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明律師事務所是上下兩層,一樓設有大堂,也是公用接待室。靠裡邊隔出幾個格子間,是幾個實習律師的辦公室。二樓纔是趙明明和兩個夥伴律師的辦公室和私人會客室。
周晨一進律師事務所,大堂裡的前臺就迎了上來。
“這位小姐,你找哪位律師?”
“哦,我想找一下趙明明律師。”周晨第一次進律師樓,還真的不知道程序,稍稍一愣,隨即答道。
“那請問,小姐與趙律師有沒有預約?”年輕的前臺律師一臉公式化的微笑,問出的話也很程序化。
“沒有。”見律師還要預約?看來趙律師很忙啊。周晨微微一愣,接着問,“趙明明律師不在?”
雖然一般的前臺這樣問話,都有擡高自己公司的嫌疑,但目前的情況,周晨不瞭解,也不會亂說話。
“哦,趙律師在辦公室。您稍等,我幫你聯繫一下,看趙律師現在有沒有時間。”前臺說着,又問了周晨的姓名,這纔去拿起電話準備和樓上聯繫。
趙明明律師可不止這一處事務所,人家主站還是在省城的。這邊的律師事務所若是沒有預約和案子,一般也就一週來個一次。
這些話,前臺不會說,但也在心裡暗暗讚歎,這個冒然找上門來的女子運氣還是比較好的,這麼撞上門也能正好趕上趙明明律師在這邊坐班。
周晨不知道前臺律師心裡想什麼,點點頭,站在前臺,思索着待會兒見了律師如何說,突然聽到樓梯間傳來一個女子爽利的聲音。
“哥,你看好了去買回來不就行了。還得叫上我。我手上還有幾個案子正在跟進,忙着呢!”
話音落,一個身穿青色正裝的女子從樓梯間走了出來。
女子三十來歲,齊耳短髮,一側的頭髮抿在耳後,一米七的個子,身材纖細骨幹,肌膚白皙,兩道濃眉和深邃睿智的眼睛,讓女子偏柔弱的形象徹底變得幹練灑脫起來。
不知怎麼的,周晨只是一眼,就確定這個女子就是趙明明。而且,對方身上的氣息很乾淨。對,就是乾淨。莫名地讓周晨覺得親近可信。從而更加確定,就找她做代理律師了。
這時,女子已經走到了大堂,不知她哥哥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她微微帶着嬌嗔的抱怨:“好啦,好啦,老頭兒就這點兒嗜好,不過是喜歡些茶花蘭花什麼的嘛。真搞不懂他,對那些花比對他寶貝女兒都好……哎,哥哥,我這裡來了個客人,你稍等,我問一下就過去哈。”
“這位小姐?”趙明明掛掉電話,轉頭望向前臺。
“哦,這位是周小姐。”前臺轉頭向着周晨道,“這位就是我們的趙明明律師。”
周晨和趙明明握手見過,隨後,趙明明問過周晨的來意,就點點頭道:“周女士,這個案子我接了。但我現在有點兒私事需要出去一下,你把材料給我,我路上看一下,你下午兩點過來吧,我們探討一下起訴的具體程序。”
人家說的很合理,周晨也無異議。本來聽到對方要買花,心中還想過送給對方一盆。不過,第一次見面,又是這麼一種情況,她還沒練到那麼油滑,稍稍遲疑之後,也就沒有說出來。
正好,既然到了淄城這邊,又有空閒,就去看看鄭繼業的花店怎麼樣了吧。
律師事務所外,趙明明上了趙明銳的奧迪,在後座坐好,直接從手裡的檔案袋裡,把資料抽出來。
“怎麼到這裡買花啊?”趙明明頭也不擡,翻開手中的資料看了起來。
“噯,我知道你忙,可我不懂那些花草的品種啊。”趙明銳發動車子,駛上行車道,一邊嘆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託人從雲南帶回來的茶花,老爺子連看都不看一眼。還罵了我一個狗血淋頭。還說白給他都不要的貨色……幸好,上次我沒說價錢。”
“嗯,你這一次也不用說了,我已經替你告訴爸了。”趙明明淡然的一句話,幾乎讓趙明銳抓狂。
可是,明顯的,今天他還有求與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呢,又不敢翻臉,只黑着臉狠狠地從後視鏡中瞪了趙明明一眼。很可惜,人家自始至終都在看資料,壓根兒沒看到的威脅。
趙明銳悻悻地收回視線,全神貫注地注視着前方路況車況。趙明明的律師樓位於相對繁華的街區,兩邊專賣店雲集,行人車輛又多又亂,他還真不敢大意。
車子好不容易上了快車道,趙明銳這才放鬆下來,解釋道,“聽說淄城花市出現了極品茶花:抓破美人臉。你說,這一次爸爸總……”
“垃圾!”
趙明銳的話未說完,就被趙明明一聲低喝打斷。他詫異地看向後視鏡。趙明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正舉起手中的一疊相片--
相片中的環境好像在車裡,車前排座位都被放倒,一個全裸的女人仰躺在後座上,雙腿高舉,而一個男人也半裸着,壓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照片雖然光線昏暗,但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男人女人緊密結合在一起的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