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趕在明語前走之前到了,還給明語前帶了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又讓醫院在明語桐的臥室和外面的小會客室各安了一張小摺疊牀。
晚上劉嫂便在裡面陪着明語桐,明語前在外面休息。
畢竟明語前是個男人,許多事情他並不方便。
早晨劉嫂去餐廳買早餐,結果一出門,就看見了傅引修。
他長長地身子窩在門口窄窄的長椅上,只是側躺,就將長椅全部佔滿。
曲着膝,兩條長腿在長椅上憋屈極了。
即使整個人都已經儘可能的縮着,兩隻腳仍舊懸在長椅外面。
劉嫂愣了一下,這人是怎麼回事?
昨晚她過來的時候,也見過這個男人,但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當時只是一掃而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今天早晨出來的時候,他還在。
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時間,又拿出手機來看一眼,才早晨6點,沒有錯。
明語桐和明語前都還沒有醒。
所以說,這人這裡睡了一晚上?
他怎麼非得窩在這窄椅子上睡呢?
真奇怪。
明語前自然沒有把傅引修的事情跟劉嫂說,只說了明語桐受傷,但是瞞着家裡人,讓劉嫂也不要多說。
幾乎是劉嫂一開門一關門,那麼輕的聲音響起,傅引修就醒了。
他睜開眼,見到劉嫂,立即坐了起來,把劉嫂嚇了一跳。
“她……桐桐她還好嗎?”傅引修啞聲問道。
明語桐不再讓他這麼叫了。
可他忍不住。
明語桐不許,那麼他不當着她面叫,私底下偷偷地,總可以吧。
在明語桐的事情上,他竟變得這麼卑微。
“明小姐挺好的。”劉嫂狐疑的問,“您是——”
傅引修卻看見她手上的保溫桶。
“要去餐廳?”傅引修問道。
“是啊,去餐廳給明小姐點個湯補補。”劉嫂點頭道。
餐廳送上來的,要麼是瓷碗,要麼是外賣的那種塑料盒子,不健康也不保溫。
劉嫂自己從家裡拿來了保溫桶,等明語桐醒來再喝,湯都還是燙的呢。
其實最好的是她回家,給明語桐小火慢燉一盅湯,放上些補血又不相沖的藥材和補品。
明語桐底子本就不好,這次傷的那麼重,又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好了。
只不過她現在走不開,只能去餐廳點了。
好在楚天醫院的餐廳很不錯,又有專門爲病人提供的定製營養餐。
傅引修聞言,便使了個眼色,霍嬸立即走了過來,一邊把手中額保溫桶塞到劉嫂手中,一邊說:“你可別去餐廳點菜了,餐廳做的再好,哪有自家做的盡心又實在呢!”
“我燉的鴿子湯,裡面加了好些補血的藥材,還特意詢問了醫生,保證那些藥材跟明小姐正用的藥並不相沖,這鴿子湯是我昨晚回去小火燉了一宿的,鴿子肉都燉到脫骨,骨頭都快要燉化了。做完手術啊,喝鴿子湯最合適了,對傷口好的。我知道明小姐的底子弱,體寒,你在這兒照看着,我每天都給她燉補血養氣的湯,好好給她養養身子。”
“對了,我這兒還有給你跟明先生吃的早餐,你就別來回跑了。”霍嬸不由分說,就把另一個保溫的便當盒也塞進了劉嫂的手中。
霍嬸嘴上噼裡啪啦的說,手上動作也沒停,一股腦的塞過去,像旋風似的,把劉嬸都弄懵了。
“這……哎不是,你們是誰啊?”劉嫂無奈的問。
傅引修抿着脣,不知怎麼解釋,霍嬸不愧薑是老的辣,笑眯眯的說:“我家先生是明小姐的朋友。”
說是這麼說,可霍嬸的表情,曖.昧極了。
傅引修頭一次發現,霍嬸的演技這麼好。
以後真是可以多把這種事情交給霍嬸來解決。
作爲沒事兒的時候就跟其他家保姆聊天聽八卦的劉嫂,秒懂了霍嬸表情中的含義。
“就是我家先生跟明小姐有了點兒誤會,明小姐生氣了,不肯見我家先生。妹子你把這拿回去,是我們的心意。不管怎麼說,還是明小姐的身體最重要啊。”霍嬸噼裡啪啦一通說,連氣兒都不帶喘的,把劉嫂都給說暈乎了,一腦袋的問號。
最後霍嬸直接把病房的門打開,把劉嫂推了進去,又幫她把門關上。
因楚天醫院距離“明日”較遠,明語前在劉嫂出來後不久就醒來了。
剛剛洗漱好,就見劉嫂又提着保溫桶和食盒回來了,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明語前不禁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劉嫂把東西放到桌上,說:“我剛纔出門,看見外面有位先生和一位大姐。那位大姐把湯和早餐塞給我的。”
明語前一聽就知道是誰,立即拿起湯和早餐,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見傅引修正對着病房的門望眼欲穿,他身後的長椅上還有一條毯子。
看來,昨晚他是睡在長椅上了。
“傅引修,你這樣子是做給誰看?”明語前厭煩的說。
明語桐好好地時候,他不知道珍惜。
現在知道誤會了,看到明語桐爲他捨命,他就馬上轉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