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周在看到我們之後跟身旁兩位身高體壯的水妖吩咐了一句,這兩位略有些粗暴的擠開外圍的人羣徑直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其中一位長着好似一張馬臉的傢伙微微低頭,語氣恭謹的說道:“三位貴客幾位俞副總管請三位到裡面去。”
四周之人見這水妖對我們如此恭謹瞬間往四周散開,一個個一臉好奇的看着我們。
既然人家都來請了,我們也不好在推脫,不然還容易讓人生出誤會。
“那就勞煩兩位帶路了。”我略有些尷尬道。
有着兩位水妖帶路,我們很是順利的跟着它倆來到了俞晚周的旁邊。
俞晚周噙着笑容快步迎了上來,“就在剛纔我還派人去請三位了,沒想到你們已經來了。”
張蟬笑道應付道:“俞總管客氣了,我們第一次參加這慶典,心情激動之下起的太早了。”
俞晚周也是哈哈一笑,“那接下來幾位可要好好玩玩,保證會讓你們覺得不虛此行的,正好,我們已經給三位在內賓的地方留出位置了,我這邊還要接待別的人,你們先去那邊坐着喝喝茶,這慶典一會兒就開始。”
俞晚周順手指派了一位手下帶着我們到它口中所謂的內賓區,在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差不多幾十米之後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小臺子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臺上按照座位的高地已安排了不少的座位,最前邊的那些都是帶桌子的,而後邊的則是隻有單排的座位。
此時那些單排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不少的客人了,而那些帶着桌子的座位此時還沒有人。
這水妖徑直把我們帶走左邊一處帶着桌子的位置。
“請三位貴客再次落座,一會兒會有服務人員過來。”
這傢伙安排完了也不管我們如何就徑直離開了,我們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椅子坐了上來。
後邊那些座椅上的人此時已經不停的在掃視着我們,畢竟能坐到這裡來,地位就比他們高出不少,而且看那些座位坐的人還有不少年紀不小的,這肯定會更加的激發他們好奇的心思,我覺得要不是今天這個場合,估計就跟那天晚上遇仙樓一樣有人就要衝上來問問了。
今天這種大慶典涉及到水上澤國的臉面,誰能坐那裡肯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慎重安排的,出錯的話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坐在這裡就是有能坐在這裡的資格,那些人雖然好奇,但是想要上來找點兒事自然是不敢的。
張蟬時不時的回頭掃上了一兩眼,然後告訴我們他猜測的這些人的身份。
從張蟬的口中我們也知道了不少道上的一些中小勢力,不過這裡的人太多了,就連張蟬也僅僅只是認出了部門,而且還有不少更是完全憑藉經驗猜測的。
外邊聚集在此的人越來越多,從這裡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這架勢絲毫不亞於新聞當中看到春運火車站的那個人流量。
而且這還不算完,最外圍還在源源不斷的有人涌來。
我們正看的起勁,忽然又有一位身材高大的水妖帶着一人來到我們旁邊的桌上坐下。
以我們三人來做參考,能坐在這裡的人肯定修爲有一位是達到了溶穴聚神境界的人,眼前這一桌只有一位,那他的修爲肯定是跟我一樣達到溶穴聚神了。
之前北陰山小酆都之行我見了不少北陰山的鬼將,但人類修爲境界跟我相當的我還真沒見過幾位,好奇之下不由得多看了這人幾眼。
這人坐下之後不知爲何一直低垂着頭看不清面容,就好像頸椎斷掉一樣,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人的!
從別的細節來看這人年紀應當也不大,頂多四五十歲的樣子,我注意到這一位的手掌極大,兩隻手平放在桌子之上好似小時候夏天乘涼用的那種大蒲扇一樣。
我小聲的問道:“老張沒看出來這人什麼來路?”
張蟬皺了皺眉,略有些忌諱的說道:“沒看錯的話這一位應該是鐵骨五門的人。”
我心中一怔,差點兒沒控制好自己的音量道:“道上那個出了名的變態流派的人?”
張蟬點了點頭,“不錯,看他那雙大手就知道了。”
鐵骨五門其實是五個家族,這五個家族世代居住在一起,雖然是五姓,但是其實跟一家人沒什麼兩樣。
這鐵骨五門在道上可是十分出名的,這都源於他們所煉的秘術。
他們的秘術十分的特殊,既不像是法術,也不像是武術,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種法術與武術結合起來的秘術。
鐵骨五門的人自小孩下生之後就開始在家長的幫助下修煉這種秘術,他們用各種特殊的方式去祭煉人體內的骨頭和關節,以期改變自己的體質。
在這些祭煉當中他們五家各自的側重點也不一樣,有偏向於手骨,有偏向於腿骨,有偏向於胸骨的......
