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搜一搜
面對姚瑄華的笑容,桂花的臉色終於起了變化,只是,她現在必須要追上蓉嬤嬤,因爲她也是重要的證人之一。
只是,她有心要叫住姚瑄華,可姚瑄華卻已經走了出去。
就像太子安排的那樣,他真個就安安穩穩的休息去了,絲毫不在意那蓉嬤嬤已經前往侯府。
在府裡伺候閨女的安菁,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戲份。
打遠遠的,羅兒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忙小跑着回去,到了門前纔想起美杏一再教訓過自己的事情,小心放慢了腳步,推門打起簾子說道:“少奶奶,桂花那個賤蹄子回來了!”
安菁挑了挑眉,笑道:“她自個兒來的?”不可能吧。
“還有個老嬤嬤,瞧那打扮那氣勢,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嬤嬤呢。”說完,羅兒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三太太。”哼,三房的人最可惡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倒黴,就他們一家大吉大利。
對此,安菁並無意外,若是那位親愛的太子殿下連這府裡的情勢都摸不清楚,誰親誰近都不知道,那還不如趁早退位讓賢,別白佔着一個太子之位了。
讓羅兒和緞兒將女兒送去別屋裡,安菁安然靠在牀頭上,就等着客人上門。
沒過一陣子,梅花就匆匆來報,說三太太帶着桂花以及一個自稱叫“蓉嬤嬤”的嬤嬤來了。
容嬤嬤?安菁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話說,你不該來找我,該去找親愛的夏雨荷妹子啊。她下意識的掃了眼房內,恩。似乎並沒有針線一類的東西。
說話間,客人已經到了門前,首先一個就是滿臉和善笑容的三太太。
“喲,這纔剛生了孩子四五天工夫,氣色恢復的可真好。”三太太嘖嘖感慨,“到底是年輕,身子骨結實。”結實又怎樣。被拆穿了這種醜事。只怕羞也羞死了。
安菁眼皮子都不擡一下,乾巴巴的說:“三嬸啊,抱歉。我這剛生完孩子渾身沒勁兒,就不起來給你行禮了。不過,三嬸你向來有肚量,又慈愛。自然是不會跟我計較這個的。”
不計較?那是鬼話,三太太很想說她計較。特別計較。可說了又能怎樣,這死丫頭就是要裝病躺着,她還能把那丫頭揪起來不成?回頭看看從見面時就是一副臉色的蓉嬤嬤,她抿了抿脣。罷了,她現在不跟這死丫頭計較這個,等下有的是好戲看。
抿了抿脣。三太太笑着開口道:“瞧你這孩子說的,我自然是不會與你計較這些小事兒。今兒我來。一是來看望看望你,瞧瞧你身子調養的怎麼樣了,這二呢,也是正好有人到府拜訪,說是有事要尋你。”
安菁這才轉過了視線,似乎是剛認出了桂花,驚訝道:“桂花,你可算是回來了!”隨即,她就關切的問道,“昨兒芸表妹來過,說你受了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是她親自賜來的人,哪個敢傷你?”
那蓉嬤嬤一成不變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動,她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三少奶奶,咱明人不說暗話,桂花姑娘身上的傷究竟是如何來的,你真不清楚?現在反悔,尚有挽回的機會。”
“她怎麼受的傷,我哪兒知道?”安菁撇了撇嘴,懶洋洋的在靠枕上拱了下,沒精打采的說,“我剛生完孩子坐月子的人,最容易累了,現在我沒精神的很,若是三嬸和嬤嬤無事,可以先出去,讓我歇會兒麼?”
“看來,三少奶奶是要執迷不悟了?”蓉嬤嬤脣邊的冷笑漸漸淡去,只剩下清晰的寒意。
“我又不是和尚道士,悟什麼?”安菁索性讓美杏扶着自己躺倒在了牀上,產婦產後不能總躺着,她剛纔已經下牀走了一圈了,這會兒可得躺下恢復體力。
蓉嬤嬤輕輕點了點頭,轉過頭問桂花:“既然如此,桂花姑娘,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桂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安菁悍妒不容人,命人虐待她的事情說了出來,順便交代了自己偷溜出侯府的緣故——
她發現了安菁與四皇子殿下私通的事情,爲了不被滅口,不得不逃了出去。
三太太瞪大了眼睛,這件事,她還真是不知道。蓉嬤嬤帶着桂花來時,她只當時爲桂花做主興師問罪來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大房一家子灰頭土臉擡不起頭,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情景,就這麼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這,這可真是太……”吞了口口水,三太太忙說道,“嬤嬤且慢,這事情我做不得住,得請老夫人來做主纔是。”
安菁怪笑:“三嬸,就算是迫不及待想看笑話,可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哪怕真是我犯了錯,但你真就覺得,老太爺或者老太太,他們很樂意看到家醜外揚?”
