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044我走的一直是抽象派路線
剛纔齊承霖一進來,就跟她說,他讓設計部多加了一個職位,讓她趕緊給阮丹晨打電話。
說起來自己這位哥哥也真是瞭解媳婦兒,知道阮丹晨在工作上不想依靠他,所以特意借她的口說出來。
“沒有萬一。”齊承霖自信地說,站了起來,“我回去了,你好好工作,別整天在辦公室裡偷偷玩遊戲。崾”
“……”阮丹晨看了眼自己電腦上開着的遊戲,她開的是靜音,齊承霖又看不見屏幕,他是怎麼知道的。
…躪…
……
阮丹晨在招聘網站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便不找了,把筆記本合上,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趙總的電話。
本來還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變糟了。
阮丹晨抿着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把電話接起來,冷淡的叫:“趙總。”
“呵呵,小阮啊,你知道是我啊。”趙總笑道。
他那假笑讓阮丹晨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來電顯示你的名字。”阮丹晨淡淡的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呵呵,小阮,你現在在哪兒呢?”趙總又問。
“在家。”阮丹晨聲音淡淡的,不過說出這兩個字,卻是感覺相當的甜蜜滿足。
這是她活了26年,第一次起這麼有歸屬感,第一次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哎呀,真是太好了,你還沒出去玩啊,我這電話打的真及時。”趙總說道。
阮丹晨挑眉,不知道趙總這莫名其妙的再說些什麼呢。
“趙總,你到底在說什麼。”阮丹晨挑眉問。
“呵呵,小阮啊,我知道你忙活了大半年了,一直沒放過假,好不容易休次假,又把你叫回來,實在是有些對不住。”
“趙總,你到底想說什麼,能直說嗎?”阮丹晨吸了口氣,冷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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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總假笑的嘴角都抽.搐了,阮丹晨態度這麼不客氣,他也不敢發火。
之前宋羽是這樣,現在又攤上個阮丹晨,他這個老闆怎麼當的就這麼憋屈!
“小阮啊,是這樣,你還記得上次齊總來找你嗎?”趙總問道。
阮丹晨挑眉,沒想到是跟齊承霖有關。
“嗯,記得。我還記得那次楊雲舒還冤枉過我,說我勾.引齊總,是不是在她眼裡我誰都勾.引?”
“小阮啊,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她就是嘴.賤。”趙總還看了楊雲舒一眼,特別沒好脾氣。
這女的怎麼總給他惹事兒!
之前是宋羽,這會兒又是阮丹晨。
只是趙總忘了他手機漏音,楊雲舒正好站的跟他挺近,把他跟阮丹晨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氣的差點兒歪了嘴。
“怎麼會?我記得趙總不還挺信任楊雲舒的話嗎?不然我能放假?”阮丹晨不客氣的嘲諷。
趙總趕緊說:“小阮,你聽我說,你那天一離開,我就趕緊徹查了,真是對不起誤會了你,我跟你道歉。”
“趙總,怎麼突然這麼客氣。”阮丹晨諷道。
“不是客氣,是真心的。”趙總趕緊說,“小阮,你還是趕緊回來吧。齊總說對你的設計方案非常滿意,現在就等着你回來簽約了。”
什麼設計方案?
