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晟撐起了眼皮,剛纔他頭靠後仰着,雖耷拉着眼皮,可也開着眼縫,將楚恬臉紅的模樣看個清楚。
現在看楚恬耷拉着腦袋,又是無措,又是着急的樣子,心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軟軟的。
先前他暈暈乎乎的,也沒仔細看,只是覺得進來了,好像一下子就安全了,整個人也都跟着放鬆了下來。
等到楚恬給他包紮好傷口,也不知道是因爲傷口得到妥當的處理,還是包紮傷口時,楚恬因剛剛去清洗了手上的鮮血,而有些微涼的手指,讓他灼痛的傷口感覺涼絲絲的,有些舒服。
現在精神竟是好了一些。
這才注意到,楚恬是被他從夢中吵醒的,一頭長髮蓬鬆還有些微亂,少了幾分平日的活潑,多了慵懶。
莫景晟差點兒沒忍住,就要擡手給她梳理長髮,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跟看着一樣,又順,又軟,又滑。
剛剛擡手,這纔想起來,自己的左手還滿是鮮血,連她家沙發上的墊子都染紅了。
頓時,很抱歉。
楚恬也注意到他動了動手,立即抱歉地說:“啊,忘了你手上還有血,等我啊!”
說完,趕緊跑去了洗手間,然後就見她端了一盆水回來,盆邊還搭了一條毛巾。
奶黃色的毛巾,沒有印花圖案,看上去柔軟蓬鬆。
好像,是她自己用的。
楚恬將毛巾浸入盆中的溫水,微熱的水似乎還蒸出了毛巾上的淡香味兒。
跟她身上的淡香是同一種。
楚恬一點兒沒嫌棄,直接拿自己的毛巾將他手上的血都清理乾淨了。
沒幾下,他手上的鮮血就全都將毛巾染紅,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莫景晟很抱歉,白白廢掉了她的東西。
可她手上輕柔的動作,卻又讓他的心都跟着柔軟異常。
趁着楚恬給他擦手,他纔好整以暇的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還是真的在專心給他清理,楚恬一點兒頭都沒擡,連偷偷地擡眼都不曾。
莫景晟慶幸,這樣才能好好的看她。
可同時,卻也因爲她沒有看自己而生起了點點失望。
這樣專心的看過去,才發現,她身上穿着睡衣,很是整齊,釦子雖然沒有繫到最頂端,鬆開了兩顆釦子,可也只在鎖骨下一點兒的位置。
規規整整,一個很規矩的女孩子。
可饒是她已經穿的這麼整齊了,莫景晟還是容易想偏。
畢竟是睡衣,不是平時在外穿的衣服。
多了隨意。
再加上楚恬是被他從睡夢中吵醒的,人雖警覺,但看到是他之後也放鬆下來。
晚上睡覺,誰還穿文胸?
所以,這會兒裡面也是真空着的。
純棉的睡衣挺踏實也挺厚實的,可楚恬行走如風,還是露了點兒痕跡出來。
莫景晟的喉嚨就有些發乾了,也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目光落在楚恬露在衣領之外的鎖骨上,竟是怎麼也移不開了。
應該是家族基因的關係,楚昭陽就白,楚恬身爲女孩子,膚色比楚昭陽又白了一個度。
瑩白如玉如脂,精巧的鎖骨恰到好處的微微突着,隨着楚恬低頭給他擦手的動作,長髮和下巴都在肌膚上罩下了陰影,緩緩地移動。
衣領也隨之微微的晃盪,明明什麼都沒有露出來,可隨着她傾身的動作,而微微下垂的衣領,在她鎖骨之下也映照出了“v”字的陰影。
莫景晟差一點兒,就要傾身,看看那陰影之下了。
好在肩膀上傳來疼痛,讓他恢復了理智。
但喉嚨和鼻間,仍然火烤一樣的熱。
楚恬給他擦好,期間換了好幾遍水。
毛巾被血染透,是洗不乾淨的。
可楚恬就是不想扔,那上面,浸着的是莫景晟的血啊。
怕莫景晟知道自己這暗搓搓的想法,飛快的把毛巾拿回洗手間去,在盆裡倒了洗衣液,泡着毛巾。
就算洗不乾淨,她也要收藏好了。
因爲這想法,楚恬的臉都紅熱紅熱的,對着鏡子,猛撲了一陣涼水,拍了拍。
想要擦乾臉,才發現自己的毛巾現在正泡着血呢。
無奈,楚恬只好雙手在臉邊上不停地扇風。
把水都吹乾了,這纔出來。
等她出來,發現莫景晟正閉着眼靠在沙發背上,好似是睡着了。
不能讓他這麼睡着,爲了給他處理傷口,他的外套和襯衣都脫了。
襯衣現在也不能再穿。
她家裡又沒有男人衣服,莫景晟就只能這樣光着上身。
初初看到他這樣子,楚恬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就只剩下羞窘。
低着頭,也沒注意莫景晟聽聞她家中一件兒男人衣服都沒有時,眼中閃過的笑意。
這會兒,見莫景晟睡着,總不能讓他在這兒睡。
楚恬紅着臉,推了推莫景晟沒受傷的胳膊,指尖碰到他的肌膚,結實的胳膊硬邦邦的,帶着線條優美又結實的肌肉。
戳上去的感覺,又滑,又硬,還有彈性,說不出的感覺。
楚恬只覺得特別燙,戳了一下,就慫包的趕緊收回手,像被燙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