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辦法看好她。”江常在咬牙切齒的說道。
……
下午,左秋敲了辦公室門,手裡捏着一份牛皮紙袋裝着的文件進來,“燕少,是鑑定中心送來的。”
燕北城點點頭,接過文件,左秋便出去了。
關上門,燕北城將裡面的鑑定報告拿出來。
這份報告是給林初和戴慧敏做的,想從戴慧敏身上拿點兒東西,一點兒都不難。
之前聽到黃長獻報告戴慧敏拿着林初的出生日期去了孤兒院,燕北城就讓黃長獻想辦法弄到戴慧敏的頭髮一類的東西。
之後戴慧敏中午去找林初,糾纏的時候黃長獻出現擋了一下,便趁機去了幾根戴慧敏的頭髮。
至於林初的,從枕頭上拿就是。
當看到報告結果,確定戴慧敏確實是母女,燕北城也不奇怪,說不出是安心還是怎麼,反正證實了戴慧敏不是騙子。
林初從來沒提過要去做親子鑑定,更不想讓戴慧敏知道。他知道那是因爲林初從來不想要認戴慧敏,所以即使明知道去驗了才能真正確定,不然心中始終存疑,她也沒有去。免得戴慧敏又生出更多的想法。
之前沒有確實的證據,戴慧敏都能一邊嘴裡說着並不想認她,一邊又跟徐嬌嬌一起,母女倆齊上陣的去糾纏林初。如果有了確實的證據,還不知道要怎麼作。
後來戴慧敏和徐嬌嬌仍然去霖意找過林初。
但黃長獻已經認識了她們,所以一直暗中阻攔,她們倆始終沒能到林初跟前去,林初也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得到結果,燕北城便把鑑定報告收起來放進包裡,晚上帶回家。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要給林初看看。
……
晚上8點,燕北城還在辦公室加班,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過各部門仍舊還有那麼一兩個,也在自己的部門裡加班。
作爲上司的燕北城沒走,左秋也不能走,同樣留下了。
燕北城正專心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開開了。
燕北城忙的專心,也沒聽到那細小的開門聲,直到眼前多了一瓶紅酒。
外面有左秋守着,輕易不會叫人進來。左秋唯一不會阻攔,直接讓人不敲門就進來的,就只有林初。
燕北城驚喜的擡頭,臉上眼裡盡是柔和寵甜的笑容,“怎麼想着過來——”
話沒說完,在看清楚站在桌對面的人,原本帶着笑意的好聽聲音戛然而止。
臉上眼裡的笑也瞬間收攏,清俊的臉上罩滿了寒霜。
陸薇寧呼吸一滯,看到燕北城瞬間的變臉,卻仍然掩不住他眉目的清朗。
辦公室內日光燈的光亮很足,落地窗下便是繁華的夜景,高樓大廈燈光盡數亮起,縱橫交錯的高架橋上車水馬龍,窗外頭頂黑幕不見一顆星,唯有一輪缺月清清冷冷的掛在那兒。
燕北城背後的這番光景襯的他越發皎如皓月,眉目如星。哪怕他對自己沒什麼好臉兒,她也看得癡了。
陸薇寧臉頰微紅,略帶着醉意,或許也有看到燕北城的原因。
她將一盒蛋糕也放到桌上,“北城,今天是我生日。我一個人在b市,也沒有家人在,走着走着,就來到這兒了。你陪我過好不好?”
