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人,克里斯說的小心翼翼,甚至,他的語氣當中還帶着點畏懼之意,這可是破天荒的事,要知道,克里斯的能力可謂通天,他一直都是一個神秘非凡的神奇人物,能夠讓他產生畏懼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數,但,蔡燁的那個後臺人物,就算一個。
克里斯沒有指名道姓,只用了那個人三個字來代替,但張怡一下就知道了是誰,頓時,她的眼裡就閃過了一抹驚色,她的表情也變得凝重,她萬沒想到,一個小城市的富家子弟,竟然會認識那樣一個大人物,這已經擊破了張怡的防線,張怡怎麼都難以相信。頓了許久,她才沉聲問道:“他們什麼關係?”
克里斯擡起頭,凝視張怡,正色道:“算是朋友,但卻不算至交,他們是在國外認識的,兩人有過一段交情,本來這也沒什麼,但蔡燁既然肆無忌憚,公然和少爺作對,這就說明,他肯定是能請得動那個人幫忙,所以這事,還是比較棘手的!”
說完這些,克里斯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顯然對於這件事,他有些擔憂。
相比起克里斯,張怡稍顯鎮定些,她聽完克里斯的話,凝重的神情反而稍稍緩和了一些,她微微思考了下,然後道:“這也不一定,那人是不輕易出手的,蔡燁哪來的能耐,能請動他,再者,我們少爺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他是不會主動去惹事的,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蔡燁有錯在先,他沒理,我們教訓他,也是理所應當,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去召集人,明天一早就動身!”
張怡不是不知道蔡燁是一個危險分子,但爲了幫我討回公道,她願意冒險一試,不過,克里斯不同,他做事謹慎的多,他看張怡這麼草率地做決定,不由的勸解道:“張總,這事你要不要再三思一下?你應該清楚,那個人是大老闆特意交代的,不能惹,要他真的出手了,就麻煩了!”
張怡苦笑了一聲,無奈卻又堅定道:“這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少爺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嗓子都是啞的,他哭過,你覺得一點小事能讓他這麼傷心嗎?蔡燁肯定是做過非常過分的事,才讓少爺如此傷心,甚至,少爺還不惜我們動用全部力量去幫他,可見,少爺這回是受大打擊了,所以,這次事情,我們務必要替他解決!”
克里斯聽完張怡說的這些,終於無話可說,他知道,不論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他騎在我頭上拉屎,這就是不能忍的。於是,他沒有再反對,直接對張怡嚴肅的回了句:“恩,我會準備好人的!”
說完,克里斯就退走了。
這一夜,暗潮涌動,風起雲涌,有些東西,正在隱隱爆發。
第二天,註定是不平靜的日子,一大早學校就變天了,一個轟動性的消息在校園內瘋傳,消息的主旨就是,我是渣男,許墨小三。
我早已成爲了學校的大名人,有關於我的事,學生都很感興趣,我這裡要是發生了點什麼風吹草動,很快就能傳的人盡皆知,而這一回,發生在我身上的絕對是大事,大到震驚了全校,學校裡的人全都知道了,我和許墨在外偷情,胡媚兒因此大受傷,跟我分了手。
這個消息傳的有模有樣,逼真的不能再逼真,凡是聽聞這個消息的人,都立馬相信了。然後,我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渣男,原本,像我這種富二代,換個女朋友也沒什麼不正常的,但問題就是,我和胡媚兒的愛情,是當着全校人的面開始的,很多人都見證了我們一路走過來的不容易,更清楚胡媚兒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跟隨我,而今,我鹹魚大翻身了,就拋棄糟糠,去和曾經傷害自己的許墨出軌,這種行爲,讓人特別不齒。
輿論的壓力非常可怕,一瞬間我的惡名就昭著了,我從起牀開始就頂上了紛飛的罵名,那議論之聲不是一般的大,就好像網上明星出了緋聞一樣,吃瓜羣衆,罵聲一片。
不過,被罵的最慘的,不是我,而是許墨,許墨的名聲在這一次毀了個徹底。她原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清純校花,曾經受無數男生追捧,但現在,她突然就成了小三,人們對她的稱呼從清純校花,變成了狐狸精,婊子,臭不要臉的,僅僅一個上午,許墨就從天堂墮入了地獄,她的世界完全黑暗,混亂,人見人踩,特別是一些嫉妒她的女生,罵的更兇更難聽。
我得知這個消息的瞬間,憤怒頓時沖天而起,我可以忍受自己被罵,但許墨是無辜的,她本就被我連累了,現在還要遭受這麼恐怖的輿論暴力,這對她實在有點太殘忍,她好好一個黃花大姑娘,突然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她以後還怎麼談感情,這污名甚至會纏繞她一生,偏偏,有些污跡一點沾染,就根本抹不去了,你再怎麼有能耐,也沒法堵住悠悠衆口,只要消息一散播,羣衆選擇了相信,就很難改變他們的看法,即使最後你用各種證據去證明自己,也依然會有人相信自己相信的,這世界最可怕的,就是謠言啊!
