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語桐差點兒被牛奶嗆着,“這麼快?”
“早搬過來,我也能安心。”傅引修說,“再說,也不快,大多數東西不還得等着週末來搬?現在只是拾掇一些合用的。其實我本來是想直接把你用得上的都買新的過來,但又怕你用不慣。”
明語桐明明指的不是這個,食指這麼快就住過來。
雖然答應了會過來住,但這於她來說也是很大的改變,明語桐心裡是想緩兩天的。
她只以爲,昨晚只是一次例外。
卻沒想到,傅引修這麼利落,直接要求她今天就住進來。
看出明語桐的遲疑,傅引修說:“這家裡缺少女主人,今天就搬進來吧,好不好?”
小璟時正吃着煎蛋,聞言看向了明語桐,“桐桐?”
明語桐最受不了小璟時這樣天真懵懂的目光了,腦袋一熱,便點頭答應:“好。”
於是,傅引修高高興興地送明語桐去上班。
由甲一開車,他就跟明語桐坐在後面,一路都握着明語桐的手不放。
一直到了公司樓下,明語桐都要下車了,傅引修還抓着她的手不放。
“……”明語桐無奈的瞥了眼被他抓着的手,“我要去公司了,不然要遲到。”
傅引修兩隻手裹着明語桐的手,一手貼在她手背上,一個勁兒的磨來磨去。
明語桐:“……”
“那你工作早點結束,別加班。我今天把行程能推的都推了,早早的來接你。”傅引修說道。
一點兒不介意當着甲一和甲二的面,表現的可憐巴巴。
甲一、甲二:“……”
“好。”明語桐匆匆點頭,傅引修不介意,但是明語桐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呢。
當着別人的面親親熱熱什麼的……
尤其,甲一和甲二還跟個機器人似的面無表情,根本不知道這倆人心中在想什麼。
總覺得他們心中劃過無數彈幕。
明語桐又甩了甩手,“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傅引修不放,又把她扯過來,在她脣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她脣上的口紅顏色沾在了他脣上一些,傅引修擡手,拇指在脣上劃了兩下,粗粗的將顏色擦掉。
“Goodbye Kiss。”傅引修說道。
明語桐軟乎乎的瞪了他一眼,考慮在車的前後座之間加個隔板了,不然多尷尬。
不過,傅引修總算是放過了明語桐,讓她下車了。
明語桐一進辦公室,就見明語前坐在沙發上,正沉着臉生悶氣的樣子。
明語桐:“……”
她猜得出明語前爲什麼會在這裡。
所以,這時候就有點兒心虛,裝忙的走到辦公桌前,將包放下,一邊從包裡把東西拿出來,一邊笑笑,也不敢看明語前,“怎麼一早就過來了?”
明語前就看着她裝,可惜在他面前,演技不行。
“呵呵。”明語前笑了兩聲,“你昨晚去的朗園?”
明語桐:“……”
“今天從朗園來的啊?”明語前又問。
明語桐嘆了口氣,硬着頭皮看向明語前,“那個……我決定要搬去朗園住了。”
明語前竟然沒有她想象的那種激烈反應,只是皺了皺眉,“這麼快?我還以爲你至少要再等一陣子。”
不用想,肯定是傅引修不要臉,又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了明語桐。
“我本來也是不着急的,可不能讓璟時,一直兩邊跑。不能爲了我自己的想法,就忽略了他。”
反正,她早晚也是會搬去朗園的。
所以想想,也就沒什麼好堅持的了。
“我就知道。”明語前不甘心的道,“奸詐!”
這一聲,肯定是說傅引修的。
“好啦,也沒什麼,反正我那房子還在,沒事兒也可以回去住住,帶着傅引修和璟時一起,他們也不會不願意的。”明語桐安慰他。
明語前撇撇嘴,委委屈屈的說:“雖然你們還沒結婚,但總感覺你以後就是他家的人了。”
“……”明語桐呸了他一口,“胡說什麼呢!”
“哎!”明語前搖頭嘆氣,又偷笑,“你看你剛剛進來那心虛的樣兒,是不是以爲我是來跟你算賬的?”