她今天算是徹底得知了燕北城對星創做的一切,或者說應該是對她做的一切。
她不懂燕北城怎麼能這麼狠心,她也沒做過別的事情,不過就是喜歡他而已。
她是去找過林初幾次,可也是耐着性子跟林初講道理,反倒是林初先是潑了她一臉水,後來又在大庭廣衆下讓她丟臉。真要說,林初對她做的不好的事情更多吧。
孤兒院的事情,是江嫦黛做的,跟她又沒有關係。
她可以戳着自己的心窩說,她還沒有對林初那些人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就是喜歡他嗎?喜歡他喜歡的連驕傲都不要了。現在也不求別的,就只求他對她的態度能好一點兒,對她能稍稍有點兒憐惜。
可這些燕北城都不屑於給她,甚至爲了林初四處欠下人情也要對付星創。
陸薇寧心中一陣悲哀,心酸的紅了眼眶,模樣可委屈。
見燕北城好似沒什麼反應,她便大着膽子打開了蛋糕盒子,帶着微醺的醉意,臉頰酡紅,着迷的看着燕北城,“其實這麼大了,多少年都沒在生日的時候吃過蛋糕了。剛纔經過蛋糕店,一衝動就買下來了。”
燕北城沒看她,垂眼看了眼蛋糕,突然緩緩的起身,修長好看的指捏着蛋糕的托盤,便將一整塊蛋糕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蛋糕不大,許是陸薇寧考慮到只有兩個人的關係,只買了一個六寸的小蛋糕,還沒垃圾桶的桶緣大。
垃圾桶在下班時才被清潔阿姨收拾過,換上新的垃圾袋,這會兒蛋糕“啪”的一聲,直直摔入垃圾桶底部,原本精緻的蛋糕此時全成了一灘漿糊。
陸薇寧瞳孔猛的放大,“北城,你——”
“我說過了,不要再叫我北城,被你這樣叫着,我覺得噁心!”燕北城咬牙道。
這個時間,保安還沒有下班,但並不在公司門口執勤了,只留在保安室中,等到10點的時候,全樓巡一遍,將沒關的燈關掉,沒鎖的門鎖上。
燕北城連碰陸薇寧都不樂意,直接拿起桌上的座機話筒,在上面按下一個數字,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你們在保安室裡不看看外頭的來人嗎?進來人了都不知道,趕緊上來給我把人帶走!”
燕北城罵完了,就砸上電話,再擡頭的時候,陸薇寧竟是哭了。
燕北城冷笑一聲,壓根兒不理她,拿起紅酒也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你爲什麼非得要這樣,我就是喜歡你。我現在甚至不求你喜歡我,就給我個好臉兒就行,憐惜憐惜我就行。我喜歡你,你哪怕能容許我喜歡你呢!”別的男人對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有一種心軟的情緒,會盡量的包容,到了燕北城這兒,怎麼偏就不一樣!
燕北城懶得跟她說話,之前跟她說得夠明白了都沒用,現在說的再多也依舊是浪費口水而已。
陸薇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哭的多麼慘,眼淚卻是啪嗒啪嗒的往外掉,我見猶憐的。
雙手捂着臉,眼淚就從指縫露了出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的生日啊!我就想讓你陪我過個生日,陪我許個願,吹個蠟燭,哪怕你只留給我十來分鐘的時間,也不行嗎?爲什麼非要把蛋糕丟掉。我的心意在你心裡就那麼廉價,不值一提嗎?”
燕北城厭煩的不樂意跟她說話,要不是不想碰她,哪怕是手腕都不樂意碰她,早就把她丟出去了。
他也才知道,在這方面,他也是有潔癖的。
對不喜歡的女人,碰一下都覺得髒了。
左秋去衛生間上大號去了,所以纔不知道陸薇寧來了。
叼着煙提了褲子,把菸蒂扔進馬桶裡一起沖走,出來的時候就聽見辦公室裡隱隱約約的聲音,好像還是女聲,不像是林初的。
左秋一驚,心說自己怎麼就這麼點兒背,就拉屎的那麼一會兒功夫不在,就叫人鑽了空子。
燕北城的行程他記得清楚,一天裡幾點到幾點有什麼約他都知道。這時候燕北城加班是誰也不見的。
再聽辦公室裡的聲音好像越來越大,就不像是好好說話的動靜。
左秋也管不了那麼多,迅速的敲了兩下門,還沒等到燕北城在裡面回答,就已經推門進去了。
結果就見陸薇寧在那兒哭,一邊哭還一邊可憐巴巴的說着自己的委屈,燕北城滿面寒霜。
見左秋終於進來了,燕北城這時候也顧不上問他剛纔去哪兒,只說:“還不快把她拉出去!”
左秋趕緊上前把陸薇寧往外拖。
要拽一個女人不是難事兒,可陸薇寧不安分,一個勁兒的掙扎,讓左秋也挺難辦。
“燕北城,我不是個垃圾,你把我當什麼了!”陸薇甯越想越難過,“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非要這樣做,讓我一輩子都記住今天的痛苦嗎?讓我以後一過生日就想到今天?你爲什麼就不肯多看我一眼!”
