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含霜走的極慢,我正想喊她快點兒,她趁着張蟬得注意力不在我們這邊,忽然極速得湊到我的耳邊道:“明天咱倆單獨見一面。”
關含霜說完這話之後立馬又重新退到了一邊和沒事人一樣,她這是什麼意思?約我單獨見面肯定是要避開張蟬了,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喂,你倆幹嘛呢磨磨唧唧的。”
張蟬在前邊招呼我倆,我急忙答應一聲快速跟了上去。
我想找個機會問一下關含霜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但是關含霜一直沒給我這個機會,弄得我心中跟被貓爪子撓了一樣難受。
老李奶正端坐在屋中,倒是沒見到小清姑娘,見我倆過來之後老李奶很是熱情的招呼我倆,不過看樣子她狀態並不怎麼好,擡起的手因爲有些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我和張蟬分別坐定,老李奶便迫不及待的告訴我們昨晚那人已經被打的魂飛魄散了。
因爲關含霜剛纔的那句話,我心中有事所以老李奶說得什麼也沒怎麼聽進去。
我們在老李奶這邊待了快兩個小時才離開,臨走的時候關含霜又或明或暗的暗示了幾次我。
回到家之後我趁着張蟬沒注意拿起手機給關含霜以前的哪個手機號發了條信息,結果卻提示我發送失敗,我試着打了一下才知道這號碼已經停機了,我心中一陣無語,關含霜不就是拜師學個藝麼?,至於連以前的手機號都換了?
我心中不斷的在猜測關含霜到底會跟我說什麼,這樣下去翻來覆去的好半天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張蟬已經不見了,給我留了個紙條說有事要處理,讓我晚上務必回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我把紙條隨手一甩重新窩回到沙發裡,今天是不用上班的,正巧也省了我找藉口避開了,不過他說的這個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還是讓我有些在意。
差不多中午得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接起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關含霜打來的,她神秘兮兮的問我現在方便麼。
我立即追問她有啥事還得避開張蟬說,結果關含霜給我報了一個地址,然後一句來了再說就把電話掛了。
這地方離我住的地方也不算遠了,我胡亂套上衣服洗漱了下就下樓了,到了下邊才發現車竟然被張蟬給開走了,我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傢伙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我這小區還不怎麼好打車,磨蹭了半天才打到車,等我到了關含霜跟我約好的地方都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
她換回了常服,不過氣質與以前那個女警是完全不一樣了,或許是入門學習藝的關係,她的臉色有了一抹很不真實的蒼白,她這樣子去演鬼片都不用化妝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煉罡浮於表面這說明肯定是出了些什麼問題的。
我擡手跟關含霜打了個招呼,她微微起身衝着我招了招手。
“這麼近你怎麼還磨蹭這麼久?又不是女孩子需要化妝!”
我尷尬一笑,在關含霜的對面坐下:“別提了,車被開走了,那邊又不好打車,你神神秘秘的把我約出來到底有啥事?”
或許是出於之前的職業習慣,關含霜快速而又隱晦的掃視了一圈四周,然後身子前傾,一字一頓道:“你相信張蟬麼?”
我愣了愣,一時沒弄明白關含霜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表面的意思,你瞭解相信他麼?”
我皺了皺眉,關含霜語氣認真表情嚴肅,不像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之前她故意避開張蟬約我,我有猜到有可能是跟他有關,但是沒想到還真的就讓我猜中了。
關含霜這一問我不由得開始回憶起我很張蟬得關係來,我跟張嬋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在沒有秋蓮這事之前我一直覺得張蟬是個神棍,而且這人還有些不靠譜,不過我找他幫忙幾次倒是沒有關鍵時候掉鏈子,而且張蟬平日中行事神秘,經常消失個十天半個月的,我與他的關係就是靠着時間的積累變得越來越好,尤其是隨着他每年的冬天來我家借宿關係自然是越來越緊密,他算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
但是關含霜問我瞭解他麼,這麼一想我竟然發現自己還真的不怎麼了解張蟬,在秋蓮事件之前它基本上都沒怎麼跟我說過他的事情,當然也有我覺得他是神棍,對於那些神神叨叨得事情壓根不感興趣的緣故。
我斟酌了下語言:“很瞭解倒是談不上,但是我還是很相信他的,估計要是沒他這段時間的幫忙,我可能早就嗝屁了,怎麼你爲什麼突然問這個?是發現什麼了麼?”
