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他這不是出來破案的，是出來放風的
“但我沒忘，我在恨他們的同時，還有一個兒子。”盧正梅說，她喝了口茶，似乎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我有我做人的底線，不會因爲他們對不起我就去殺人。再說真要殺，也不會只殺曹可雅一個，對我來說，王建磊比曹可雅更可恨。他纔是能給我們最大傷害的人，明知道這件事被我們知道後，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傷害。可他還是這麼做了。所以事情都曝光了，他卻仍舊沒有膽子跟我坦白。”
“我不是他，我會想如果我衝動了，我兒子會怎麼辦？我自問做不到完美的讓人抓不住我的把柄，我被抓了，我兒子怎麼辦？不只是生活，還有周圍人的流言蜚語。他爸爸在外養小三，小三還被人謀殺了，母親就是殺人兇手，這是在毀我兒子的前途。”
“王建磊可以不顧兒子，我不能不顧。你們也許並不瞭解，一個母親可以爲自己的兒子隱忍到什麼程度。當然同樣我也不會因此就給假口供，陷害王建磊。我恨他，但我不卑鄙。”盧正梅說道。
衆人離開，章山飛給楊少羣去了電話，說明情況，又去一品堂查證，盧正梅的不在場證明也成立了。
衆人很焦躁，蔣越誠給張明去了電話溲。
“少展已經把B市有執照的心理醫生都查出來了，但是實在是太多。真沒想到現在就連心理醫生都那麼多了，現在的心理疾病就這麼多啊。總之我們正在一一排查。”
齊佑宣正在對比熊詩詩和曹可雅的資料，想要看看除了兩人都是第三者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相似點。
“嗯？熊詩詩和曹可雅住的很近。”齊佑宣翻看着兩人的資料，目光落在兩人的住址上。“都是在寧夏二路上，熊詩詩的小區是位於寧夏二路25號，曹可雅就在26號，兩個小區正好相鄰。恧”
“兩人所在的寧夏二路屬於老城區。”楊少羣解釋道，想到齊佑宣他們對本地的情況並不算了解，“曹可雅所住的那個小區，是老房拆遷以後新建的商品房小區，而熊詩詩租住的小區屬於老房子，將近20年了。那片兒地方，正好是新小區和舊小區交錯緊挨着的。但是因爲居住的人羣問題，那邊的購買力不行，並沒有什麼高檔的超市或商場。所以一般條件好的，都不太在那邊買房子。有買的也是爲了投資。曹可雅住的房子是王建磊租的，似乎是並不太在乎地段。”
“兩個被害人住的這麼近，有沒有可能兇手也是在那附近居住或者工作的？”衛沐然看向齊佑宣。
齊佑宣點點頭，“我來說，你來記。”
衛沐然聞言，立即跑到白板前，拿起筆準備好了。
齊佑宣坐在轉椅上，轉向了衛沐然的方向，右手手肘撐在轉椅的扶手上，拇指和食指慢慢的磨。
“兇手是男性，30歲上下，已婚，妻子背叛他與別的已婚男士有染，後來跟他離婚。他工作一般，工資不高，這是妻子背叛他的原因。他的妻子跟他交往多年，可能從大學時候就在一起。”
齊佑宣頓了頓，眯了眯眼經，“兇手原本是在B市工作，後來因爲妻子的背叛，離開B市來到這裡。”
“這你都知道？”鄒成偉驚訝的說道。
齊佑宣看了眼鄒成偉，深深覺得他能跟邢加棟成爲好朋友。
“《心殺》那本書你應該大致看過了，三名兇手在犯案前都看過心理醫生。前兩名兇手都是B市本地人，且沒有長期在外地居住的記錄，第二名兇手李念成經濟條件並不好，唯一的離開B市的記錄，就是去麗江，還是爲了去殺人的。除此之外，就一直生活在B市。第一名兇手董正峰原先是老師，經濟條件不能說好但是很穩定，在李安琪死前，他也去旅遊過，但都是三四天的短期，李安琪死後，就再也沒離開過。心理疾病不是看上一次兩次就能好的，要看心理醫生必須定期，所以我判斷兇手之前也是生活在B市。他會來T市，可能也是那名心理醫生的教唆。”