這時候,那名值班的保安終於趕了上來,見左秋正往外拽着陸薇寧,趕緊叫了聲:“左先生!”
“別愣着了,趕緊幫我把她拽出去!”左秋氣急敗壞的說。
直到陸薇寧被拽到辦公室門口了,燕北城才冷淡地說:“你的喜歡,我一點兒都不感激,讓我噁心厭煩。你的生日關我什麼事?憑什麼你喜歡我我就得憐惜你,多看你一眼?我連碰你一下都覺得髒,你又哪來的自信覺得我該憐惜你?滾!”
燕北城把門用力摔上,外面就傳來了陸薇寧的尖聲叫喊。
這時候公司沒太有人了,走廊空蕩蕩的特別安靜,她的喊聲便漾出了迴音,格外的清晰滲人。
燕北城瞄了眼腳邊的垃圾桶,把垃圾袋拿出來繫上便丟到了門外,裡面的蛋糕和紅酒,他看也不想看。
被陸薇寧那麼一攪和,他一時也無法再靜下心重新工作,便站在落地窗邊往下看。
月光因着落地窗無所遁形,灑在他身上讓燕北城顯得越發清冷。
沒多久,就見左秋和保安將陸薇寧給推出了公司大門。
樓層高,其實看不清底下人的長相,但是從保安的制服上還是能認得出來。
之後左秋和保安走進公司,陸薇寧不甘心的又在公司門口站了會兒,拿出手機不知道打給誰,說了些什麼。
燕北城懶得再看,坐回去繼續工作。
過了沒多久,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串沒見過的號碼。
燕北城擰眉,接起來還沒說話,就聽到電話裡頭陸薇寧哭泣的聲音,還帶着顫抖,“嗚嗚嗚,北城,救命,幫幫我!我……我被三個小混混給堵住了,我……我好害怕。求求你了快幫幫我,我就在你公司旁邊的那條小路上。”
“既然有空跟我說那麼多,倒不如先報警。”燕北城嗓音淡漠的說道,便掛了電話。
被陸薇寧連着攪和,燕北城也沒什麼心情繼續工作了,反而迫切的想要見到林初。被陸薇寧弄噁心了,就想去找林初消毒。
於是便收拾了東西,拿着包出去。
左秋還在位置上一副隨時等待他召喚的模樣,見他出來,忙站了起來。
“下班吧。”
……
這周因爲燕北城忙,林初每天晚上都坐在客廳聽玄關的聲音。
這會兒聽到開門聲,立馬就小跑了過去,待到玄關時,正好看到燕北城開門進來。
見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在那兒等着,燕北城並不意外。只是看到她,便忍不住胸腹中那團上升的熱氣,脊背像是被人打了個激靈一般,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她擠入懷裡。
林初蹲下給他把拖鞋放好,燕北城脫了皮鞋,換上拖鞋。
林初正要起身的時候,人卻已經被他夾住,直接抱了起來。
林初驚呼一聲,後腦就被他一手扣住,直接吻了上來。
“莊嬸……莊嬸也在客廳!”林初低呼道。
這幾天燕北城回來晚,莊嬸每天晚上都跟她一起在客廳看電視,有時候看電視劇,評論劇情。莊嬸最大的愛好就是說女配傻.逼。
燕北城卻不管,貼着她的脣磨蹭,灼人的氣息全都灑在了她的脣上,鼻尖兒,脣角。
“我今晚被噁心着了,得找你消毒。”燕北城低聲道,拖着林初便擠在了牆上。
過來打算迎接一下燕北城的莊嬸:“……”
林初臉蹭的就紅了,感覺以後沒辦法面對莊嬸了。就算是有點兒晚,還是忍不住推燕北城。
莊嬸一句話沒說,免得讓林初尷尬。覺得自己特別貼心,轉身回了客廳,拿起落在沙發上的手機,順便關了電視,就飄回了臥室。
“莊嬸走了。”燕北城滿意的說道,覺得當初燕老太太介紹的莊嬸實在是太靠譜了!
