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嬸捧着熱茶點了點頭,“走了,我剛趴貓眼兒上看呢,他後來打了通電話,然後一個男人過來扶他走的。”
林初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麼。
……
燕北城說他回來也要半夜了,莊嬸熬不住,林初就讓她先睡。反正就算莊嬸不睡,林初也是要等燕北城的。
於是莊嬸打着呵欠就回屋了。
林初在客廳無聊,去廚房拿了些零食,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窩在寬闊的沙發裡看電視。
雖然只喝了小半杯,但還是有點兒酒意上頭,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燕北城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客廳裡電視還在播放着一檔綜藝節目的重播,聲音挺大的,可林初絲毫不受影響,窩在沙發上,頭枕着抱枕,整個縮成了一團。
除夕也沒有回它的小別墅,就躺在林初的拖鞋旁邊,也縮成了一團,一人一狗睡覺的姿勢竟是一模一樣。
畫面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滑稽有趣。
雖是夏天,但深夜裡林初什麼都不蓋,還是有些涼,所以身子才蜷縮的更厲害了。
燕北城一進來,除夕就醒了,微微擡頭看到是燕北城,立即拔腿就跑了過來。要是以往,早就“汪汪”叫喚了,但這會兒它似乎是知道林初在睡。
所以只是不停地大幅度搖動着尾巴,在燕北城的腿邊不停的蹭。
一進門就被這麼熱情的迎接,燕北城的心情也不錯。
摸了除夕幾下,小聲說:“回去睡吧。”
除夕又站起來兩隻前爪往燕北城的腿上搭了一下才收回去,打了個呵欠,便回去它的小別墅了。
燕北城走過來,看了眼放在茶几上吃了一半的零食和空掉的紅酒杯,低頭再看林初睡的臉紅撲撲的,脣瓣也更加水潤,整個兒縮成一團像小孩子似的,便不禁失笑。
行李被他丟在門口也沒管,便將林初抱了起來。
被他一動,林初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眼,看到燕北城略帶着疲憊的面龐,她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驚喜的說:“你回來了!”
燕北城溫暖的笑,“你倒是聽話,自己先睡着了。”
林初本就睡的紅撲撲的臉蛋兒,紅色又深了些,乾脆摟緊了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胸膛,拱了拱。
這動作都快成爲她的習慣了,只要一把她抱進懷裡,她就得像除夕似的,非要拱拱才舒服。
燕北城的胸膛被她蹭的軟軟的,一陣酥酥的顫慄從他的胸口往四肢蔓延,一直到了頭皮。
頭皮麻麻的,就連脊椎都彷彿又細小的電流在繞着躥。
燕北城顛了顛,將她往懷裡緊了一下,低頭便在她柔潤的脣瓣上輕柔的吻上去。
她睡着剛被弄醒,精神還不是特別足,燕北城也沒捨得吻得狠了。
但幾天不在,也是想她想的很,極力控制着,卻仍沒忍住越吻越深。
“想我沒?”燕北城啞聲問,聲音很低,密實的貼着她的脣。
▪ тт kān▪ c o 說話時吐着的氣息便都輕吐進她的口中了。
聲音雖輕,林初卻聽得清楚,被灌進的他的氣息,彷彿是用嘴巴聽見的,而不是用耳朵聽見的。
想到他不在家,就遇到了陸正航的那點兒破事兒,林初便有點而委屈了。
他不在家的時候,她不覺得,以前跟許默顏一起生活,也是自立慣了的。所以把陸正航揍了一通,她還覺得挺過癮的,練完了普拉提就沒往心裡去。
可這會兒看到燕北城,她一直以爲不存在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來。
以前是沒有依靠的人,所以從來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情緒,久而久之的就真的以爲自己不會有委屈這種情緒了。
可一旦有了燕北城做依靠,自己這顆小心肝兒不知不覺的就變得越來越脆弱,一見到他,就像是跟大人撒嬌訴苦的孩子。
