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想讓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他心沉了沉,突然閃進一個房間中,躲在門口等着跟蹤自己的那人。
可,對方沒有等來,後腦卻被一管冰冷的金屬頂住。
同時,響起了一聲令他繃緊了神經的“咔嚓”聲。
而後,耳中的無線通信耳機就被人拔了出來,關掉,扔到了地上。
“把槍扔掉。”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雙手舉起來。”
鍾其正還在想着怎麼脫身,結果,雙膝,胸膛,腹部,同時亮起了紅色的光點。
這個房間,不止一人!
若是隻有一人,他或許還有反撲的可能。
可是現在……
鍾其正只能將手槍扔掉,將雙手舉高到耳邊。
這時,有個人不緊不慢的進來:“是在等我?”
鍾其正瞳孔驟然收縮,雙目睜大欲裂,不敢相信的看着來人。
竟是言律!
剛纔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是言律?!
鍾其正突然明白了,之前讓他們分開走的,是言律。
分開之後,便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也是言律!
拿槍抵在鍾其正頭上的那人,很是熟稔的對言律點頭:“墨丘利,好久不見。”
鍾其正不敢置信的看着言律。
據他所知,只有核心成員,纔有代號。
只不過,即使是核心成員,也有高低之分。
似乎,他們是以古羅馬神位的高低來區分核心成員的地位高低。
可惜,他對古羅馬神話並不瞭解。
“瑪爾斯。”言律淡淡的叫道。
此時,鍾其正也看清楚了正拿槍抵着他腦袋的這人的面貌。
正是莫景晟給他們看過的照片上的那位。
瑪爾斯。
“多虧了你提早告訴我們,警方會來。”瑪爾斯說道,故意用力往鍾其正的腦袋上頂了頂。
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屬下上前,將鍾其正綁住,用膠帶封住了他的嘴。
鍾其正怒瞪着言律。
沒想到,他竟是叛徒!
什麼臥底,基本完成了任務迴歸警隊。
其實早在R組織之中,他就已經投降,成了無間道!
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他不配做警察!
言律對於鍾其正含恨的目光一點兒不在意,面無表情的對瑪爾斯說:“回去注意一下吧,這次警方接到的情報很準確,我也是最後關頭才知道。”
言律眯了眯眼,冷聲說:“組織內,還有釘子。”
瑪爾斯面染寒霜,雙眸在黑暗中仍能讓人看到明顯的陰鷙。
“沒想到,警方倒是有本事,這次竟能滲透的這麼深,我們還沒有察覺。”瑪爾斯沉聲道。
他擡眼看看言律,忽而笑了。
那樣子,像個神經病。
鍾其正覺得,R組織的人,都是一羣神經病!
“不過,這一回警方自己也栽了,他們都不知道,他們以爲的臥底,卻是我們的人。”瑪爾斯看着言律,得意的說道。
言律微微勾了勾脣,轉頭看向一直怒瞪着他的鐘其正。
見言律終於看過來,鍾其正掩飾不住憤怒,怒的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恨我?”言律走過去,目光冷漠的俯視着鍾其正。
“唔!唔唔!”鍾其正雙目圓睜,激動地瞪着言律。
但是雙脣被膠帶封上,也沒辦法說話。
同時,人被綁着,被人壓着跪在地上。
他想站起來,卻被人死死地壓着。
“砰!”
有人直接往他腦袋上踹了一腳:“老實點兒!”
鍾其正一頭栽倒在地上,一邊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腦袋發暈。
“小點兒聲,別把其他人引來了。”言律冷聲提醒,“你們要活捉一個警察作爲警告,現在抓到人,趕緊走吧。”
鍾其正腦袋嗡嗡響間,卻是聽明白了言律這話。
原來,言律不只是通風報信這麼簡單,甚至還勾結他們反過來給警方下套!
“唔!”鍾其正在地上拼命的掙扎。
多麼希望現在能有同事在附近,聽到他的聲音。
能夠揭開言律的真面目,不要讓R組織的禽.獸在警局爲非作歹。
言律冷漠的瞥了眼鍾其正,走到他的跟前,蹲下。
手指用力且冷酷的捏着鍾其正的臉:“怎麼?想讓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鍾其正說不出話,只能怒瞪着他,滿腔怒火。
“你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還能活幾個小時吧。”言律說着,不知想到了什麼,捏着他臉的手指突然用力,“覺得自己挺正義的,鄙視我?”
“唔!唔!”鍾其正悶聲怒視着他。
卑鄙小人!
若不是貪生怕死,怎麼會臥底做着做着,反倒成了R組織的人?
肯定是被R組織發現了身份,便立即表了忠心!
只是,他能夠短短一年就混到核心成員上,也是能耐!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口口聲聲爲了正義,卻不斷地叫人來送死,難道不卑鄙?”言律冷聲說道,“那些當領導的在辦公室裡隨便打個電話下個命令,我們就得來赴湯蹈火。若不是他們一定要抓到R組織,你也不會落到我們手裡。”
鍾其正如果不是嘴被膠帶封着,真想呸他一口。
“當年我受傷醒來,他們一樣連商量都沒有,就要送我去當臥底,問過我的意思嗎?”言律緊緊地咬着牙關,因爲恨,說話時,緊繃的雙脣也一直在抖。
“你以爲,我想答應?我若是不答應,前途就沒了。他們不會再讓我回到原來的崗位上。他們會認爲我是個貪生怕死的小警察,默默地在檔案上記上我一筆。以後有什麼升職的機會,都沒我的份兒!”
“嘴上說着選擇權在我,可我哪有什麼選擇?那麼願意派臥底進去,他們自己怎麼不去?把我們的命不當命。這麼多年來,死了多少人了,有的,連個烈士的稱號都沒有,連個墳都沒有,家屬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言律目光涼涼的嗤了一聲,甩開鍾其正的臉。
結果,害的他回來,什麼都沒了。
就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跟了別人。
“接下來,你也得死。你覺得,他們會爲你掉一滴淚?”言律冷嗤道,“我們拿命換來的功勞,他們領,哪有那麼多好事兒!”
說完,隱隱的,聽見遠處有聲音。
言律眯了眯眼,對瑪爾斯說:“來人了,帶走。”
瑪爾斯點點頭,對手下打了個手勢,有兩人就把鍾其正拖了起來。
鍾其正拼命地“唔唔”出聲,掙扎着不肯配合。
死?
他怕,他怕死了!
但,既然明知是死,那倒不如在這兒死了算了,免得被帶回去當俘虜,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折磨。
就在他掙扎間,脖子被槍座猛的劈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言律這才低聲對瑪爾斯說:“剩下的交給你。”
“放心吧。”瑪爾斯擡手招呼起手下。
言律點點頭,便閃身出去。
而後,屋內就響起了震耳的槍響,似有打鬥。
這聲響將所有人都引了過來,但沒有人敢開一點兒燈光。
這時候,誰敢開手電筒,誰就是活靶子。
混亂中,莫景晟隱約看到一個光點。
他大喊一聲:“散開!”
衆人警覺,紛紛往四周飛撲。
同時,身後響起“砰”的一聲巨響,伴隨着炎炎的火灼。
一股巨大的氣浪推着衆人往前撲倒。
好在,爆炸似乎並不算大,火勢只在屋中,只有氣浪朝外翻滾着。
饒是如此,仍有人後背被灼傷,火辣辣的疼。
當他們再爬起來,屋內哪有R組織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