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輕雲前輩能在這幽水雷珠之上留下一些烙印,勢必會有一絲魂魄的氣息留存在上邊,我擅長的不是鬼神魂魄之道,所以對於這種感應不是很明確,但關含霜不同,她擅長的就是這個,只要以自身陰魂去感應自然能立馬辨別真假。
只不過這樣做的話略有些危險,畢竟關含霜不懂神宵雷法,而且陰魂本就懼怕雷霆,貿然以陰魂接觸幽水雷珠,很有可能被幽水雷珠上飽含的水雷之力擊傷,更有甚者引爆這顆幽水雷珠都有可能。
“這能行麼?”張蟬擔憂道。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能行的,現在幽水雷珠被我的罡氣所包裹,只要我控制的好,而且關含霜的陰魂不亂動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小心些應當沒事。”
關含霜倒是相信我,聽到我的話之後立馬答應了下來,“好,廖寒你控制着雷珠,我這就以魂魄去感應一下。”
我和張蟬退到一邊等待關含霜施法,沒多久關含霜的魂魄便自頭頂遁出。
關含霜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問我準備好了沒有,在得到我的首肯之後,關含霜控制着魂魄緩緩的罩向了那顆被我的罡氣包裹住的幽水雷珠。
我竭力小心的控制着雷珠,這玩意兒要是一炸,我們靠的這麼近誰都跑不了。
房間中寂靜的落針可聞,我和張蟬俱都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等待着關含霜的消息。
差不多三五分鐘之後關含霜的魂魄才一臉倦容的緩緩離開了這顆雷珠之上,我見此頓時長出了口氣,這麼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張對我也是一種折磨。
關含霜的魂魄很快重新回到體內,還沒等她睜開眼睛,張蟬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雷珠之上的印記應該是龍輕雲前輩所留。”
關含霜緩緩睜開了眼睛,確定了之前我所看到的,但關含霜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但是龍輕雲前輩好像狀態有些不太對!”
我和張蟬對視一眼,“有什麼不對的?”
關含霜起身道:“我剛纔確實感應到了雷珠之上龍輕雲前輩的氣息,但是那股氣息卻有些弱的不像話,以龍輕雲前輩的資質和修爲,就算是它不專修魂魄一道,但是留下的烙印也斷然不會如此的淡薄纔是。”
張蟬皺了皺眉,道:“只是留下一個烙印而已,萬一這一位沒怎麼就是隨便一弄呢?”
關含霜搖了搖頭,“不會的,魂魄的修爲跟你們正常的煉罡是不一樣的,正常的煉罡是能掩藏自己真實的修爲的,但是魂魄的修爲不一樣,魂魄強大的天然就會對修爲低的人形成一種高位者對於低位者的壓迫,這種壓迫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就跟動物界一個族羣當中低位低的動物見到低位高的動物一樣,是天然的會產生一種懼怕甚至頂禮膜拜的感覺,但是剛纔從雷珠之上那種感覺雖然也有,但是卻並不強烈。”
術業有專攻,我和張蟬都不是很懂這魂魄鬼神一道,既然關含霜如此說了,那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在結合龍輕雲前輩並未現身而是沒頭沒尾的給我傳來這兩句話,這裡邊似乎信息量很大啊。
我們三人各自陷入了沉思當中,但這樣無根無據的也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率先打破沉默道:“咱們先不管龍輕雲前輩是否出了問題,眼下既然已經確定了這雷珠之上的東西是龍輕雲前輩所留,那咱們接下來的首要任務還是先分析一下龍輕雲前輩傳來的這兩句話的用意吧。”
張蟬撓了撓頭,“這兩句話也不好辦啊!”
我心中也是糾結不已,這兩句話說的籠統,說是讓我們去地龍井見它,但是卻並未明言是讓我們大搖大擺正兒八經的上門求見,還是悄悄咪咪的進去,如果是偷偷的去見,但是我們連那個地龍井在哪裡都不知道。
還有那句讓我們把幽水雷珠扔到純冥碼頭東邊插田斜塔中,純冥碼頭乃是水上澤國最爲重要的幾處地方之一,這東西扔進去一炸那場面足以想象的到,要是被水上澤國知道了跟我們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同時我心中也疑惑不已,龍輕雲前輩不是水上澤國的守護神麼?怎麼會讓我們去搞破壞呢?難不成......