沒大人在的時候,摔疼了也不哭。可一旦大人在,不疼也得哭嚎的跟斷了骨頭似的。
林初眼圈微紅,卻又怕被燕北城看出來。臉緊緊地埋在他的胸膛裡,撒嬌似的死活不肯擡頭。
嗓音略有些悶悶地,軟軟糯糯的,還帶着點兒微顫,說:“可想了,好想你。”
以前跟許默顏住在一起,跟程子銘談戀愛,程子銘劈腿而她卻不知情的時候,程子銘也是十天半月纔跟她見次面。而見不着的時候,林初也不見得會想他,生活上遇到什麼問題了,也不會委屈難受,更不會想要跟程子銘撒嬌。
但擱燕北城這兒,就全不一樣了。
一天不見就想的慌,受到一點兒委屈,哪怕是走路被石子兒絆了一下呢,都會想着如果燕北城在就好了,肯定不會讓她有事,肯定會哄她安慰她。
每每她都極想念燕北城的懷抱,想要被他牢牢地抱在懷裡。
想了四天,今天終於達成了願望,心裡美的不行。
林初抱的更緊,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熟悉的松柏味道,清冽好聞,一點兒風塵都沒有沾染。
燕北城心頭被她這話搔的癢癢的,迅速把她抱回臥室,放到牀.上的時候,總算是看到她發紅的眼眶了。
裡面積着的淚不多,是她拼命忍着的結果。
這樣委屈又拼命隱忍的模樣,把燕北城心疼壞了。
“怎麼了這是?我不在家,誰給你委屈受了?”燕北城立即問道,聲音緊張又緊繃,臉都耷拉下來了,氣的身體都繃住。
見他發怒,林初趕緊安撫他,“沒有,就是太想你了。沒人給我委屈受。”
燕北城是不太相信的,林初從來不是會無緣無故哭鼻子的人。對他或許依賴,但也不至於這麼嬌氣。
都哭了,要說沒委屈,他可不信。
不過林初柔軟的小手貼在他胸膛上,不住的安撫,給他順氣,燕北城被她撩的心猿意馬,暫時也沒心思去琢磨誰給她委屈受了。只能等回頭頭腦清醒的時候再去查。
這會兒低頭看林初這眼眶泛紅,小兔子似的模樣,反倒是激起了那麼點兒想要使勁兒弄她,翻來覆去的搓她的惡劣感覺。
這四天也實在是憋壞了,燕北城也不想別的了,直接把林初撈進懷裡吻住,一手扯着她的褲子拽了下去。
那種如溫泉從細孔中灌入的激流直躥入林初的最深處,讓她忍不住的顫慄,卻又說不出的喜歡。腳趾都蜷了起來,緊緊地攀着燕北城不放。
四天不是多麼長的時間,卻攢了那麼多的思念,讓林初都覺得不可思議。
情到濃處,林初緊緊地抱住他,埋進他的頸間,牙齒對着燕北城結實的肌肉就招呼了上去。燕北城卻不覺得疼,只覺得渾身顫慄,麻酥酥的。
最後林初都哭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被他給弄得狠了,趣味大了,滿足地哭了。還是因爲跟他的貼近,而愈發的撒嬌委屈了,那眼淚氣勢洶洶的。
她也不是嚎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燕北城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的能力太強,林初在這時候哭沒有別的原因,都不需要懷疑的。
心中分外的驕傲滿足,低頭不住的親掉她臉上的淚,又把她護在懷裡哄着,邊一下下的輕拍她的背,跟哄孩子似的。
“哭的這麼兇,就這麼想我?”燕北城低聲說。
林初已經收了淚,但睫毛上和眼角上還掛着。哭的鼻尖兒紅紅的,嘴脣水潤,眼眶紅的特別無辜,整個兒一張無辜臉,就特別想讓人使壞揉搓。
殘存的點兒淚水在她濃密捲翹的睫毛上顫啊顫,燕北城便一下一下的輕吻她的眼,把睫毛上的淚水也全都捲入口中。
薄燙而溼潤的脣瓣抵着她的眼角輕磨,低而潤雅的嗓音徐徐而出,如流蘇一般從她的眼角沿着她的肌膚滑入耳中。細細的帶着小電流,讓林初頭皮也跟着麻酥酥的,整個身子顫了一下,往燕北城的懷裡偎。
都不用燕北城主動的,她那一直拱的動作,就像是要把燕北城的胸口頂開鑽進他的身體裡似的。
“嗯,可想你了。”林初說道。
剛剛哭過,聲音還有些啞,聽着怪可憐的,像個小奶娃兒似的,比小奶娃兒還嬌氣呢。
燕北城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心疼,脣瓣蹭着她的眼角,輕聲說:“怎麼突然這麼會撒嬌了。”
林初可憐巴巴的擡頭看他一眼,又抱緊了,“就只跟你撒嬌,別人想看我還不幹呢!”
