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分析,明語前越覺得,這件事是賈申利做的可能性很大。
“現在只是懷疑是他,但至少我們有了個方向。”明語桐低頭思索着,“你能不能找到人手,去盯住賈申利,順便調查他最近的動向?”
明家是正經的生意人,又是纔剛剛回國不久的,根本沒辦法像傅引修那樣,手底下養着人,能當保鏢,也能做各種各樣的調查。
“行,我這就去找人辦了。”明語前毫不遲疑的點頭。
幸好明語前也認識不少朋友,有幾個尤其信得過的,能幫得上忙。
“走吧。”明語桐又看了眼家裡,對明語前說道。
“一會兒咱們去趟保安室,把監控調出來,看看是誰來的你家裡。”明語前說道。
明語桐點頭,與明語前離開,坐車離開的時候,路過保安室,停了下來。
見到明語桐,還不等明語桐開口,保安便清楚她的來意,“明小姐是來看監控的嗎?”
明語桐意外,保安竟然知道。
“剛纔也有人來看過。”保安一邊解釋,一邊將監控調出來,“因爲剛纔剛給人看過,所以好找。”
果然,很快便將監控調了出來。
明語桐和明語前先放下了還有誰來看過監控的疑惑,開始專注的查看。
保安又說:“剛纔已經看過一遍了,我知道可疑人是什麼時候進入的,要不要直接調到那段時間去?”
明語桐想了想,搖頭道:“還是從頭看吧,說不定還能發現點兒別的。”
於是保安便沒有再說話。
明語桐和明語前仔細地看,但是因爲不知道具體的時間,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所以一直用快進,遇到有人的時候才恢復正常的速度看一下。
大部分的時間,一直都沒有什麼人出入,所以看的速度也比較快。
一直到下午4:12的時候,終於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監控中。
爲了避免惹人懷疑,那男人只戴了一頂棒球帽,並沒有戴口罩等,不然便太過惹眼。
不過全程,他都低着頭。
明語前將畫面停下,一旁的保安便說:“之前查看監控的時候,也是在這裡停下查看的。”
明語桐計算了下時間,她是大約七點左右到的家樓下,按照時間來看,也就是這個男人符合。
因男人是背對着鏡頭進入,所以,即使暫停也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臉。
等到進去之後,保安便切換到樓內的監控畫面。
男人將帽檐壓得極低,只露出了下巴的部分。
進入電梯後,切換到電梯的監控,又看到那男人低着頭,什麼都看不見。
而後,保安又將畫面切換到樓道中的畫面。
明語桐認出,這就是在她家門口。
便見那男人將一個小鐵片似的東西貼在了她的門鎖上,然後便用手裡拿着的手機大小的東西,搗鼓了一會兒,門鎖便“嗶”的一聲打開。
那男人進了明語桐的家,過了近一個小時,在5:03時,那男人才再次出來。
往電梯走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露出了大半張臉。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要不是明語桐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着,根本就不會發現。
實在是太快了。
連按暫停都不太來得及。
明語桐忙對明語前說:“往回倒一點兒。”
明語前依言倒退,而後重新播放。
明語桐手按着空格鍵,準備隨時按暫停。
眼看着快要到的時候,她立即按了一下。
畫面停下,露出了那人有些模糊的大半張臉,“就是這個了。”
“你眼神兒可真好使。”明語前笑着說道,便將這圖截下來發到自己的手機上,回頭去放在電腦裡放大。
而後,便讓監控畫面繼續播放。
那人下了樓,直接離開,沒有再做停留。
之後,便沒有人再經過。
直到明語桐來的一刻鐘前,蔣路廉來了,進了樓內,僅約莫兩分鐘便又重新出現在樓外。
無論如何,蔣路廉都沒有時間來作案。
再之後,便見到明語桐開車回來了。
因此,闖入明語桐家裡作案的人,就是剛纔戴着棒球帽的那個陌生男人。
明語桐將目光從顯示器上收回來,又問保安,“你剛纔說,還有人也過來看過監控?”
“是,是兩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裝,特別嚴肅,好像不會笑似的,跟機器人一樣。”保安描述道。
明語桐的第一反應,就是甲衛。
傅引修也來調查了?
他爲什麼會管?
還是覺得,先前被她冤枉了,覺得不服氣,所以要來查一查?
“姐,先跟我回家再說吧。”明語前說道。
明語桐點點頭,兩人便又上了車。
在路上,明語桐一邊開車,一邊通話,讓人幫忙查賈申利最近的情況。
都打點好後,明語前沉默了會兒,嚴肅的對明語桐說:“姐,不論怎麼樣,你都不能因爲這就糊里糊塗的去結什麼婚。哪怕傅璟時要因此受影響,也不行!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如果你真要這樣,我會把你綁在家裡,寧願你因此恨我,我也不能讓你往火坑裡跳。”
正文 932 她要是這麼容易就被威脅住,那就不是明語桐(3更)
不見明語桐回答,明語前將車停在路邊,熄火。
轉身,嚴肅的看着明語桐,“你答應我!”
