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明語桐也覺得,他那七年裡,不可能沒有女人。
中間兩人分開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打算追究。
哪怕真有,她雖然心裡會難受,卻也不會拿這件事情翻舊賬。
可是傅引修卻告訴她,那七年裡,他也沒有過任何人。
自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
這下子,明語桐就很震驚了。
就衝他夜裡那勁頭,七年啊!
他怎麼熬過來的?
“那這次,你也要吸取教訓。”明語桐趁機說。
“是,是,一定的。”傅引修連連點頭。
現在明語桐說什麼都是,他不會反駁的。
明語桐眸中露出了狡黠,“那,如果我說不,你也不能死纏爛打的非要。”
傅引修:“……”
他臉上露出掙扎。
明語桐:“……”
多簡單的要求啊,他表現的跟要了命似的,至於嗎?
“行。”傅引修咬牙,一副被割了肉的模樣。
明語桐:“……”
“剛纔洛醫生送來了化瘀止痛的藥膏,你等着,我拿過來。”傅引修說道,便出去了。
現在洛醫生來送,是霍嬸接的,便將藥膏留在樓下。
沒多會兒,傅引修便把藥拿了回來。
在明語桐不方便塗的後背,輕輕地塗抹。
胳膊上,還有身前,明語桐是想要自己來的。
可是胳膊才擡起一點點兒,幾乎都看不出她胳膊有擡起,就已經疼的不行。
明語桐完全不顧形象的呲牙咧嘴,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在傅引修這兒,她不論是好看的,還是狼狽的樣子,他都見過,她還有什麼可注意的?
而且,雖說傅引修認錯態度誠懇又及時,可她還沒消氣呢。
完全顧不上傅引修的。
傅引修見狀,忙說:“你別動了,我給你擦。”
“哼!”明語桐氣呼呼的,卻也沒阻止。
就是擦有些地方,特別不好意思。
好在,傅引修這會兒真是一點兒雜念都沒有。
看着她身上那觸目驚心的痕跡,後悔的不行,一點兒歪念都沒有了。
而後,又把她抱了起來,在她背後墊了靠枕。
明語桐穿衣服的時候,都疼得不住的發出“嘶”聲。
慢慢的,適應了好一會兒,勉強忍着疼,給自己收拾了一下,洗漱好。
“要不我把吃的端上來吧。”傅引修提議道。
“也好。”明語桐沒有猶豫,她想着還要下樓,就頭疼。
過了會兒,傅引修就端了粥和小菜上來。
都是清粥小菜,明語桐看着反倒有些胃口了。
傅引修是想要喂她的,但明語桐覺得,這就太過分了,她還沒徹底廢掉呢。
傅引修這纔沒堅持。
明語桐喝着粥,聽到傅引修說:“霍嬸都跟我說了。”
明語桐動作頓住,看向了傅引修。
“我知道,她都告訴你了,你也是因爲這樣,做了噩夢。”
明語桐嘆息一聲,將勺子放下,“你也別怪霍嬸,她是真的擔心你,也真心爲你好。雖然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其他人其實都不該干涉。但她出發點是好的,且對你和小璟時,真的是真心的關心照顧。這次,你就別怪她了吧。”
“霍嬸是聰明人,我看她的反應,是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明語桐說道。
傅引修笑了,“你別擔心,我知道。我昨晚問你噩夢的事情,你都沒有如實回答我,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護着霍嬸,我肯定不會再做別的。但我也得讓霍嬸知道,是你護着她了。這次我雖不會追究,但是以後不行。”
“不能因爲她對我跟璟時好,就任由她越界。”傅引修說道。
“我懂。”明語桐點頭。
把粥喝完,明語桐終於發現了不對,“我睡到幾點了?”
她一邊說,一邊去看時間。
傅引修答道:“已經中午了,11:25。”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明語桐驚叫一聲,趕忙把碗放下,“公司那……”
“我跟明語前說過了,你請假一天,今天在家休息休息吧。你現在動一下都疼得不行,走路還不得疼死?”傅引修湊過來,柔聲說,“我今天也在家陪你。”
明語桐看着這罪魁禍首。
要不是他折騰的,她至於這樣嗎?
所以他這麼說,她一點兒都沒覺得感動。
明語桐吃過之後,傅引修也草草吃了點兒。
明語桐懶洋洋的,是不打算下牀了。
傅引修將剩下的碗盤又送下去,這纔回來,又上了牀,跟明語桐在一起呆着。
明語桐該表達的不滿都表達過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她便沒在這個話題上說更多。
看傅引修坐在她身邊,與她一起背靠着牀頭的抱枕。
他這時候,就像個在大人面前,偷偷摸摸去拿糖吃的孩子似的。
手指暗搓搓的在牀.上爬,直到爬到她的手邊,又拿起她的手,開始把玩。
也不知道哪有那麼好玩兒,他從她粉色的指甲到指腹的紋理,從指骨的凹陷到指節的微突,全都細細的捏過。
“霍嬸跟我說的事情,也不算太詳細。”明語桐說道,“你跟我說說吧。”
傅引修頓了頓,說:“霍嬸具體都跟你講了哪些?”
明語桐把霍嬸說過的事情,跟傅引修說了一遍。
“其實,霍嬸說的大致也差不多了。”傅引修說道,他怕自己說的太詳細,明語桐又要做噩夢。
“我父母——”傅引修提起來,表情都冷了幾分,“小的時候沒什麼判斷力,所以當時並不覺得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對我冷淡了些。但我的性格也比較冷,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而且,我自小接觸的人不多,該入學的年齡,進的去是‘棘刺’內部的學校,學的和外面是不太一樣的東西。除了文化課,還有體能訓練,武術散打等等。再大一些,便要學習那些武器的使用。這些都是外面的學校教不了的。”
“而在‘棘刺’內,又因爲我身份上的特殊,即使有與我差不多年齡的孩子,也不敢與我親近。從小,他們對我就像屬下更多一些,而不是地位平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