不用說,能幹出這種事的,必然就是蔡燁那個龜孫子,他不僅逼得胡媚兒和我分手,甚至在背後搞鬼,弄臭我的名聲,讓我身敗名裂,他是想名正言順的趁虛而入,將胡媚兒追到手啊,這個敗類,果然是壞到了極致,奸的徹底。我對他的恨意,也達到了極致!
他不是想讓我被輿論的壓力擊垮嗎,不是希望我從分手的傷痛中再多出一份痛嗎,我偏就不如他的意,這一天,即使罵名滿天飛,我也依然保持着該有的氣勢,我不會因爲分手垮掉,我更不會因爲罵聲而垮掉,我沒有自甘墮落,反而光明正大的在學校晃盪。
上午十點,我獨自躺在了操場當中的足球場上,天空中有微弱的陽光,我看着一片白亮的天,心裡激盪起伏,我已經迫不及待要找蔡燁算賬,但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所以,我只能等待張怡的到來,等待的過程中,我的憤恨一直在脹裂,我的怒火漸漸蓬勃,只要張怡一來,我一定會讓蔡燁血債血償。
正當我快把牙齒咬碎之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刺入了我耳中:“這不是蘇炎那個渣男嗎,怎麼這回不去偷人,反而悠哉的躺在地上呢,難道是等人打野戰嗎?”
我聞言,立即擡起頭一看,發現,這陰陽怪氣說話的人,竟是以前李劍飛的得力干將,陳禮龍。
當初這傢伙沒少給我罪受,不過,自從李劍飛被廢之後,他就老實了,平時見了我他都繞道走,他變得非常忌憚我。可此時此刻,他竟然敢於當衆諷刺我了。並且,他這話還有帶動性的效果,操場上零零散散的人,全被他這話給吸引過來了,大家都跟看猴子一樣看着我,然後,各種各樣的嘲諷聲紛紛響起,他們竟然都敢當着我的面罵我了,似乎已經沒有人顧及我的家世背景了,是人是鬼都敢來踩我一腳,罵的那叫一個歡。
我不認爲這些人有這樣的膽子公然得罪我,他們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撐腰,正是這個撐腰的人,給了他們膽子,讓他們盡情地宣泄對我的不滿,特別是陳禮龍,他早看我不順眼了,這回更是卯起了勁打擊我。
我冷眼斜視着陳禮龍,輕輕吐出了四個字:“不要惹我!”
陳禮龍不僅不在意我的威脅,反而更加起勁了,他繼續對我挖苦道:“喲喲喲,這時候了還得瑟呢,你不就是仗着家裡關係厲害,在這裝逼呢,以前還搞的自己跟正義人士一樣,當衆討伐飛哥,想不到,你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害羣之馬,對待感情不負責任,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啊?”
陳禮龍這邊剛說完,他弟弟陳禮虎又跟湊熱鬧似的附和道:“是啊,一個紈絝富二代,還把自己搞的跟情聖一樣,裝純情裝高尚,現在好吧,事情敗露了,被打臉了吧,活該!”