阮丹晨莫名其妙,想了會兒,便明白過來,估計是齊承霖就是找了個藉口,專門去城世給她報仇去了。
阮丹晨不禁笑了起來,心裡說不出的甜。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依靠,有了靠山。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有人罩着她,保護她,受了委屈,馬上就有人爲她出氣。
阮丹晨這會兒只想掛了電話,趕緊給齊承霖打電話。
“趙總,我打算辭職,這生意我也不要了。”阮丹晨乾脆的說。
趙總整個人都傻了,呆呆的站在那裡,半天,才語無倫次的說:“不……這……小……小阮,這好……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要辭職了?如果是因爲之前的誤會,我跟你道歉,讓小楊也跟你道歉。你看你在城
世乾的好好的,再出去找這麼合適的工作,可不好找啊。就算真找着了,你也得從頭開始,做生不如做熟嘛。再說了,之前MU.那件事,說實在對你影響挺大的,你別不愛聽,但是同樣的職位,人家公司真的不一定能用你。”
“而且小阮,齊臨的生意可是個大工程,你要是做好了,你這一年都不用愁了。你這要是一走,放棄這麼大的生意,多可惜。再到別處,可找不着這種機會了。”趙總勸道,如果成了,城世今年也是圓滿了。
“趙總,我就是這單生意不要,也不想跟楊雲舒一個公司。之前我就說了,只要證明了我的清白,我就辭職,現在既然你說這些都是誤會,那我也可以安心辭職了。”阮丹晨說道。
趙總萬萬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說道:“小阮,我知道你很生氣,這樣,你回來,我讓楊雲舒當面給你道歉,我召開公司會議,讓楊雲舒當着全公司人的面跟你道歉。怎麼樣?”
楊雲舒瞪大了眼睛,她怎麼可能道的出口!
她光顧着震驚去了,也沒注意到江源脣邊的笑容。
阮丹晨冷笑,反正她鐵了心要辭職了,也不客氣:“我不只要她跟我道歉,我還要她道完歉後辭職,總之一句話,公司裡有我沒她。”
“小阮,你這有點兒強人所難了。”趙總不想,不是他多麼珍惜楊雲舒這位職員,而是不能開這個頭。
要是以後誰都仗着自己手裡有大生意,操縱他這個老闆,干涉行政人事方面的決策,那還得了?
阮丹晨撇撇脣,“趙總,這只是我的條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可以考慮一下,正好我也挺珍惜這次放假的機會,可以好後休息一下,陪陪家人。”
阮丹晨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趙總面色陰沉的放下手機,苦笑着對江源說:“江先生,小阮好不容易放假,不太想回來。”
“……”徐經理偷偷翻了個白眼,趙總的手機漏音這麼厲害,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他還裝。
江源微微一笑,“看來是有些困難,那我就先走了。”
“江先生,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我再勸勸她。”趙總說道。
江源沉吟了一會兒,說:“再聯繫別的公司,商議細節,也需要些時間,這樣,我只能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
“好的好的!”一個禮拜,趙總已經很知足了,忙不迭地點頭。
他就不信,一個禮拜還說服不了阮丹晨。
……
……
齊承霖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就接到了阮丹晨的電話。
看着手機屏幕上阮丹晨三個字,齊承霖便會心的微笑,接了起來,“怎麼?”
“你跑城世給我出氣了?”阮丹晨嘴角輕輕勾着,單單是聽着他磁啞的嗓音,就感覺幸福。
“我讓江源去的,我去目的太明顯。”齊承霖轉着椅子,面對落地窗,看向下面的車水馬龍。
阮丹晨忍不住的擴大微笑,心道這男人怎麼隨時隨地都腹黑。
“趙總給我道歉來着,不過我是定了要辭職。就算你真有生意要照顧我,我也不想便宜了城世。”
“支持你。”齊承霖聲音柔和的說道,感覺好像這會兒就算阮丹晨說,想讓齊承霖把城世吞了賣了,他也會說“支持你”。
阮丹晨有些羞赧的笑,不好意思的輕聲說:“謝謝你,知道你給我出氣,我感覺很好。”
“所以以後有事記得跟我說。”齊承霖勾着脣角,笑容好看。