面對明語桐時,明語前少見嚴肅。
唯一的一次,是七年前將她帶回明家。
那時候的明語前,雖然年輕,還是個大學都沒畢業的青年。
但已然能爲姐姐撐起半片天空,護她周全。
頂天立地的,將明語桐護在身後。
直到現在,明語桐都能記得,自己跟在明語前身後時,看着前面,明語前的身影那樣高大。
那次之後,明語前就沒再那麼嚴肅過,面對明語桐,總少不了嬉皮笑臉,與她說些俏皮話。
總能讓明語桐放鬆心情,這次,還是這麼多年,明語前第一次這樣嚴厲肅然的與她說話。
大有她不答應,他就得與她翻臉的架勢。
眉目間,很有男人的氣勢。
明語桐無奈,只好對他說:“放心吧,我日記要拿回來,不讓他亂說,也不會讓自己往火坑裡跳。我要保護璟時,也要保護我自己。”
明語前這才滿意,又開車回了家。
既然沒打算真去前什麼結婚協議,明語桐自然不會跟家裡商量嫁妝股份的事情。
第二天,她跟明語前一起去公司。
明語前便一直在她的辦公室中,吩咐了楊明朗,不許任何人打擾。
不論誰來,都不見。
早晨的時候,明語前託人去調查賈申利的事情,有了結果。
賈申利這幾天除了工作,就是在醫院陪着賈明凱。
另外,還聯繫過一傢俬家偵探社。
他個人賬戶中,轉出了一大筆錢到另一個賬戶。
那個賬戶查不出歸屬,但據明語前的那個朋友說,能做到這種程度,對方八成是一名頂級黑客。
因爲以前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除此之外,賈申利還見過一名律師,那律師便是專門處理婚前以及婚後財產,離婚等方面事情的。
種種跡象,都將幕後之人指向了賈申利。
9:54時,明語桐給賈申利去了電話。
賈申利仍舊用變聲器,“你倒是很準時。”
“正如你所說,我很在乎璟時。”明語桐冷靜的說,“所以,我不會在這種時候失誤,我確實很重視。”
“哦?你竟然這麼痛快的承認,就不擔心我在藉機威脅你什麼?”賈申利在電話那頭挑了下眉,看向躺在牀上養傷的賈明凱。
賈明凱神色專注地看過來,即使聽不見明語桐說些什麼,依然聽得特別專注。
“昨天你不是都已經猜出來了?我再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明語桐諷刺的說道。
“好吧。”賈申利不再多說什麼,便問她,“昨天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跟家裡商量過了,明日集團的股份,我父親總共也只有百分之十五而已。我有百分之四,本就說好了,在我出嫁的時候,不會回收,會讓我帶到夫家去。”明語桐說道,“我弟弟有百分之六,他是我們明家唯一的繼承人。將來我父親也是要把他手裡的股份都給我弟弟繼承。所以你要求的百分之十五,根本不可能。”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賈申利冷聲說,“看來傅璟時在你心裡,也不是那麼重要。”
明語桐忙說:“你先彆着急。百分之十五是不可能了,但是我父親可以多給我百分之四,也就是說,我可以帶着百分之八嫁人。雖然比之你百分之十五的要求有所相差,但你也要知道,百分之八,已經很不少。”
顯然,對方也是有數的。
昨天獅子大開口,喊出的百分之十五,也只不過是給明語桐一個還價的空間。
明語桐又豈會不知,所以直接就來還價了。
而這百分之八,確實是賈申利的底線。
賈申利裝模作樣的考慮了許久,才說:“好,我答應你。”
“你說的我已經做到了。”明語桐沉聲道。
“別急,明小姐年紀輕輕,記性總不會這麼差。”賈申利說道,“我說過,這些股份是你的嫁妝,既然是嫁妝,你總要嫁過來的。今天下午兩點鐘,在民政局門口等。而我的聘禮,就是那本日記。只要你安心的簽字結婚,別生事端,那本日記,自然會還給你。”
“只還我一本日記有什麼用?日記你肯定已經看過了。”明語桐冷聲說。
“是,但我能跟你保證,那本日記除了你我,還沒有第三個人看過。”賈申利說道,“只要你簽了字,我就會把日記給你。而婚後,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把日記的內容往外說。”
也就是說,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明語桐聽話。
而聽話與否的標準,也歸他來訂。
一旦他覺得明語桐不聽話,哪怕日記已經還給了明語桐,但他已經知曉日記中的內容,隨便說出去一條,就能拿捏住明語桐。
明語前在旁邊,臉陰沉的能滴出墨來。
賈申利真是打的好算盤,控制住明語桐,讓她爲賈家做牛做馬,乖乖聽話。
可明語桐是誰,怎麼可能真的照賈申利說的做?
她要是這麼容易就被威脅住,那就不是明語桐,不是讓商場上許多老狐狸都拿她沒辦法的明語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