是啊,自己孫子被戴了綠帽子,連重孫女都可能是給別人養的,這種事情,有誰樂意被傳出去?如今有人上門來捉姦,三太太若是不遮着掩着,反倒歡喜非常的話,就算安菁被收拾了,老侯爺和老太太第二個看不順眼的就是她了。
三太太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眉頭不禁就皺了起來。
而且,更令她不快的是,蓉嬤嬤和桂花兩人來時,根本沒提及安菁和四皇子私通的事情,只說是要爲桂花受虐的事情討個說法,想來就是怕說出四皇子的事情會令她生出提防。
畢竟,他們現在還沒分家,還是榮景侯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到這個,三太太心裡就不舒坦,如果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的壓着,這家早就能分開了,也省得現在不上不下的,連手裡的東西都被老大家的搶走不少。
見三太太心生顧慮靜了下來。安菁笑了笑,將注意力放在了蓉嬤嬤身上。
“三少奶奶,事關重大,請恕老奴失禮了。”蓉嬤嬤的嘴角翹了一下,對桂花使了個眼色。
桂花會意,擡腳上前。
“且慢。”安菁懶懶的開口,擡手抓過桌邊小桌上的藥碗。
啪嘰一聲。那藥碗就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千百塊。
蓉嬤嬤眉頭微挑:“怎麼,三少奶奶改主意了?”
“不,我只是想問一問。嬤嬤有何資格來搜我的東西?”安菁冷冷的看着蓉嬤嬤,嘴裡一句一句清晰的說道,“我父親兄長是朝廷命官,我是榮景侯爺的孫媳。我的公公方卸任歸來,我的夫君是新晉的進士——你有何資格?”
“這個麼……”蓉嬤嬤沉吟了片刻。忽然揚起了笑臉,“老奴是溫妃娘娘身邊的,溫妃娘娘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她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塊腰牌。
安菁當然知道。這溫妃娘娘就是傳說中的,她那位姘頭的親孃。
而且,她也知道。如果溫妃娘娘真知道她跟範洛有什麼私情的話,更可能做出的事情不是派人來搜查。而是直接滅了人證桂花,然後想方設法送她一杯毒酒。
唔,沒想到太子的觸角伸的挺長麼,連範洛親孃身邊都埋下了線呢。
“好吧,既然你們來勢洶洶,我也沒辦法反抗。”安菁聳聳肩,有氣無力的說,“不過,我也怕被人陷害啊,天知道你們是不是懷裡揣着什麼東西來的。”說着,她瞄了眼桂花,“既然是桂花說我屋裡藏着東西,那就由她搜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出去住了兩個月,屋裡怎麼會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我怕就怕她會給我無中生有搞出東西來,那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這麼着吧,嬤嬤你是貴重人兒,不能勞煩你,就勞煩桂花姑娘動手,但在她動手之前,定要由我的丫鬟搜她一搜,免得她夾帶些什麼東西給我。”
蓉嬤嬤沉下了臉:“大膽!”
“不,我膽子很小的。”安菁搖了搖頭,笑眯眯的說,“所以,我纔要防止被人陷害啊。怎麼,嬤嬤這是不打算讓我的人搜一搜桂花姑娘麼?難道說,桂花姑娘她真的……”她的目光在桂花身上掃了掃,隨後冷笑道,“看來真是有備而來,那還搜我的房間做什麼,直接定了我的罪名好了。被上那樣的罪名,我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這條命就先送給你們。”說着,她就要起身。
瞧那意思,不是要往牀柱子上來一下,就是要往牆上來一下。
美杏忙上前阻攔道:“少奶奶你別亂來,你是個正派的人,誰不知道?你可不能因爲壞人幾句話就自尋短見啊!”勸過安菁,她又拔尖了聲音,“綾兒,綢兒,你們兩個是死了麼!沒見有人都欺負上門來了嗎,還不給我滾進來!”
立刻,綾兒綢兒兩個都衝了進來。
眼下很明白,你不讓我搜桂花,肯定是桂花身上藏了東西,就等着搜查的時候拿出來陷害我呢。
桂花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搜一搜我吧,否則,三少奶奶是不會甘心的。”怕她夾帶東西栽贓陷害?三少奶奶,你怕是想不到吧,我根本就沒帶任何東西來。她的視線從牀邊的櫃子上略過,看到那瓶子下露出的一角信紙後,笑容更冷。
由安菁盯着,美杏和綾兒綢兒三人將桂花全身上下都翻了個遍。而且,美杏還貫徹了安菁的精神,連桂花的肚兜都摸了一摸,確認那高聳的雙峰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墊起來的。
結論是,美杏沒有帶任何可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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