“有什麼不能回臥室再……再……”再親還是再怎麼樣,林初紅着臉沒好意思說出來。
知道她面皮薄,燕北城安慰道:“沒事兒,睡一覺就全忘了。”
林初:“……”
“快放我下來!”林初羞惱的說,平時兩人關上房門怎麼鬧都行,可當着莊嬸的面這還是第一次呢!
她不由有些生氣。
燕北城非但不放,還把她箍得更緊了,一手託上,一手託下的。
莊嬸已經回了臥室,燕北城也不怕跟林初說些私密話,“今天晚上在公司加班,結果陸薇寧拿着蛋糕和紅酒找去了,非要我陪她過生日。”
林初一聽,就炸了毛,怪不得燕北城剛纔唸叨着什麼消毒呢。
這會兒她也覺得他需要消下毒了。
心裡頭膈應的要命,柔軟的手指直接對着他的胸膛就狠狠地擰了一下。
把燕北城擰的疼了,“嘶”的一聲,便將她抱得更緊。好像這樣能緩解疼痛似的。
“你怎麼又招她了!”林初邊擰着他,咬牙切齒的問。
燕北城原本尋思着叫她擰一下就行了,誰知道她還又來了一下,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他。
心裡鬱悶的把她擰人的手給包住,“別擰了,疼,都不知道心疼我的。”
“都陪陸薇寧過生日了,我心疼你幹什麼?”林初手被他包着,被他抱起來不着地的雙腳便不客氣的往他小腿肚上踹了幾下。
燕北城疼得表情都有點兒扭曲,只能緊緊地壓着她的腿,叫她不能再作亂。
“我還沒說完呢,你別急着打人!”燕北城低聲解釋,雖然被她又擰又踢的很疼,可又高興她爲他這樣吃醋。
心說自己還真是個賤脾氣,被她這樣折騰反倒是高興。反思一下,估摸着許是因爲林初不怎麼吃醋的關係。
所以難得這樣,他還挺稀罕。
“我沒陪她過生日,她自己找過去的,我把紅酒和蛋糕都當她面兒扔了,又叫保安把她趕出去了。”燕北城說道,語氣軟和了下來,還帶着那麼點兒被她誤會的委屈,“我連碰都沒碰她一下,連她的衣服我都不愛碰,所以纔等着保安上來把她拽走的。”
林初“哼哼”了兩聲,倒是不再往他身上招呼了。
燕北城放鬆了點兒,見她不再踹自己,倒把她又往懷裡緊了緊。吻住她的脣肆意的磨着吃着。
“你也知道她是個神經病,我哪兒敢招她?”燕北城一邊兒磨着她的脣,一邊兒委屈的說。
“回屋!”林初突然揪着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
“……”燕北城不知道又是那句話觸着她的雷點了,一時竟有些懵。
竟是老實巴交的抱着林初上樓了。
一回到臥室,林初還被他抱着,自己動手把房門往身後一摔,突然來了勁兒似的,抓着燕北城的頭髮就往自己眼前送,主動吻上他的脣,特別用力。
還沒什麼章法,就是死命的壓在上面磨,磨了半天才大着膽子竄進去與他勾卷交融。
燕北城只感覺脊背好似被密密麻麻的如蛇信般的電流給纏繞住了,心裡生出難以言明的喜悅,反客爲主的扣住她的後腦,迎着上去。
兩人也不知道是誰先扯開了誰的衣服,難見林初這麼主動又瘋狂的模樣,最後燕北城還是被壓的那個。
他清俊的臉上泛着紅,被林初一下下吻得不住的激靈。原本銳利的黑眸在這時候卻蒙上了一層情霧,擡眼彷彿是在無聲的詢問,她怎麼突然這麼熱情了。
林初的掌心在他身上四處的遊,解釋道:“消毒!”
燕北城“呵呵”的笑了一串,微微帶着點兒啞聲的嗓音從喉嚨裡溢出,不像平日裡那樣如珠如玉,卻反而益發的性.感醉人了。
“我家初初醋勁兒也有這麼大的時候?”燕北城扶着她的腰,一時間長兵短接,只差叩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