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說到這裡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看來他們那強大的情報網也有抓瞎的時候。
張蟬見他這樣安慰道:“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打起來,要真是動手對你們也不錯,不就有了派出你們那個特殊武警部隊鎮壓的理由了!”
“它們都不是傻子,完全火併起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這樣就給了我們全力出手剿滅的理由,我們這邊擔心的是這兩家有什麼貓膩。”
我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說水上澤國會和四聖山聯合起來?這不太大可能吧?”
李渡這說法實在讓我有些難以理解,這話要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我估計有可能都會直接笑出聲來,水上澤國的水妖和四聖山的那羣妖物嚴格來說確實都是一家人,但這兩方的關係可一點兒都不和睦,甚至說有深仇大恨都毫不誇張,它們怎麼可能搞到一起。
張蟬也隨之附和道:“是啊,這完全不可能啊,再說了這一次金毛猿聖又把火蛟火意書前輩給弄死了,龍輕雲前輩也不會同意這種事吧?”
就連很少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發表意見的關含霜這次也是微微點頭贊同了我倆的觀點。
李渡苦笑一聲:“這我也知道,說實話我自己也都不相信,也不瞞你們,我只所以如此說是得到了一些線報,但給出消息的人說的很模糊,我們現在也完全都是在推測。”
我說李渡怎麼會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來,原來是得到些什麼消息,可目前看來這和消息實在是有些不靠譜。
“傳遞消息的可靠麼?”
李渡不確定道:“應當吧,不過那個線人並不是我直屬的,我也不好說。”
張蟬攤了攤手,“那不就結了,這種事情說的也太玄乎了。”
李渡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舒展眉頭擺了擺手道:“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反正明日就是金毛猿聖和嘯月狼聖登門的時候,只要它們和水上澤國的族主會面,就算是消息捂的在嚴實我們這邊也有辦法得窺一些端倪的,還是先說說你們吧,聽說你們這次在水上澤國這邊很受重視啊!”
一說到這個我心中一陣無語,有些懊惱道:“嗨別提了,剛過來的時候有點兒失誤忘了掩飾一下真實修爲的!”
李渡哈哈一笑:“沒事沒事,你們之前沒怎麼在道上行走過,這羣水妖應當查不到你們的身份,怎麼樣這些水妖的拉攏和試探是不是挺煩的?”
之前我還打算通過李渡這邊打探一下關於俞天陽透露的有茅山的傳道之徒投奔了水上澤國的事情,見面之前我和張蟬還瞅着怎麼跟他說起這事,現在他倒是主動提起了這些,我急忙衝張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現在就可以順着李渡的話說下去。
張蟬會意之後立馬接過李渡的話頭道:“可不是麼,我們算是領教過了,昨天完成參加金線魚宴的時候連乘雲屐都搞出來了。”
“乘雲屐?”李渡瞳孔微縮,略有些驚愕道:“水上澤國竟然如此看重你們,這東西都拿出來待客了,怎麼樣最後有沒有讓你們帶走?”
張蟬有些啞然失笑道:“帶走?這怎麼可能,就算是水上澤國在財大氣粗也不會就讓我們三人穿走乘雲屐啊,除非我們真的是氣貫長虹的修爲而且還打算加入水上澤國!”
端坐一旁的聶靈琳忽然道:“都說水上澤國的水妖大氣,我看這也不怎麼樣嘛,你們三位要是現在加入特別行動科的話我們就一人送你們一雙乘雲屐,都不用等你們氣貫長虹!”
我心中一怔,這特別行動科原來也有乘雲屐這種東西,不愧是地龍珠說摔就摔的存在,這底蘊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厚啊,所謂財不露白,也不知道是聶靈琳真沒把我們當外人還是心直口快這種事就直接跟我們說了。
李渡瞪了聶靈琳一眼,“在改不掉亂說話的毛病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分部看家!”
聶靈琳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囔道:“本來就是嘛,乘雲屐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懂什麼,人家水上澤國拿出來的那是正式的乘雲屐,咱們部門中的那都是仿製的,這兩者能一樣麼!”
李渡又呵斥了聶靈琳一句,但馬上又轉過身來道:“不過你們三位要真是加入特別行動科的話這乘雲屐我還真的能給你們一人搞一雙出來!”
