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問我們話的哪一位把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邊,“有通行證麼?沒有通行證不能上船!”
“通行證?還有這東西麼?”
這倆西裝男顯然也是新手了,一聽要通行證頓時有些慌了起來。
但這動作落在那倆水妖的眼中還以爲他們要跟我剛纔一樣勾動罡氣呢,兩人伸出手拉在一起做出要抱在一起的動作。
它倆這略顯滑稽的動作落在那兩位西裝男的眼中還以爲這倆水妖要動手,兩人嚇得齊齊後退一步,“那我們不去了。”
說罷,這兩位竟然轉身就落荒而逃,看的那倆水妖和我們都是一臉懵逼,估計這倆應當就是稍知道些道上的皮毛然後啥都不會想來撞撞大運的傢伙。
看過這一輪好戲之後我們代興的引領下進了這小屋。
剛一進來,一股淡淡的馨香之味便侵入鼻腔,我大致掃了一眼,這小屋被改裝成了一個小的酒吧,與外邊看到的那種略有些破敗的表現完全不同。
代興進來之後也沒走吧檯的正門,而是直接邁開那雙長腿從吧檯上翻了進去。
“幾位貴客想要喝點兒什麼?”
老是貴客貴客的叫我們也有些不習慣,張蟬便先跟代興介紹了一下我們。
當然我們用的肯定不是自己的真名字,各自起了一個化名。
我看着背後酒櫃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酒瓶,饒有興趣的問道:“你也懂調酒?”
“略懂一些,怎麼您也會?”
代興嘴上說這略懂一二,但看它說話這樣子這可不只是略懂一二的樣子。
我笑了笑道:“我也略懂一二。”
我說的是實話,我是真的只略懂一二,大學的時候我對於這些東西蠻感興趣的,曾經出去兼職過一段時間的英式調酒師,而且當時作爲學徒跟的師傅在我們當地的英式調酒師中還小有名氣。
聊了幾句關於調酒的趣事之後,無形中我們跟代興的關係也拉近了不少,其實代興本來不是出來負責接待的,這一位是在水上澤國那邊開酒吧的。
只是這幾日去水上澤國的人太多了,它因爲做事比較機靈,是被抓了壯丁過來臨時過來幫忙接待人,之前那兩個脖子細長的傢伙也是它酒吧的夥計。
今天正巧是它最後一天在這裡值班,今晚晚上就會隨船一起返回水上澤國。
剛纔我勾動罡氣把這一位給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倒黴這最後一天要惹上什麼大事,我之前勾動罡氣的時候是沒有遮掩的直接以溶穴聚神的境界的本事來勾動罡氣的,所以它才嚇成那個樣子,它們水妖本就不擅長修煉,別說我,就是張蟬都能一巴掌拍死它。
代興告訴我它已經通知水上澤國那邊了,一會兒會有專門接待賓貴的船隻過來接我們,不用跟那些普通去往水上澤國的人一起擠船。
我心中略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展露全部的罡氣修爲,這樣一來就太引人注目可不是啥好事,但代興通知都已經發出去了,後悔也沒用了。
代興告訴了我們它在水上澤國那家酒吧的位置,到時候我們沒事的話可以去找它玩,代興是水上澤國的原住民,它這邊應當知道不少關於水上澤國的消息,到時候我們倒真的可以去它那邊轉一轉。
而且慶典會持續很多天,據說龍輕雲前輩只是會在最後那一天現身,在這之前如果李渡這邊不給我們安排事情,我們唯一的事就是幫忙妖靈牛閒尋找山神胎的下落了。
不過說實話我們對這個都不怎麼抱有信心,沒有任何線索的去找就是大海撈針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來接我們的船終於到了,代興帶着我們出了這小屋,碼頭處正快步走來一位留着鬍子身材微胖的傢伙。
它長得倒是比代興周正多了,但或許是因爲本體的緣故,這些水妖們很少有體型正常的,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了。
這位上前先是衝我們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然後纔跟代興打起了招呼。
“老愈你還親自過來了啊。”
見到這一位代興也蠻親切的,還伸出長手想要擁抱一下。
但這老俞一臉嫌棄的躲開了,“都說了多少次了,打招呼就打招呼,不要動手動腳的。”
代興尷尬一笑,“咱這不是正學習人類的禮儀麼,時間長了不見是要擁抱一下的。”
老俞懶得搭理它,衝我們擺出一副笑臉道:“在下俞晚周,代表水上澤國歡迎幾位貴客前來。”
我嘴角微微一抽,俞晚周,魚丸粥,這名字起得真是醉了,俞姓是水上澤國中水妖最多的姓氏,大多水妖在化形之後都選擇了姓俞,但起得這個名字實在是讓人無力吐槽了。
“客氣了,我們現在能登船了麼?”