“嗯。”阮丹晨低聲應,“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掛了電話,齊承霖盯着阮丹晨的名字好一會兒,動手點了編輯,把阮丹晨三個字刪掉,改成了軟軟。
……
……
下午,齊承悅就往阮丹晨的郵箱發了筆試的內容,還有面試考官的資料,以及可能會問的問題。
阮丹晨也不耽擱,就趕緊準備。
下午齊承霖去接齊佑宣放學回來,阮丹晨也收拾了東西,從房間裡出來。
她站在玄關,看着齊佑宣站在齊承霖前
面,先衝了進來,大叫一聲“阮阿姨”,就衝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冰水,灌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的往嗓子裡灌。
齊承霖這才邁着長腿走進來,一雙黑眸便溫柔的定在了阮丹晨的臉上。
阮丹晨回頭看看,齊佑宣沒出來,她便立刻踮起腳,在齊承霖的脣上迅速的啄了一下。
剛要退開,就被齊承霖給圈住了腰,又給勾了回來,低頭便說,“就這麼一下,有沒有誠意。”
接着,他就壓了過來,重重的貼吻上。
阮丹晨被他吻的嘴脣都有些發麻了,口中被他這樣一通侵奪,都呼吸不過來了。齊承霖才放開她,正好齊佑宣也已經解了渴,跑出來了。
“爸爸,阮阿姨,你們在門口磨磨蹭蹭什麼啊,要吃飯了。”齊佑宣在客廳喊道。
齊承霖看着她滿面嬌紅的美好樣子,那雙黑眸裡全是喜歡。
他牽着阮丹晨的手進了客廳,齊佑宣一雙肉呼呼的小白手還捧着水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還滿是狐疑的看着他們,來回的看了他們幾眼,或許是覺得莫名其妙,搖搖頭就先進了餐廳。
鄭嬸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齊承霖問阮丹晨,“如果辭職,你有什麼打算。”
“再去找同樣的工作,我也只會做這個了。打算過幾天去一家公司應聘試試。”阮丹晨說道。
其實就是齊臨,只是瞞着他罷了。
齊承霖看了她一眼,看的阮丹晨挺心虛的,總覺得他好像知道點兒什麼似的,都瞞不過他。
“這幾天我要開始準備應聘的事情,筆試還有面試。”阮丹晨說道,“希望能成功。”
……
……
吃完飯,齊佑宣跑回臥室,沒多久就拎着一包東西出來。結果在客廳看了半天,也只有齊承霖在那兒滑iPad。
“爸爸,阮阿姨呢?”齊佑宣跑過來問。
“她要準備應聘考試,在臥室裡忙呢。”齊承霖把注意力從iPad轉到了兒子身上,“要做什麼?”
“老師今天佈置勞作任務,給我們發了材料,讓我們發揮想象力,隨便做什麼。”齊佑宣拎着袋子爬上沙發,在齊承霖的身邊坐下。
又把袋子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發現裡面是幾塊彩色的布,一團棉花,還有針線。
“老師說明天要交的。”齊佑宣眼巴巴的看着齊承霖,一雙烏溜溜的大眼萌萌的,水汪汪的。
齊承霖有點兒不厚道的想,自己兒子這種眼神,簡直就像是跟人要東西吃的小狗崽子一樣。
就是齊承霖都有點兒受不住齊佑宣這種眼神攻勢,骨骼分明的長指捏起一塊檸檬黃的絨布,上下左右的轉着打量。半天,才說:“管鄭嬸要把剪刀去。”
“爸爸你要給我做嗎?”齊佑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陡的變亮,滿臉的驚喜。
齊承霖被他看的臉上都有點兒不自在了,表情僵硬,他自己小時候上學,老師佈置手工作業,他都沒做過呢。
“別磨蹭,快去。”齊承霖看了他一眼,說。
齊佑宣趕緊爬下了沙發,迅速挪動着兩條小短腿,進了廚房,過了會兒,便拿着一把大剪刀出來,交給了齊承霖,“爸爸,給。”
齊承霖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黃布,動手剪出了一個齊佑宣完全看不懂的不規則形狀,不過他也不敢問。
現在看齊承霖表情嚴肅,還皺着眉。哪怕他的手指看着細長,但是捏着針的感覺仍有點兒笨拙的樣子。看起來拿手中的東西很是束手無措。
“爸爸你行不行啊?”齊佑宣終還是忍不住問。
過了半個小時,齊佑宣還是沒有看出齊承霖到底做了什麼,只不過又多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形狀不規則的布。兩塊布的一邊縫在了一起。
齊承霖脣抿了起來,因爲一直沒搞定,也有點兒煩了,乾脆把兩塊縫在一起的布往腿上一放,“要不你來?”
