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突然收緊,便將她抱了起來。
林初驚卻又不敢亂叫,孤兒院的隔音並不好。只感覺天旋地轉間,人就已經躺在了牀.上。
燕北城抱的她緊,一絲一毫的都不放鬆,悶在她頸間就說:“我真不做別的,就是想抱着你睡,你別趕我走,你也別走。”
“那你先鬆開我。”林初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紅透了,都沒法兒好好說話溲。
見燕北城不放,怕她走似的,林初只能說:“我不走,你這樣壓着,挺沉的。”
過了會兒,燕北城才慢悠悠的放鬆了點兒躺到她的身側,卻是一攬,又把她給撈進了懷裡。
只是林初實在是被他摟的有點兒不舒服,看電視上男女主角這樣摟着睡覺,畫面挺唯美好看,可實際上實在是硌得慌恧。
林初動了好幾下,一直在尋找舒服的位置好睡覺,可頭一次這麼被人摟着,實在是沒經驗,找了好久都沒找着一個好位置。
倒是頭頂傳來燕北城緊繃的聲音,“別動了。”
林初眨眨眼,腰就被他緊緊地貼壓了一下。
林初倒吸了一口氣,那份兒燙人就這麼硌着她,實在是讓人忽略不了。
“要不……你回去睡吧。”林初緊張地說。
“你現在讓我回去,更睡不着了。房間沒有浴室,我也沒辦法沖涼。”燕北城嗓音越發沙啞了,雙脣就貼在她的額頭上蹭,燙的林初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顫的厲害。
“誰讓你非要過來的。”林初咕噥道,現在還硌着她,讓她也跟着不知道怎麼辦好,直想往後縮,結果偏偏又被他摟着動不了。
“那你幫幫我。”燕北城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住了林初柔軟白皙的小手,拇指在她的掌心錯捏着。
“什麼?”林初一愣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答應了你咱們第一次不會在這裡,我就不會亂來。但是我現在這樣,你忍心放我回去一個人在牀.上孤零零的受折磨?”燕北城邊說,邊握着林初的手往自己上頭壓。
林初驚得猛抽了一口氣,就要把手拽回來,“你……自己解決去!”
燕北城心說有你了誰還用自己的手啊,實際卻狠狠地吻了林初一下,只把她吻得呆愣愣的,“乖,幫幫我吧。還不是你亂動,自己惹出來的,你不給我收拾,我可不可憐?”
林初就覺得這男人哪有那麼正直,答應她什麼都不幹,這纔剛躺下來沒多久就暴露了。
心裡腹誹着,可手已經被他拽着探進了睡褲。
林初有點兒不甘心,咬着牙就往燕北城的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腳。
……
第二天早晨起來,燕北城格外的神清氣爽。林初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昨晚他被她弄到動了情的時候,便狠狠地吻住她的脣,可勁兒的肆掠了一通,偏偏還握着她的手,不讓她撒手。
完了之後他那股爽歪了的表情,實在是讓林初氣的夠嗆,想都沒想就在他臉上狠狠的啃了一口。
這會兒燕北城臉頰上還頂着一個清晰的牙印兒呢。
偏偏他一臉若無其事,正經清逸的模樣,隱隱的那一雙黑眸裡還流露着點點的驕傲,好像臉上頂着顆牙印兒多好看似的。
兩人剛打開臥室的門,卻發現莫錦西正站在門口,仰着一張嚴肅的小臉,把林初驚了一下。
“錦西,你怎麼在這兒?”林初說道,在莫錦西那澄澈的不含一點兒雜誌的烏黑大眼裡,竟是心虛了。
莫錦西白白小小的嫩手一擡,便糯聲指控,“你們……你們怎麼從一間屋子裡出來了?我們院兒裡,男孩兒女孩兒都不在一屋睡覺的!看電視的時候,電視裡叔叔阿姨在一個屋裡,我們都是要捂眼睛的!”
至於爲什麼要捂眼睛,那是因爲叔叔阿姨在屋裡親嘴兒!
莫錦西想到這茬兒,頓時悲憤的瞪着林初和燕北城。
這倆人在屋子裡一宿,這難道是親了一宿的嘴兒嗎?
倏地,莫錦西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就定住了,目光顫顫巍巍的定在了燕北城的臉頰上。
燕北城眉毛一挑,順着莫錦西的目光,便淡定的摸上了自己臉頰上的牙印兒,才幽幽的說:“這都是初初對我的愛啊,啃了我一晚上呢。”
“……”林初猛地轉頭瞪向燕北城。
他、他這是跟孩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偏偏他那一臉回味的樣子,還朝莫錦西挑釁的眨了眨眼。
不就是昨天莫錦西往兩人中間擠了一回嗎?這男人怎麼就記仇到現在了!連孩子都欺負!
莫錦西眼眶馬上就紅了,哇的一聲,捂着臉就跑了。
燕北城不等林初責怪她,就已經低頭對她說:“我這是提前教他情敵的可怕,將來追媳婦兒纔不會輸。”
頓了頓,一雙黑眸目光幽幽,很是一臉高深的樣子,“畢竟,也沒人有我這樣高明瞭。他在我手底下過過招,將來,也是見過了大場面。”
然後,便帶着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先走了。
林初:“……”
哪來那麼多歪理!還挺自得呢!