我心中升起幾個不好的念頭,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我小聲道:“你們說龍輕雲前輩會不會跟水上澤國起了什麼齷齪?”
這兩句話的內容擺在這裡,張蟬和關含霜也能感覺的到,但是這些年龍輕雲前輩和水上澤國的關係擺在哪裡,甚至就在今天我們還看到水上澤國把龍輕雲前輩奉爲天人的場面,這句話怎麼說好像都站不住腳。
張蟬和關含霜一陣沉默,好半天之後張蟬才道:“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謬,但是這確實像是一個合理的解釋,要是以這個作爲前提的話,咱們接下里要做的決定也就務必要小心慎重了。”
要是這兩方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們現在夾在中間,一旦決定要幫龍輕雲前輩做事,那勢必要得罪水上澤國,而且現在是在水上澤國的主場,稍有差池我們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關含霜接着說道:“而且我感應龍輕雲前輩好像有些不對,要是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情說不定沒辦法保護我們。”
我頓感一陣頭大,如果龍輕雲前輩真的跟水上澤國起了什麼矛盾,那關含霜說的龍輕雲前輩現在可能出了問題的可能性極大,不然以它老人家的修爲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還要隔空傳遞幽水雷球過來並且在上邊留言。
關含霜和張蟬各自說完之後就不在說話了,似在等待我拿主意,我尋思了一陣,終於有了決定。
“這樣吧,咱們就先去見一見龍輕雲前輩,待見到它之後在做決定如何?”
先去炸那個純冥碼頭顯然不太現實,要是炸瞭然後龍輕雲前輩那邊沒什麼表示,我們就真的抓瞎了。
而且我們從未見過龍輕雲前輩,也談不上什麼交情,唯一有的關係就是神霄派與它之間的這點兒香火情了,就憑這個讓我們去冒險也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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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至於龍輕雲前輩這是在故意設計坑害我們的事情我壓根就沒去想,因爲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以它的修爲,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的些什麼直接出手把我們擒拿過去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的搞這麼多幺蛾子平白掉了自己的身價。
張蟬和關含霜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齊齊點了點頭。
“這樣也行,但是如果咱們剛纔猜測沒錯的話,龍輕雲前輩肯定是不希望咱們大搖大擺的上門的,而是偷偷摸摸的去見這一位,那咱們到時候咱們進去呢?而且島府這麼大,咱們該如何找到地龍井的位置?”
張蟬的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而且島府不單單是太大的問題,水上澤國四位大族主還有那些剩下的小族主平日當中都在這裡辦公,而且聽聞荊羽丘大族主常年居住在島府當中,其餘三位大族主也在島府有居所時不時的在那邊居住,我們就算是知道了地龍井的位置也不好混進去啊!
我摸了摸下巴,道:“島府是魯門建造,但是這羣人對於信譽看的極重,而且因爲他們那特殊的機制,咱們想從魯門哪裡得到島府的圖紙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位熟悉島府的人瞭解下島府裡邊的具體情況了。”
“代興?”張蟬和關含霜異口同聲道。
“對。”我點了點頭道:“之前代興不是說自己在島府工作過很長時間麼,想來它應當對島府很熟悉的,咱們要想成功的潛入島府去見龍輕雲前輩只能從它這邊想辦法得到些東西了。”
我心中苦笑一聲,實在是沒想到最開始的無意的交了代興這麼個朋友,現在竟然還真的用上了,雖然起初我們並未抱着什麼功力的心思,但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只是這樣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拿我們當真朋友,我們卻要去套人家的話。
“這樣倒是也可以,但是就怕代興不肯細說啊。”張蟬眉頭緊鎖道。
我拍了拍張蟬的肩膀,“那就要看你的了。”
張蟬白了我一眼,“我盡力,不過咱們這樣利用代興不太好吧,而且到時候東窗事發很有可能連累代興,得想辦法幫着遮掩一下。”
我篤定道:“這我知道,咱們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代興那咱們當真朋友,咱們不能就這樣害了人家。”
“那就這麼定了,咱們明天就先去找代興套套話,可以的話咱們明天晚上就去島府見一見龍輕雲前輩。”
我最終拍板定下決議,張蟬和關含霜也自然沒什麼意見,折騰了大半宿,他倆也累了,約定好了明天出發的時間這倆人便各自回去休息了,我則收拾了一下破碎的窗戶也重新回牀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