這也是鐵骨五門名稱的另外一個來源,因爲從小就去祭煉體質,所以鐵骨五門的人長大之後身體要比普通人好太多了,他們就算是不施展法術都能生撕虎豹了,甚至比起很多頂級煉屍都不逞多讓。
在配合上一些特殊的法術,這鐵骨五門在同境界下鬥法是相當厲害的,而且鐵骨五門之人的下限也很低,就算是在沒天分,有着那異於常人的身體也能在道上混口飯吃。
不過成也這種秘術敗也這種秘術,修煉鐵骨五門的這種秘術幾乎到了溶穴聚神就是頂尖了,因爲他們身體內的經脈和穴竅在不斷的祭煉過程中早就遭到了不可逆的毀壞,所以基本上是不可能期望達到氣貫長虹的境界了。
但總體來說鐵骨五門的人在道上的實力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頂級的人物,但是溶穴聚神的倒是不少,而且他們個個擅長鬥法,在道上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鐵骨五門的人因爲從小就要遭受各種非人的痛苦,所以性格大都比較古怪,但他們深知在道上不能太獨,所以有專門培養出來跟外界打交道的人,所以這鐵骨五門跟道上幾乎所有的流派關係都不錯,水上澤國這麼大的事情鐵骨五門派個人來撐場子在正常不過了。
這鐵骨五門的人行事跟蠱盟的人有的一拼,也是睚眥必報不死不休的那種,認出這一位是鐵骨五門的人不少,這一位坐下之後我們身後連椅上的人就沒幾個敢明目張膽的看這一位的。
自這一位坐下之後,我們四周的桌子又漸漸的來了幾位客人。
張蟬小聲的給我們一一介紹,這些都是道上一些有頭有臉的家族或者門派的代表。
桌子很快就差不多坐滿了,只餘下正當中的幾張。
張蟬掃了一眼這些桌子,略有些感慨道:“看這些客人就知道了,雖然水上澤國雖然這些年膨脹的厲害,但真實的底蘊還是差了些啊。”
我個人覺得來的人已經不少了,張蟬如此一說我立馬饒有興趣的問道:“此話怎講?。”
張蟬努了努嘴,“看看就知道了,雖然來得不少,而且也有不少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來,但是那些頂尖的大勢力呢?正一道龍虎山的,全真道白雲觀嶗山等等壓根就沒人來,三年一次的大慶可是大事,換成等同的龍虎山羅天大醮,嶗山玄天大醮,道上幾乎所有的大勢力都得去觀禮祝賀,包括已經差不多撕破臉的四聖山和北陰山都得派四聖或者鬼王鬼仙級別的人物到來。”
這麼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慶典當中過來觀禮的雖然人數不少,但是質量分量上確實差了些,沒有那種能鎮住場面的大人物登場,那些頂級的大勢力也沒全都派人來。
沒有這些人的認可,就算是那些小的家族流派來再多都沒用,畢竟道上的話語權可從來都不在這些人的手中。
我輕輕嘆了口氣,對於水上澤國之前的處境也莫名的多了份同情,“水上澤國的風光之下掩藏着太多的暗流和壓力了,也難怪水上澤國的人搞出那麼多的幺蛾子,誰家的高樓大廈是無根浮萍都要着急。”
“誰說不是呢。”張蟬也是感慨萬千的附和了一句。
短短的一會兒場中人又增加了不少,我們身後的那些椅子上已經差不多坐滿了人了,看看時間距離慶典開幕也沒多長時間了。
我們的中間還空着兩張最大的桌子,我心中一動,道:“你們說這兩章桌子是不是留給四聖山和東三省的那兩位仙王的?”
“還真有這個可能,既然來了,不管它們有什麼目的,這麼重大的日子總得出來做做樣子。”
張蟬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囂雜之聲,張蟬急忙站起來微微踮起腳看了幾眼,然後一臉怪異的重新坐了下來道:“巧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急忙道:“東三省的仙王還是四聖山那兩位?”
“是四聖山的金毛猿聖和嘯月狼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