關含霜一副我早就猜到了你會如何回答的樣子,在喝了口杯中的飲料之後忽然問道:“昨晚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吧?”
一說到昨晚我立馬就想起來那個神似秋蓮的人,心中一陣狂跳之後我立即追問道:“昨晚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關含霜猶豫了一下:“接下來我要說的你要幫我保密,昨晚跟師傅鬥法那人沒有死!”
“沒死?可之前老李奶不是說.....”我瞬間愣住,不過仔細一想,當時黑霧漫天,具體情況如何我還真不知道。
關含霜點頭道:“對,這件事是我偷聽來的,昨晚上我修行完畢出來正好撞見師傅跟幾位前輩說起這事,我一時好奇就躲在一旁聽了聽,那幾位前輩親口說的沒抓住她已經留下後患,我師傅說就算是沒抓住也已經重傷了它,短時間內翻不起風浪了。”
“事後我詢問了一下師傅說什麼事,師傅便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告訴我了,關於昨晚的鬥法她也跟我描述了一下,我一聽師傅關於那人描述當時就覺得跟那個早就死去的秋蓮很像,但是這事牽扯太大,我沒敢跟師傅直說。”
“哪天秋蓮在最後關頭化身一道黑光射入到了你的體內,後來張蟬就篤定秋蓮已經魂飛魄散了,如果秋蓮真的沒死,那他肯定是唯一的知情人,所以我才特意把你喊了出不來。”
關含霜這一番話倒是不難理解,無非就是懷疑張蟬,在昨晚看到那人影之後我心中也懷疑過他,但是從張蟬得表現上來看是看不出什麼問題的。
而且張蟬如此做又有什麼目的呢?就算是想要害我,那他有着無數的機會,也不必去搞這些費勁的事情。
我就這麼一個好兄弟,在沒有實錘之前我不想去惡意揣測他,但是關含霜說的確實也在我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我暗中思慮是否要找個時間跟張蟬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
“喂喂,別光顧着發呆啊,你有什麼看法?”關含霜追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便把剛纔的想法如實跟關含霜說了,她也是擔心我,這種事不好敷衍她。
我本以爲關含霜聽完之後會對我這種比較單純得想法有些嗤之以鼻,沒想到關含霜倒是笑了笑:“我沒看錯你,這纔是男人該有的想法。”
我詢問了下關含霜知不知道爲啥老李奶在知道那人沒死的情況下反而告訴我們人已經死了,關含霜的說法是老李奶不希望給我和張蟬太大的壓力。
我心中一陣無語,我倆又不是小孩子了,現在有壓力反而是好事!
隨後我便跟關含霜閒扯了起來,詢問她這段時間修行是什麼感覺,她也問了不少關於我門這段時間的事情,在得知我也入了門之後它很是高興,說什麼要一起斬妖除魔匡扶正道這種中二年紀纔會喊出來對我口號。
不知爲何我覺得現在的關含霜比起之前哪個女警關含霜開心多了,當然這也可能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關含霜並未貸太久,我倆隨便吃了點兒午飯之後她就匆匆離開了,說是下午還要繼續修行。
我則出去閒逛了一陣,自從秋蓮的事情之後我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下午三點多鐘,張蟬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裡,我這纔想起來他跟我說下午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來着。
我報了個地址,十多分鐘之後住我傢伙開着我的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見面之後他把我塞到車裡就往郊區趕去,我一路上追問了他幾次這傢伙都沒告訴我。
車停下之後我就傻眼了,一大羣小孩圍了上來,張蟬似乎跟這些小朋友很是熟悉,下車跟他們打成一片,很快不遠處兩位身穿皺皺巴巴的西裝的中年男人就把我和張蟬迎了進去。
這一接觸我下知道,原來張蟬以我和他的名義給這裡捐了一座希望小學。
“臥槽你真的假的?”瞅準了空我把張蟬拉到了一邊。
張蟬很是認真道:“當然是真的了,不然我把你拉來幹嘛,放心錢我沒全捐走,怎麼說咱們也得留點兒家底不是!”
對於捐款我是沒什麼牴觸心理的,從小就吃大鍋飯的我一直覺得錢夠花就行,而且我也深刻明白這些貧困家庭的苦楚,只不過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張蟬會把錢捐出去,這對我來說簡直跟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