明語桐“呵呵”兩聲,忙說:“我知道你不管說什麼,都是爲我好啊。”
“哼哼!”明語前說,“反正我知道你們一起住是早晚的事情,沒事兒拿這個氣自己,也是白找氣受。只要傅引修對你好,我就不會有什麼意見。”
“對了,明思憐明天就走。”明語前說道。
“這麼快?”明語桐驚訝的問。
昨天孟澤庭纔出面揭穿了明思憐的面目,明天明思憐就要去Y國?
雖然明老爺子說過,要讓明思憐提前走,但明語桐着實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只是她沒想到,就連方千安自己都沒有想到。
她纔剛剛回國沒多久,就又要跟明思憐回去了。
或許有不少人會羨慕出國生活一類,總覺得去更發達的國家,就是比國內好。
可方千安從來不這麼覺得。
哪裡能比得上家好?
看着同樣熟悉的人種,聽着同樣熟悉的語言,擁有同樣的文化,吃着符合自己口味的可口美食,又怎麼可能是異國他鄉所能比的?
臨走的前一晚,方千安就唉聲嘆氣的。
一直到第二天出門,方千安依依不捨得坐進車裡,仍舊不想離開。
明靖水還在公司,沒有去送她們。
他不想看明思憐,就連對方千安都是有氣的。
在處理明思憐的事情上,方千安偏袒的太明顯,一點兒都沒有平時雍容大方的樣子,這讓他很失望。
而且,他也不想看她們臨走前那哭哭啼啼的樣子。
昨晚,方千安和明思憐就哭着求他很久,哭的他心煩。
都已經是做好了的決定,怎麼可能更改。
讓明思憐去Y國,根本就不算懲罰。
她們倆卻哭得好像天塌下來似的,有沒有這麼誇張?
再加上,明思憐對於她有養育之恩的孟家,都是那樣一副忘恩負義的態度,明靖水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明思憐。
因此,現在去機場的路上,除了司機,就只有方千安和明思憐。
明家的其他人,竟沒有一個出現來給他們送行。
正文 1093 明夫人,現在可以給你個機會,你先走,不必管她
想想也是,明靖山家裡對明思憐不說恨之入骨,但也已經是十分不待見了,連帶着對處事不公的方千安,也很有意見。
人家本身就覺得對明思憐這根本就不算什麼處罰,又怎麼可能還會去送她們?
司機開着車上了高速,下高速後有一段路比較偏,人與車都不是那麼多。
道路兩旁都是集中開設的科技園區以及工廠,佔地廣,樓層卻不高。
除了這些,周圍連一些蒼蠅館子都沒有。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更沒有在那兒工作的人出來閒晃。
車正前行,前方一個丁字路口,突然衝出來三輛車。
三輛車彼此跟的緊緊地,就像是被無形的繩子連在了一起似的。
三輛車的速度特別快,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宛如在賽車一樣。
衝出來後,突然逆行朝她們駛過來。
司機一驚,忙要轉變方向。
可其中一輛車已經先一步過來堵住了他欲轉變的方向。
司機再想轉到另一邊,卻又被另一輛車給堵住。
正前方,也堵着一輛車。
方千安和明思憐不安的抱在了一起。
“怎……怎麼回事!那些人想幹什麼?”明思憐尖叫道,嚇得發抖。
“顯然是來找麻煩的。”司機說道,回頭看向明思憐和方千安,“夫人,小姐,你們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方千安最多就是得罪了明靖山一家。
但他們真不至於這樣興師動衆的對付方千安。
至於明思憐,呵呵,她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明語桐,明語前,傅引修,孟澤庭,哪個都不是好說話的。
“不……不知道……”明思憐慌張地說。
“夫人,還是趕緊報警或者給家裡打電話吧,我看他們來者不善。”司機說道,嘗試開着車往後退。
不過也只是試一下而已,倒車的速度怎麼能比得上那三輛車堵着他們的速度?
