經燒的面目全非了。”
姬昭日聽到後,頓時整個人癱軟在龍椅上,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顫抖的手指擡起:“厚、葬。”
“父王”姬傾隱看着姬昭日擔憂的叫道。
姬昭日看向姬傾隱,做了一個召喚的手勢,姬傾隱走上了臺階,一步步的來到了姬昭日的身邊,
姬昭日渾厚的聲音道:“所有人全部退下。”
“是”李偌以和幾位大臣退了下去。
此時長生殿內,就剩下姬昭日和姬傾隱,姬昭日道:“九兒,你生性單純,王權之爭本來不會有你什麼事,但是現在父王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父王讓你坐上這王位,第二,父王給你一塊封地,你遠離王宮,你何如選擇?”姬昭日對於姬傾隱很是寵愛,在王宮中有這麼單純的人很少,所以他對姬傾隱很放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天兒失蹤生死未卜,他身邊能夠相信的也就九兒了,他如果有野心,他一定助他登上王位,就怕他沒有野心,秦家和天兒這件事,讓他明白,三兒心太狠,他斷然不能選擇這樣的人做燕未來的王。
“父王?兒臣從未想過坐王,而且太子不是三哥嗎?”姬傾隱詫異的問,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他都來不及反應,整個王宮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你三哥心太狠,不顧兄弟之情,一味的想要王權,這樣的人得到王位,要麼爭霸七國,要麼亡國,眼下七國鼎力兩百多年,根本就不可能輕易打破這個平衡,燕需要的是可以守住這天下的王,而不是不顧衆人性命,只顧自己利益的王。”
“什麼?”姬傾隱滿是詫異,他結結巴巴的說着:“父王,你的意思是,秦家,二哥的事情都是三哥設計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他們,鞏固自己的地位。”
姬昭日嘆了嘆氣:“自古王權之爭,就是兄弟之爭,九兒你要不要這個王位,只要你要,等父王百年之後,王位就是你的。”
姬傾隱聽到後,頓時跪在地上,娃娃臉上滿是怒意:“父王,九兒要,九兒要爲秦家,二哥討回公道,九兒不能讓他們冤死。”
“好,好,九兒,父王一定會幫你。”
“不過父王,有一件事情,一定可以讓三哥失去太子之位,讓父王您定他的罪。”
“哦?什麼事情?”
姬昭日詫異的道。
姬傾隱跪下磕了一個頭,道:“三哥與十三私通,十三未婚先孕被打掉的那個孩子,是三哥的。”
“什麼?”
東宮內
薄涼疲憊的睜開了眼,此時姬傾顏不在,守在她身邊的是一女人,她見過她,那次她與姬傾顏相聊甚歡,她生氣了,用花瓶砸了姬傾顏,只是感覺上這次和上次見到的不一樣?奇怪。
“他呢?”
靈血笑意道:“公主您醒了,主子有事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我要起身,回去”
靈血看到薄涼起身的動作,頓時制止了,道:“公主您也是懂醫之人,應該也知道此時您的情況是能夠不動,就儘量不動,您動的厲害,隨時會讓傷口崩開的,到時您更加的疼了。”
“我不想待在這。”
“您在等等,等您傷好了,去哪主子都不會難您的,要是您現在出去,動了傷口,奴婢會被主子懲罰的。”
薄涼的腦海中此時想到的全部都是他有沒有信守承諾放了子淵。於是問着面前的這個人:“他放了子淵嗎?”
靈血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隨後笑意的道:“主子說了,行刑那天他會秘密放了秦公子,然後送秦公子出燕。”
薄涼聽到此話,吐出了幾個字:“這樣也好,遠離了燕,子淵不會太悲傷。”一百多人,她卻只救得出他,他會不會恨自己,看到了合離書,是不是會更加恨自己。想着想着薄涼落淚了。對秦子淵無愛,但是卻有感激,她想,如果當初第一眼見到的是他,她也許會愛上他吧,可是時間無法倒流,她與他終究還是錯過了,這一生她最不想傷害的人,終究還是傷了。
“公主,奴婢去讓人給您端一些粥過來,這兩人您都沒有進食,現在可以少吃點了。”
“我不想吃”
“還是要的,公主,您的身體都在恢復期。”
靈血起身走了出去,對着守在門口的宮女吩咐了幾句後才進來。
但是靈血卻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公主這麼的倔強,說不吃,還真的就是不吃,她讓人端過來的粥,一口都沒吃,以至於放冷了。
靈血頓時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對着守在門口的靈鷹道:“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不出意外,晚上應該可以趕回來。”
“哎,公主一口都不肯吃,我又不能逼公主吃,主子再不回來,我怕到時候公主不會病死,到會餓死。”
“額”靈鷹也是凌亂了,對於他來說能後讓姬薄涼遠離主子是最好的,他看着主子逐漸的對她上心,並不是什麼好事,主子說是把她當作棋子,但是棋子如果反噬,掌控者就掌控不了,這是大忌。
“你說主子這次是查到了什麼,連我們都沒有說,竟然帶着靈風秘密出宮了?”影子的一份密報,讓主子沒有守在公主身邊,急切的出宮了,靈血想是不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