燕北城失笑,又覺得特別滿足。突然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好打發了。
“是,是,是。”燕北城哄孩子似的說,把她抱緊了,在她脣上用力吻了下,“那你可記住了,以後也都只能跟我撒嬌,不準這麼對別人。你這副樣子,也不能讓別人看見。”
本來林初還挺委屈呢,想多纏着他。可聽了燕北城這話,突然就笑了,心裡那股委屈勁兒就這麼的被打散了。
“嗯,不跟別人撒嬌。”林初說道。
難得她的嗓音也有這麼嬌嬌軟軟的時候,燕北城可愛聽了,就想多逗弄她說話。
“不能跟二老撒嬌,也別跟老院長撒嬌,就只跟我撒嬌。”燕北城捏捏她的腰,說道。
林初想了會兒,覺得對三位長輩,她可能也做不出現在這樣的嬌氣,便點頭道:“好。”
她覺得,她就是被燕北城給養嬌氣了。
不論是從物質上還是心理上。
以前吃的苦,恐怕現在都吃不了了。
而且對燕北城越來越依賴,以前她其實就是個女漢子,做不出撒嬌的事情。可現在對着他卻很習慣,隨手就來了。
當真是一點兒委屈就受不得,稍微有點兒不如意就得找燕北城求安慰。
燕北城揉了她兩下,“你這樣子,以後咱們要是生了女兒,我就跟養了兩個女兒似的。”
“討厭,你哪兒找這麼大的女兒去!”林初使勁兒的在他懷裡蹭,鬧他,直戳他的肋骨,“虧你還總嫌棄我說你年紀大呢!本來你只是可以當我叔叔輩而已。你倒好,上來就成了我爸爸輩的了!你……你抱着你女兒這樣睡,你好意思的啊!”
“瞎說什麼呢!真夠不像話的!”燕北城哭笑不得的,只能拍下她的屁.股。
可也不敢打疼了,生怕她生氣,而且那就真的像是訓孩子了。
再說,打疼了,疼得是她,可心疼的也是自己。
誰知林初卻又委屈上了,“你剛回來就打我!剛纔就像舊子似的搗,這會兒還打上我了啊!”
都怪他不在,才讓陸正航有機會欺負到門上了。
林初知道不能怪他,可還是忍不住就拿着他作了起來。
反正不敢她怎麼作,他都不生氣,都寵着自己。
她就是這麼有恃無恐了。
燕北城聽她這話,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舊子,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一雙黑眸染上兇光,就又把她給壓住。
本來就是作那麼一下,誰知道作大了,林初覺得形勢不太對,趕緊說:“你……你趕緊睡啊,都這麼晚了,明早還要早起呢。”
“你在我懷裡,我睡不着。”燕北城啞聲道,見她這緊張的樣子,心裡就得意起來了。
“可我困了!”林初說完,立馬閉上了眼睛。
那賴皮的樣子,真是讓燕北城氣笑了,不管不顧的就摁着她再來了一回。
“我四天沒在家,今晚來了兩回,就當是隔兩天一回,明天再來兩回,後天再來兩回,就把先前的都補齊了。”燕北城抱着林初,幽幽的說道。
那愜意的嗓音聽起來格外的舒爽滿足。
林初:“……”
她現在是真沒什麼力氣了,勉強擡頭,在他下巴上吻了下,被他淺淺的鬍渣刺得嘴脣發癢,便亮出白牙齒又在上面啃了一下,好像這樣能把他的鬍子剃掉似的。
“快睡吧,晚安。”林初說道,又往他懷裡擠了擠。
燕北城親了下她的鼻尖兒,便摟着她,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閉上了眼。
可林初先前明明很累,但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或許是燕北城回來了,她太興奮,睡不着,哪怕骨頭酸的動都不愛動了,可一雙大眼卻睜開,滴流圓。
看看燕北城結實寬闊的胸膛,看看他突出的性.感喉結,又看看他帶着她淺淺牙印與鬍渣的下巴。再擡頭,看到的是他英挺的鼻子。林初一直覺得燕北城的鼻子長得實在是太出色。