“爸爸你不是教我做事情要有始有終嗎?還是你來吧。”齊佑宣拿起齊承霖腿上的布,又塞回到齊承霖的掌心。
“這不是你們老師佈置給你的作業嗎?按理說你應該獨立完成。”齊承霖衝齊佑
宣挑挑眉毛,淡聲說。
“爸爸,我還小,碰針線太危險了。”齊佑宣搖頭道。
齊承霖嗤了一聲,撇撇嘴,才又拿起來,正準備繼續縫。
結果阮丹晨從樓上下來,正好就看到齊承霖正在做針線活。他那一身清雅的樣子,穿的又瀟灑好看,偏偏精緻好看的長指上又捏着針線,畫面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直視。
“你在幹什麼呢?”阮丹晨走過來,好奇的問。
“阮阿姨,你忙完了嗎?”齊佑宣趕緊爬下沙發,看到阮丹晨像看到了救星。
“嗯,今天不看了,明天再繼續。”阮丹晨坐到齊承霖的旁邊,便動作自然的把齊佑宣撈到了腿上坐着。
她疑惑地看着齊承霖手裡的東西,齊佑宣便解釋,“我們老師佈置的手工作業,爸爸正在給我做呢。”
阮丹晨更好奇了,低頭仔細看了下,愣是沒看明白齊承霖到底在做什麼,便問,“你這是做的什麼啊?”
“……”齊承霖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說:“小黃鴨。”
阮丹晨:“……”
齊佑宣都不忍心看了,默默的移開了目光。
阮丹晨也是不忍心打擊他,難得這男人有心,和齊佑宣一起做手工,哪怕是醜了點,但是意義重大。
只不過看齊承霖動作也實在太笨拙,他一個大男人,讓他做這種針線活也是挺爲難的。
阮丹晨便把東西接了過來,“我來吧。”
齊佑宣鬆了口氣,便下去了。
阮丹晨動作很快,一會兒便按照齊承霖剪出的輪廓,塞了棉花,縫好了。
“好了。”阮丹晨交給齊佑宣。
“……”齊佑宣無語的接過來,哪怕是最後經過了阮丹晨的手,也沒能做出鴨子的樣子。
“爸爸你說這是什麼?”齊佑宣拿着“鴨子”,滿是打擊的看着齊承霖。
“……”齊承霖看了半天,慢慢地擡手,從前面茶几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才說,“作業都寫完了嗎?”
“之前在學校裡有自習課,已經寫完啦!”齊佑宣高興地說。
齊承霖:“……”
不過話題也被他成功岔開了,齊佑宣沒有再問這個問題。
……
……
第二天,齊佑宣上課,老師來挨個收作業,會統一把作品都掛到教室後面的牆上,等着家長參觀日的時候,供家長參觀。
老師來到齊佑宣的座位,看到擺在他桌子上的那坨黃色物體,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是什麼。
老師只能拿起來,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應該從哪個角度看。
“齊佑宣,你做的這是什麼?”老師只能問。
齊佑宣很有禮貌的站了起來,看着老師,黑白分明的大眼裡,目光特別真誠,說道:“這是流黃荷包蛋裡流出的蛋黃。”
老師:“……”
齊佑宣擡頭挺胸,理直氣壯,“老師,我走的一直是抽象派路線。”
老師“呵呵”笑了兩聲,拿着齊佑宣的“蛋黃”走了。
……
……
在齊佑宣交作業的時候,大約是上午十點半左右,老太太帶着關麗雅來了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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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今天可以不需要小劇場了,請自行腦補齊承霖拿着針線做小黃鴨的畫面,囧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