齊佑宣沒再管鄒成偉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繼續說：“兇手長相斯文但是五官普通，不是出挑的那種，讓人看了也記不住。他工作或居住的地方或許就在其中一個小區裡，不在小區也是在附近，步行不會超過15分鐘。”
“爲什麼步行也不超過15分鐘？”這次楊少羣也不解。
齊佑宣耐心的說：“首先兇手肯定要對兩個小區的情況有了解，且知道熊詩詩和曹可雅的事情。雖然另一邊兩個男人的正經妻子並不知道她們的存在，但是熊詩詩和曹可雅居住的小區，施晨中和王建磊經常過去，雙方的年齡差距又大，好事者看了肯定在背後議論，多加註意些，就能猜出他們的關係。”
“如果工作或居住的地方離得遠了，哪裡能注意到這些八卦？八卦一定是在附近產生的。且兇手經常出現在附近對這些事情很清楚。他跟小區內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處的也不錯。小區內四五十歲往上的阿姨應該有不少認識他的。他要麼在小區內工作或居住，要麼在附近，然後經常在小區內溜達。如果是在小區外工作，房產中介的可能性最大，可以經常出入小區，尋找房源，帶客人看房，對小區內的事情也容易清楚。”
“那一片是純粹的住宅區，周圍沒什麼正經的公司，只是小區底下靠馬路邊有很多門頭房，以飯店居多，還有幾家服裝店。倒是真有幾家連鎖的房屋中介公司，另外曹可雅的小區門口的門頭房還有一家兒童早教中心，以及外語班。熊詩詩家樓下有幾家旅行社的分店。”鄒成偉越說，眉頭皺的越厲害，“熊詩詩那個小區還好，裡面的公司不多，頂多就是個乾洗店什麼的。但是曹可雅那個小區內，都還有好幾家中介公司，幾家韓國超市，飯店，還有些公司在裡面租的房子當辦公室，律師事務所，連美容院都有好幾家。這麼一算，實在是太多了。”
“這樣範圍也算是縮小了。”楊少羣說道，“總比從全市搜索強，沒頭沒腦的連個頭緒都找不到。至少有個範圍，公司再多也有查完的時候。飯店下班比較晚，今晚先從飯店查起。”
齊佑宣他們只是來跟進案情的，對T市並不熟，所以也沒有插手，幾人到了下班的時間就先走了。
“哎，難得接下來也沒我們什麼事兒，先去吃個飯吧？找找T市有沒有什麼有名的餐廳。”趙一揚伸了個懶腰，“今晚放鬆一下，明天又是一場硬仗。”
齊佑宣怎麼可能帶着這兩個電燈泡，就算是來了T市，那也是他跟衛沐然單獨約會好嗎？
而且難得還沒有岳父的監視，不用必須在9點之前把衛沐然送回家，他這不是出來破案的，是出來放風的啊！
齊佑宣剛要果斷拒絕，就聽到有人叫：“沐然！”
剛轉過頭去看，蕭憶晴已經一陣風的跑了過來，給衛沐然來了個熊抱，相浩睿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沒想到這麼快又能再見，昨晚收到你的微信，可高興死我了！”蕭憶晴高興地說道，臉都激動地紅撲撲的，“對了你們來住哪兒啊？”
“我們這算是公差，所以報銷差旅費，住如家。”衛沐然說道。
蕭憶晴並沒有看不起連鎖酒店的意思，小時候跟寧婉在B市，也不是沒吃過苦，雖然她那時候還小，印象並不算太深。
“都到了我這兒了，還住什麼酒店啊，多見外，直接住我們家去，我們家空房間那麼多，到時候咱倆還可以多聊聊呢。”蕭憶晴抱着衛沐然就開始暢想，“到時候咱倆都穿着睡衣，躺在一個被窩裡，躺着聊天，多棒！”
齊佑宣不待見任何一個企圖拐走衛沐然的人，不論男女，當着他面拐的更是忍無可忍。
“我們住酒店就挺好，跟着同事一起來的，不好搞特殊。”齊佑宣說道，還把蔣越誠和趙一揚給拽了過來，“你看，沐然的領導也在呢。”
蔣越誠淡淡的看了齊佑宣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沒有這麼嚴格，既然有朋友，住朋友家也是無所謂的，只要行動上不耽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