張蟬笑道:“這個暫時還是免了,在說了這乘雲屐就是一副禮器,本身作爲法器的價值還真不怎樣,我們要真的加入你也不能那這種面子大於實際意義的東西來糊弄我們不是!”
李渡玩笑道:“人活一張臉嘛,那還有比臉面更重要的不是?”
“我們可都是實用主義!”張蟬回了一句,正了正神色接着問道:“對了,水上澤國這種花費大力氣在道上隨意拉人沒問題麼?”
說道正題了,我稍稍收斂了笑容靜待李渡的回答。
話題過度的很自然,李渡也不疑有他,一副嫌棄不已的樣子說道:“沒問題?怎麼可能沒問題,之前我給你們的資料上不就標註了一些麼,那都是一些明面上的,除了那些私底下它們搞出來不知道多少幺蛾子,這羣水妖修爲不怎麼樣,但是各種花樣心思倒是層出不窮,要是它們把這份心用到修煉上說不定現在也不會落得現在這種處處被動的局面!”
“那它們這樣隨意拉攏道上的人,那些大門派的人就不管管?”張蟬接着追問道。
“怎麼沒管,剛開始的時候這羣水妖一點兒都不懂得收斂,拉攏的人幾乎全都是大門派的弟子,而且現在這種社會,拜入門的弟子也不像是以前那樣有很深的師門羈絆,讓這羣水妖一攪和還真有不少人就此叛離了師門,爲此道上幾個大門派和大家族幾乎是大發雷霆的聯合起來來針對水上澤國,這羣水妖迫於壓力才答應以後不再隨意拉攏大門派的傳人,這次它們如此看重你們應當覺得你們不是什麼大門派的傳人,不然的話估計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
照李渡這麼說那羣水妖按說不應該去拉攏茅山的人,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就算是私下中偷偷拉攏了也不該就隨意的宣揚出去,以茅山現在式微的樣子要是水上澤國秘而不宣,說不定茅山就算是知道也要吃個啞巴虧,但現在要是傳出去那完全就不是這麼一會兒事了,茅山勢必要想辦法來解決這件事,不然的話以後茅山就成了一塊大肥肉,誰都想要上來咬一口。
張蟬搖了搖頭道:“不對,現在道上修煉日漸艱難,修爲高一些的基本上都是大門派或者大家族出身,我們如此年輕,水上澤國就算是沒有查到我們真實的身份,按說也應該把我們往那些大門派大家族的身上掛,而不是覺得我們無門無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要是它們有所收斂的話按說不應該如此大張旗鼓的在我們身上下功夫,這無疑會得罪我們背後的師門或者家族纔是!”
李渡一拍腦門,“張老弟說的有道理,按理來說你們這邊確實有問題,以你們幾位的修爲確實見過的第一面就會把你們往那些大門派的傳人上來想,這些水妖這麼些年過來對於這些事按說早就已經風聲鶴唳了,這一次的事情仔細一推敲確實有些反常。
臨末了李渡皺了皺眉,擡頭看向我們道:“怎麼幾位難道是看出了些什麼?”
張蟬略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道:“嗨我們能看出些什麼,就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
李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可能幫了我大忙了,這幾天水上澤國這邊的事情就像是一團混沌一樣讓我們也一籌莫展,我覺得你們剛纔說的這件事說不定是一個好的突破點。”
我心中略有些無語,我們說這件事本是來跟李渡打聽些關於水上澤國和茅山的事情的,現在反倒成了我們幫李渡提點了,不過這樣也好,這件事既然是我們提起來的,要是到時候李渡有所發現我們問起來他肯定也不好意思拒絕。
“有幫助就好。”張蟬略有些失望的笑了笑,然後把話題引到了別處。
李渡被我們這一說心中有事,再聊起來也有些心不在焉了,我們見此也沒在這裡多做停留,閒扯了幾句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臨行前李渡拉着我們交代讓我們接下來的幾天務必小心,沒事不要單獨去一些偏僻的地方,而且最好時刻跟他們保持聯繫,有事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雖然沒有明說,但從李渡這略有些緊張的態度來看恐怕這水上澤國此時確實下邊有什麼事情在醞釀着,不然李渡是知道我們三人修爲的,以我們三人湊在一起的本事能讓我們感覺到十分危險的情況已經很少了。
答應過後我們就此離開了,現在天色尚早,我們在外邊逛了一圈才晃晃悠悠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