但車纔剛剛往後退了一點兒,後方又是一輛車堵了過來。
現在,總共是有四輛車,將他們團團圍住。
“媽,怎麼辦?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思憐抱住方千安的胳膊,嚇得哭了出來。
“還等什麼,你報警,我往家裡打電話!”方千安說道,手哆哆嗦嗦的從包裡拿出手機。
明思憐也趕緊去拿手機。
只是兩人都拿着手機,還沒來得及撥出去。
圍着他們的四輛車,已經下來了一羣人。
方千安和明思憐早就嚇得不行了,哪還顧得上數對方有多少人,只覺得有很多很多。
就見有幾個人手裡還拿着棒球棒,朝她們的車旁走來。
一個個面無表情,並不像是社會上的混混,反倒很有跟在傅引修身邊那羣人的氣質。
明思憐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傅引修的人。
這時,已經有四個人分別站在了左右四面車窗。
幾乎是同時揮舞球棒,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一棒子下去,車窗立即裂出了如蜘蛛網一般的紋路。
紋路還在不斷地擴大,而後伴隨着“嘩啦啦”的聲響,車窗的玻璃全都破碎成了細碎如冰渣一樣,朝明思憐和方千安的身上傾瀉下來,倒了兩人一身。
“啊——”明思憐和方千安嚇得尖叫起來。
就連司機前方的擋風玻璃,也被一併砸碎。
“你……你們是誰?”司機哆哆嗦嗦的問。
“你要保護她們?”一人問司機。
司機立即搖頭。
他只不過是明家聘請的司機罷了,又不是保鏢,真不想在這兒把命搭上。
就算因爲這事兒被明家解僱,他也不怕,大不了再換一家就是了。
“那就出去,我們不動你。”那人又說。
司機連忙開了車門,連滾帶爬的走,可正要衝出包圍圈的時候,卻又被人攔住。
“不是……不是讓我走嗎?”司機哆哆嗦嗦的問。
“不動你,一會兒就放你走,但現在不行。”擋住他的一人說,“總不能放你出去叫人。”
司機便不說話了,安心的在這兒站着。
只要不動他,他不掙扎就是。
反正就算他再做保證,對方也不會讓他走,還不如在這兒老老實實的配合,對方見他識相,真的不會爲難他。
留下兩人看好了那司機,其餘人全都朝着車子圍了過去。
“媽,怎麼辦?怎麼辦?”明思憐嚇得哭着問。
方千安抱着明思憐,自己也嚇得哭花了臉,“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也是聽命行事。”一人說道,直接打開車門,就將兩人給拖了下來。
明思憐和方千安被毫無憐惜之情的拖到了角落。
除去有兩個人在那兒看着司機,其餘人也都到了角落,團團的圍起來。
此時若有人經過,肯定會被這陣仗嚇一跳,但卻無法透過層層的人牆看到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肯定不是好事兒就是。
只是這會兒即使有人經過,恐怕也沒有人敢上前來一探究竟。
方千安和明思憐瑟瑟發抖的擠在角落裡,互相抱團支撐。
可這時候,卻有兩人將她們倆拉扯開。
毫不憐惜的一腳踹上兩人的後背,將兩人踹趴在了地上。
原本體面精緻的衣服都被地面的灰塵染髒,方千安開襟大衣內的絲質襯衫,也被地上的小石子劃破。
明思憐穿着及膝的羊毛大衣配着連衣裙,腿上爲了好看,只穿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絲襪。
這一下也被堅硬的水泥地面和石子劃破了絲襪,把膝蓋和小腿都劃出了血。
他們將兩人的右手抓了過來,伸到前方,而後用腳踩住。
“首領想要你們一隻手。”一人說道。
明思憐已經嚇傻了,“不要!不要,你們到底是誰!什麼首領?”
沒人回答,面前卻多了一把刀。
明思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瞳孔因恐懼而不斷地縮小,瑟瑟發抖。
這些人是來真的,不是嚇唬她。
“你們到底是誰!”明思憐尖叫道。
“其實我們真正要教訓的,只有她一個。”那人指着明思憐,對方千安說,“明夫人,現在可以給你個機會,你先走,不必管她。”
方千安驚訝的看看那人,又看看明思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