西方人的鼻子雖然高挺好看,但爲免有些太高,正面看的話輪廓分明,可側面看林初就覺得有些誇張了。
但燕北城的鼻子不,就像是經過精心的調整一樣,英挺筆直,卻不像西方人那樣高的過分。
可林初知道,他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再天然不過的了。
目光從他直挺的鼻樑滑到他閉合的雙眼上,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似的,在他的眼瞼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看得出燕北城出差在外的這些天,都沒怎麼休息好,撇去睫毛造成的陰影不說,眼下也隱隱的有些泛青。
林初心疼的看着,難得能這樣平靜的看他這張臉,便不捨得閉眼了。
燕北城眼皮動也沒動一下,手卻微微使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裡用力貼緊,“不是困了嗎?還不睡?”
嗓音帶着點兒微帶着倦意的沙啞,聽起來格外的好聽,卻也讓林初心疼。
“想多看看你。”林初輕聲說。
燕北城輕輕地掀開眼皮,一向精明清正的黑眸裡帶上了難見的疑惑,配上睏倦的模樣,竟是有種萌態。
林初真想把他現在這樣子照下來,他清醒的時候想見可都見不着了。
“怎麼了這是?”燕北城問,想到之前她眼裡的委屈,先前的擔憂便又涌了上來。
“沒事啊,就是看你好看,所以纔想多看你。”林初說道,擡手,軟軟的指腹輕輕地碰上他的眼皮,“你快睡啊。”
燕北城覺得她今晚格外的像小孩子,特別嬌。今天一晚上撒的嬌比一個月都多。
他失笑,捏了她的腰一下,“你總這麼看着我,我能感覺得到,這樣你讓我怎麼睡?”
林初被他說的也不好意思了,可擡眼一瞧見他的臉,目光就不受控制的收不回來。
看她這樣,燕北城覺得好笑,“我就這麼好看?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看我。”
“好看啊,我覺得你最好看了。”林初食指輕輕地畫着他下巴上的線條,淺淺的鬍渣蹭在指腹上,刺刺癢癢的,“燕北城,你說你怎麼長的呢?竟然能這麼好看。”
燕北城被她蹭的也癢。她指腹軟,輕輕地落在上面,像羽毛似的。
林初的手指很細,哪怕是平時沒少幹活,可手指依然很細,摸着就像摸牛脂一樣,這種天生的事情簡直讓人嫉妒。
燕北城被她這樣摸着,很舒服,眯起了眼睛,像只懶洋洋的獅子。
“我們家的基因是挺好的。等我們生了孩子,也會那麼好看。”燕北城說道,特別自信。
這話聽着像自戀,可林初卻深以爲然。
“平時忙着工作,空下來你又總……”林初臉紅紅的,不好意思說的太直白,“所以其實沒多少機會這麼好好看你的。”
難得的,燕北城這麼厚臉皮,被她這麼一通誇,又直勾勾的不錯眼珠兒的看他,臉也有點兒紅了。
他抱緊了她,在她脣上用力的吻了一通,一張俊臉微微泛紅,埋進她的頸子,臉燙的不行,連帶着林初頸間的肌膚都被他的臉灼燙着。
“初初。”燕北城紅着臉,幸虧現在擋着,林初看不見,“你是不是很愛我?”
“……”林初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臉也跟着通紅,也已經感覺不到他臉上燙人的熱度了。
雖然羞窘,卻仍然誠實的點頭,“嗯,很……愛,恨不得能跟你更親近,更加親近,再親近一些,與你骨血相融,那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