陳禮龍陳禮虎這一唱一和,更帶動了輿論的力量,其他人也上杆子抨擊我,朝這邊聚集而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每一個熱愛八卦的人,都不想錯過一場好戲,因此,一波接一波的人被吸引而來。
這一番騷動,徹底擾了我的清淨,我想無視都無視不了,於是,我直接從草坪上站起了身,在陳禮龍瞎嗶嗶的時候,我對他毫不客氣地怒吼道:“你再囉嗦,小心我弄死你!”
罵我的人太多,我不可能個個回擊,但是,我卻可以來個殺雞儆猴,一旦嚇退了陳禮龍,其他人也必定會跟着慫,只是,陳禮龍這傢伙今天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他就跟我槓到底了,他聽完我的話,還囂張道:“呵呵,弄死我,你有這個本事嗎,就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兩個!”
陳禮龍這話,一下就戳中了我的軟肋,他說的沒錯,我根本打不贏他,他輕而易舉就能把我幹翻,以前,我就在陳禮龍手裡吃過很多虧,後來,還是因爲張怡的到來,我才獲得了絕對的地位,陳禮龍纔不敢招惹我,現在,他連我的家世都不怕了,我還能拿什麼對付他,就算黃琨等人幫忙,我恐怕也對付不了陳禮龍的團隊,除非張怡出現,我才能收拾他啊!
陳禮虎就跟猜中了我的心思似的,他緊接着陳禮龍的話,對我叫囂道:“蘇炎,你這個渣男除了家裡有點勢力,你自己還有個屁本事啊,你這種人,千萬不要太狂,老天會替我們收拾你的。有些人,你根本惹不起,即使搬出你的家世,也不行!”
一番話,陳禮虎說的信誓旦旦,他彷彿已經料定了,有人會對付我,把我連同我背後的力量都給幹倒!
而,就在陳禮虎話音落下之際,現場突然產生了大變動,擠在我周邊的人羣驟然間四下散開,衝擊而來的是大量的汽車,這些車,全部是豪車,它們十分霸道,一開進操場就橫衝直撞,啥都不管不顧,以至於,操場的人羣都跟被趕的鴨子一樣,撲騰着亂竄。操場外面也有好多看熱鬧的人,緊跟着大批豪車往操場裡面衝,整個碩大的操場,一片混亂。
很快,所有的豪車都開到了特定的某處,陸陸續續停了下來,車輛停放的位置,非常有序,全體車分成兩列,依次排好。
隨即,車門嘩啦啦打開,從各輛豪車裡走出來無數西裝墨鏡男,他們下車後,都是站在車旁沒有動彈,瞧那陣勢,似乎是在迎接某個大人物。
圍觀的羣衆全部飛快的找好了自己站立的位置,看着這華麗麗的一幕,當看到那些墨鏡男酷帥地站在車邊時,所有人都驚大了眼,屏着息等待某個大人物的現身,不過,等了好一會兒,全體墨鏡男都排好了序,卻也不見什麼大人物。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突然,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從空中傳來,立刻,操場中全部的人齊刷刷地仰起了頭,看向了天空。只見,一個龐然大物慢慢地從遠處飄了過來,有人驚聲大叫:“哇靠,直升機!”
頓時間,所有人都激動轟轟,看着那架直升機往操場這邊盤旋而來,最終,在豪車列隊的正前方,直升飛機慢慢地開始降落,螺旋槳帶出來的旋風,吹得地面的草都變形了。仰起脖子圍觀的羣衆,也被吹得睜不開眼,有些人嚇的爭相奔跑,生怕被直升機的威力殃及。
但,離直升機很近的西裝墨鏡男卻一個個紋絲不動,彷彿強大的氣流不存在一樣,他們依舊筆挺挺地堅守在原位。
在全體激動的矚目中,直升機完美落地,然後,機艙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職業裝的高挑女人,從飛機中,緩緩走下,她,就是張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