磨蹭了這麼久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俞晚周道:“當然可以,船已經等在碼頭了,我這就帶幾位過去。”
我們跟代興擺了擺手,“那我們先走了。”
代興略有些不捨道:“你們有空一定要來我酒吧坐坐,還有老俞你有空也一起來啊。”
俞晚周也不回話,拉着我們就走了。
沒走幾步,俞晚週迴頭見代興已經被離開之後一臉怪異的小聲道:“我勸幾位貴客沒事還是不要去老代那邊喝酒了,那邊不適合你們。”
我心中一怔,難道這裡邊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它家那酒吧有什麼不對麼?”
俞晚周似是想起了什麼,胖臉一陣抽搐,“代興手藝還不錯,但它老是熱衷搞什麼創新,具體的我就不說了,它家那酒吧被我們稱之爲實驗室。”
我心中不禁一陣惡寒,看不出來這代興還有這種愛好,那酒吧稱之爲實驗室,那我們進去喝酒的不就成了小白鼠?
但俞晚周如此一說卻是起了反作用,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從互相的臉上看到了好奇的神色。
俞晚周見此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估計在它的腦海當中已經腦補我們被代興搞得各種創新的雞尾酒弄得死去活來樣子了。
我們到了碼頭上的時候那邊已經站了不少的人了,這些人都在一些水妖的引導下緩緩的往一艘客輪上走去,看樣子這些人應當都是去水上澤國的道上人了。
這些人見俞晚周帶我們過來之後都是一臉好奇的樣子打量起我們來。
俞晚周指了指客輪旁邊一艘小型的豪華遊艇道:“請幾位貴客上船。”
還沒等我們上船呢,忽然旁邊不遠處正排隊上客輪的人中有人大聲道:“憑什麼他們能坐遊艇我們就要坐這種破船?我們又不是沒錢!”
我心中略有些無語,這第一次享受被人區別待遇就遇到了挑事的了啊?
循着聲音忘了過去,喊話的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小年輕,此時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中年人正急忙的拉着這小年輕,看樣子應當是他的親人之類的。
這人見我們看了過來,急忙小心道:“幾位不要動氣,他還小不懂事,我先給你們賠不是了!”
見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那小年輕起初也有些畏懼,但馬上又梗着脖子要說什麼,不過那中年人眼疾手快,擡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年輕的臉上,“閉嘴,這是錢的問題麼?還不給幾位大師道歉。”
俞晚周皺了皺眉,衝着維持秩序的那幾個水妖道:“冒犯貴客,把他們拉出去,我水上澤國不歡迎這種人。”
一聽俞晚周要趕人,這中年人和那個小年輕都急了,語無倫次的解釋加給我們賠禮道歉,說道急處那中年人差點兒就跪下了,看樣子這一趟水上澤國之行對他們十分的重要。
關含霜先看不下去了,擺了擺手道:“算了,一句話而已,還是放他們進去吧。”
見我和張蟬也點了點頭,俞晚周這才鬆口道:“幾位貴客替你們求情了還不多謝。”
那中年男人急忙說了一些好話,那小年輕則是一臉呆愣,估計還沒反應過來。
我心中暗歎了口氣,這就是地位與實力所帶來的差距,僅僅只是因爲一句話這兩人就險些被俞晚周給趕下船去,這看似有些荒唐,但卻真實的發生在了我們的眼前,以前我們接觸的少,對於這些事還沒什麼實感,現在親眼看到對我的衝擊力還是蠻大的。
難怪很多人走上煉罡這條路之後就不願回頭,但是這一份帶來受人畏懼的感覺就讓他們癡迷了。
這就好似當官或者賺錢一樣,在現實社會,你的官職越大,錢越多,其實也就像現在我的我們一樣,別人僅僅只是一句冒犯你的話,都不用你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就有別人替你去出氣了。
我們三人都是略有感觸,但那些排隊的人和俞晚周卻是早就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這種事他們早就見多了,或許都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