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他的不是,哪怕他那麼欺負她,那麼混蛋,她都沒有說過。
她就是那麼好的一個女人。
可是,他卻這麼混蛋的傷害她。
他以爲她是朝三暮四,可是不是。
她只是受到了太重的傷害,她不想再見他了,不想再面對他。
她從沒有想過報復,只是不想再見了而已。
她那麼好,可是,那麼好的她,可能已經不愛他了。
傅引修緊緊地握着雙拳,渾身顫抖。
他害怕,真的很害怕。
害怕明語桐在手術室內沒能堅持過來,害怕她堅持下來了,卻依然不肯要他。
原本在進手術室之前,聽明語桐說,如果她能活着出來,就請他不要再去打擾她。
他還有自信,她愛他。
即使她那麼說了,可他卻想着,等手術完後,他再跟她說,他不同意。
可是現在,他又有什麼臉不同意?
進手術室前,他以爲,他跟明語桐是扯平了。
哪怕明語桐曾經一聲不響的離開。
可她終究是愛他的,爲了保護他,性命垂危。
所以他可以原諒她。
可是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
她從來不需要他的原諒。
需要原諒的是他。
不,他根本不配得到原諒。
怪不得,之前在高爾夫球場,他說他原諒她,她露出了那樣嘲諷的樣子。
傅引修轉身,拳頭狠狠地捶上牆壁。
他做的這些,怎麼配得到她的原諒。
他還怎麼有臉再見她?
明語前在一旁看着傅引修的反應,也察覺到了不對。
難道,當年的事情,是有隱情?
可是,即使是有隱情,依然無法改變傅引修給明語桐帶來那麼多傷害的事實。
這時,一名甲衛過來,對甲一和甲二說了些什麼。
兩人爲難的互看,磨磨蹭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上前。
最終,兩人以眼神交流了片刻之後,決定一起上前。
“主子。”甲一低聲叫道。
傅引修低着頭,沒什麼反應。
甲二隻好硬着頭皮說:“剛纔那一槍,是賈明凱射的。現在他被我們看管起來了。主子,您打算怎麼處理他?”
傅引修雙眸射出凌厲的光,終於擡起頭來。
他現在的臉,着實不怎麼好看。
被明語前打的臉上全是淤青,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些腫。
但沒人敢笑。
“那隻手開的槍,剁了他。”傅引修冷聲說,“不是挑斷手筋,是直接剁了。”
“是。”甲一眼睛不眨一下的應道。
“既然廢了一隻手,一隻腳,還是不能讓他安分,那就把另一隻腳也廢了吧。他不想安生過日子,就給我把他的膝蓋骨也打碎,兩隻都打碎。”傅引修說道。
明語前在旁邊聽着都覺得疼,可傅引修顯然還不滿足,“如果他疼暈過去了,就讓他醒來再繼續。全程都要他清醒的痛苦。”
“是。”甲二也應道。
“都辦完後,就把他和賈申利丟到莫景晟那兒去。”傅引修又說。
“是。”甲一和甲二一同應道。
“對了,把那本日記找出來。”傅引修想了起來。
甲一和甲二都一一記下,變得愛着甲衛一起去了賈明凱的病房。
沒多會兒,賈明凱的慘叫聲,竟然隱隱約約的傳到了這一層。
傅引修看着緊閉的手術室門,心中被濃濃的無力感充斥着。
他只能在這兒坐着,守着,除此之外,便什麼都做不了。
過了會兒,就見有護士匆匆出來,又匆匆進去。
傅引修看着她們來來回回,終於不耐煩的抓住一個人,“怎麼回事?”
明語前也跟着上前來,緊張的看着護士,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你們別攔着我搗亂了,病人嚴重失血,原本備着的血要不夠用了,得從血庫調出來。”護士說道,現在正忙着,對他們也沒什麼耐性。
明語前一聽,立即擼了袖子,“我跟我姐是一個血型。”
護士搖頭,“直系親屬不能輸血。血庫的血夠,你別搗亂。”
護士推開明語前,趕緊走了。
這小夥兒,是看偶像劇看多了吧!
過了會兒,又見一個護士出來。
明語前趕緊抓住她,“我姐在裡面搶救的怎麼樣?”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比較幸運的事並沒有擊中心臟,但要是再稍微偏一點兒,就不好說了。現在正在給她輸血,會好的。”護士匆匆說完,便又匆匆走了。
看她們這麼着急忙慌的樣子,傅引修和明語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想要再問,卻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更怕因爲他們問題多,阻礙了他們搶救。
就這樣又熬了近兩個小時,手術室門上的燈終於滅了。
傅引修和明語前幾乎同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就見醫生先走了出來。
不等他們倆問,醫生便先說:“放心吧,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接下來,就是要看她後面這24小時內的情況,只要不再出現意外,就能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