兩人下樓後,孩子們都在院子裡做早餐前的晨運了,林初便去廚房幫忙準備早餐。燕北城自己沒事兒,便走去了後院。
走着走着,遠遠地便見到一顆粗粗的老槐樹。因是冬天,樹枝都禿禿的,橫七豎八的往外擴散,上頭掛着點兒枯黃的葉子,並不如燕北城記憶中繁茂了。
當初他再來,從下午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林初。之後又連着來了幾個星期,後來有一次躲在角落,聽到孤兒院內的人聊天才知道,林初被人收養了。只是被誰收養了,卻不知道,只知道那家的條件還不錯,能給林初好日子過。
直到前段時間,看了報紙,猛然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個與幼時那個小女孩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看到新聞裡說,是林家的養女,七歲的時候被林家從孤兒院收養。
燕北城立即着人去查,知道了林初就是總與他在老槐樹底下玩鬧的小姑娘。那是在他最難受的那段時間裡,一直逗他笑,幫他一起挺過那段日子的小姑娘。
當時燕北城的心跳都是帶着顫的。
這會兒眼睛直勾勾的就朝着那棵老槐樹去了,站在槐樹底下,腳下踩着寥寥落下的幾片枯葉,勁瘦好看的手掌便貼在了老槐樹蒼駁的樹幹上,沿着老槐樹走了一圈,纔在一個位置停下,便低頭看着腳下。
“怎麼會走到這裡來的。”身後一個柔軟的聲音傳過來,便見林初在他的身旁站定,笑的溫婉好看,在這有些清冷的早晨,顯得格外美好。
燕北城轉頭看她被外頭的冷氣凍的更白的肌膚,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冰冰涼涼的,且乾燥。
他便一言不發的把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裡,邊輕輕摩挲着。
“沒什麼事兒,就走出來看看。”燕北城嘴角劃出淡笑,低頭在她的脣上吻了下,感覺到她脣瓣也被凍的冰冷,便貼在上面磨了磨,直到磨溫熱了,才放開。
林初沒躲,此時卻是從頭到腳都熱透了,白皙的臉頰上也暈上了嬌紅。雙脣微微開合,訥訥的,也不會反應了。
擡眼面對燕北城那張溫柔膩水的臉上掛着容寵的淡笑,林初就尷尬的不行,慌張間腦子裡燈泡一亮,便找了個話題,指指燕北城的腳底下,笑道:“你站的這個地方真巧,以前,我還跟一個小哥哥在底下埋了東西,約定等我18歲那年,我們一起過來再把東西挖出來。”
“埋了什麼,定情信物?”燕北城自然知道,此時便有些故意。
林初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東西,小時候還覺得挺寶貝的,這會兒想想,也是有意思。”
怕燕北城多想她青梅竹馬什麼的,便主動解釋,“那是我小時候還住在這裡的時候,有天出來玩兒,見到了那位小哥哥翻牆頭進來。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了,只記憶中隱約記得那小哥哥穿的校服都很好看,應該是家裡條件挺好的,只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把自己弄得狼狽。”
林初看着燕北城,笑笑,“從那以後,那小哥哥每週末都會過來,我看他難受,就陪他說話,逗他開心。我在孤兒院裡過得不錯,雖然無父無母,但是老院長待我們每個人都當親孫女兒那樣看待。不過小孩子間,總少不了點兒吵吵鬧鬧的,孤兒院裡的老師,也不是每個人都像老院長那樣,不分薄彼,總會有些自己偏愛的孩子,有些自己沒什麼眼緣,心裡莫名就不喜歡的孩子。偶爾,也會受點兒小委屈。現在想,並不是什麼大事兒,比在林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可是當初年紀小,就覺得委屈的不行了。”
“突然冒出那樣一個小哥哥,雖然時不時的得由我逗着開心,但大多時候也是他包容我,從來不跟我生氣。我受了委屈,也得由他哄着。”似乎是想到了當初的那些日子,林初笑的都眯起了眼。
“那時候啊,我除了惦記着過年的餃子和雞腿兒,就是每週能跟小哥哥見面的時候了。而且他每次來,還都給我帶好吃的。”林初笑道,“後來我們就約着,要把自己寶貝的東西放在一起,埋在這棵老槐樹底下。等到我十八歲了,就挖出來,把當初自己最寶貝的東西送給對方。”
那時候她心裡可糾結了,一邊寶貝着,不捨得埋下去,可一邊又想着那是對自己特別好的小哥哥,怎麼能不捨得送呢?這麼小氣實在是不應該。
最後還是含淚埋進去了。
“只是後來我突然被林家領養走了,與小哥哥也只是相約每週末在這兒等着,並沒有彼此的聯繫方式。我一個小孩子,又哪裡有電話什麼的。就那麼失聯了。他後來肯定過來了,也不知道等了我多久,知不知道我已經被人領走了。”
“那這裡面的東西呢?”燕北城指了指,很好奇當年林初埋了些什麼。
“還在裡面呢,跟他約好了要一起挖出來的。”林初說道,“我是想着,如果今後有緣能碰見他,就與他一起挖出來,如果再碰不見,那就讓東西一直留在裡面,做個紀念吧。”
林初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訕笑了下,好像怕燕北城吃醋,討好的說:“只是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對那小哥哥的長相都記不太清了,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個印象。所以即使後來能再見到,恐怕我也認不出他來。可能過去已經見過了呢,擦肩而過什麼的,其實只是沒有認出來。我想他可能也記不太住我的長相了。畢竟那時候我年紀那麼小,跟現在是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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