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含霜聽完張蟬的話之後也來了興趣,對着我這瞅瞅那瞅瞅道:“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嘛!”
我翻了個白眼,這得怎麼看?難不成還得在我腦袋上貼個我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四柱全陰的人麼!
鬧完了終於扯到正事上來了,張蟬坐在沙發上拿捏出一副高人或者說是神棍的模樣道:“我們只要找到秋蓮的屍骨那就好辦多了!”
“此話怎講?”我急忙問道。
“鬼是不能觸碰甚至靠近自己的屍骨的,而入土爲安對於死人來說又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們成功的找到秋蓮的屍骨,那就有很多辦法能滅掉它了!”
關含霜給張蟬潑了盆冷水:“當年警察廢了那麼多的勁都沒找打秋蓮的屍骨,你現在就能找到?”
張蟬神秘的一笑:“你們警察找不到可不代表本天師找不到,這尋人屍骨的方法好辦多了,我們只需要先找到秋蓮親人的屍骨就行!”
“不好意思,秋蓮只有一個妹妹,而她那個妹妹當時是被火化掉!”
經過昨晚的事情關含霜也不把張蟬當成什麼高人看了,現在能擠兌他就機會他。
張蟬愣了下:“沒有父母麼?”
“沒有,資料上先是就只有一個妹妹,而且秋蓮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是有父母也不好找。”
“這就難辦了。”張蟬皺了皺眉:“不過這點兒小問題也難不倒本天師,待我開壇做法找到秋蓮的屍骨!”
張蟬做法的場地最終選在了我家的樓頂天台上。
這傢伙搬了我的桌子,然後列了一張清單讓我和關含霜出去買,他則留在家裡美名其曰“沐浴更衣,禮敬上神”!
我拿過那列表一看,好傢伙,東西還不少,不過大多都是一些貢香火燭之類的,最奇怪的是這傢伙竟然還讓我們搞一些艾草過來。
這個季節上哪搞這玩意去,我和關含霜轉悠了好久纔買到了一些鮮的艾草。
這期間我陪着笑臉給關含霜因昨晚的事道了歉解釋了一下,這女人雖然哼哼唧唧的擠兌了我幾句,但是態度卻對我好了許多,最起碼不會拿那種時刻都要砍死我的目光看我了。
買完東西回來的時候張蟬已經在天台上搞上了。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還別說張蟬換了一件乾淨的道袍,人模狗樣的紮了個髮簪之後還真有那麼一絲得道高人的範兒,但是他不能笑,一笑立馬就破功,那猥瑣的眼神立馬就給他打上了神棍色狼等標籤!
“不是讓你們買幹艾草麼,怎麼買了鮮的!”
張蟬過來挑揀了一下我們買的東西,馬上就對我們買的鮮艾草發表不滿。
我攤了攤手:“大哥,這是什麼季節,我去哪裡搞幹艾草去,湊合用吧。”
“鮮的燒不着啊,這怎麼湊活。”
張蟬也不告訴我們這玩意兒要用來幹什麼,指揮我和關含霜下去把這玩意兒給烤乾。
艾草的味本來就大,這一烤弄得我滿屋子都是艾草的味道,薰的我和關含霜都戴上了口罩。
忙活了半天之後總算把艾草烘烤乾巴了,再次來到天台的時候張蟬已經把那張鋪了黃布的桌子佈置的滿滿當當了。
我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張蟬應該也回過家,桌子上許多東西都不是之前帶過來的。
整齊的香案之上擺放着不少的我從沒見過的玩意兒。
關含霜好奇之下想上去摸兩把,但是被張蟬給無情的攔了下來,言稱這些都是法器,不能讓別人碰。
關含霜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執意上去要拿起來。
張蟬說現在開不是開壇做法的時候,便賣弄的給我們講起來開壇做法的事情。
現在主流的開壇分爲四種,最出名的就是龍虎山的正一玄壇了,號稱萬法宗壇,其二則是閣皁山靈寶宗壇,茅山上清宗壇和淨明宗壇。
張蟬號稱自己是茅山正宗嫡傳,這一會兒要開的自然是他們的上清宗壇了。
我看張蟬那個桌子上最高處擺放着幾個牌位,其中好像有什麼三茅真君,聽說就是茅山的祖師爺。
之前在一些電視劇什麼的我們大多也都看過一些茅山的法術,關含霜好奇之下就開始詢問起一些茅山的事情來。
不過每每問到關鍵時候張蟬就開始含含糊糊的顧左右而言他,弄的我和關含霜上不去下不來十分的難受。
張蟬說這開壇做法一般分爲兩種,一種叫做陰壇,是專門用來超度的,另一種陽壇主理別的事情。
磨蹭了半天張蟬擡頭看了看天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倆退後!”
我和關含霜遠遠的退開,張蟬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自己的道袍,然後站到了法壇前。
只見他先是繃直身子點燃了一些貢香,然後朗聲道:十方肅靜,琳琅振響。山嶽吐雲,河海靜默!”
唸誦完之後張蟬在桌前行禮祭拜起了桌子上的那些牌位。
待張蟬把貢香插入香爐之後,他立馬拿起右邊的那一串大鈴鐺搖晃了幾下。
鈴鐺的聲音清脆悅耳,聽到耳中讓人有一種心緒寧靜的感覺。
搖完鈴鐺之後張蟬抄起一把木劍開始圍繞着這供桌上躥下跳了起來。
據張蟬之前的描述,這一步應該是步踏罡鬥,步踏罡鬥是一種輔助施法的過程,張蟬說的玄乎,什麼天人合一都整出來了,聽的關含霜是一愣一愣的,高人的形象又在她的心中樹立了起來。
這一連串的上躥下跳持續了五六分鐘才停止,這麼短時間下來張蟬這傢伙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我心中也是一陣無語,這傢伙的身體都被掏空了,這纔多久還沒大幅度的動作都累成了這個樣子。
跳完了這一陣步踏罡鬥,張蟬把木劍往桌上一放下,然後快速的以右手在空中變幻了很多的動作,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拿出我們早就準備好的艾草在地上點着。
艾草燒的很快,張蟬還時不時的往裡邊添加一些好似人的頭髮之類的東西。
待艾草燒成灰燼之後張蟬拍了拍手,重新拿起那把木劍站到了灰前。
“一擊天清,二擊地靈,三擊人長壽,四擊鬼滅形,五擊乾元亨利貞……”
張蟬又是朗聲唸誦了一句咒語,然後忽然閉上了眼睛,把木劍的劍尖放在了草木灰之上。
很快張蟬就開始猶如得了癲癇一樣瘋狂的抖動了起來,而木劍的劍尖也在艾草灰上開始胡亂的劃拉了起來。
這種亂畫大約持續了一分鐘左右,隨着張蟬的身體停止了顫抖,他手中的木劍也從艾草灰上提了起來。
就在此時原地忽然起了一陣旋風,這旋風吹拂在草木灰之上形成了一個小的氣旋,不過很快這氣旋就消失了,那些艾草灰沒有被這股風吹散,反而又重新落在地上聚集到了一起,最神奇的是這上面竟然還出現了一些紋路。
我和關含霜都被張蟬這一手給驚的不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張蟬回頭拜完了法壇之上的排位,轉過身來得意洋洋道:“秋蓮屍骨的位置本天師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