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絳脣笑了笑,然後道:“這寶脂齋的胭脂用久了,會斷了女子生育。”
一股寒意從紫玉的後背悄然升起,她想不到,這個胭脂背後,會有這樣的功效,“既然如此,這害人的東西……”
蘇絳脣微微一笑,“害人?人若沒有存了害人的心思,又怎麼會被人害?那些女子,若不是想着勾引男人,又怎麼會找上寶脂齋?”
“寶脂齋的香,有千百種,每個女子進去,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香味。我選了這幾款,清香宜人,又不會過於濃郁,相信,趙家總是有一兩個丫鬟喜歡用的。”蘇絳脣意味深長道,“以後,你身邊的丫鬟或者你夫君身邊的人,總是要用上的。”
紫玉到了此刻,才知道蘇絳脣繞了一圈,就是要告訴自己這點。“嫂子,這法子……”
“太陰毒了,是嗎?”蘇絳脣依然淡淡笑着,“我可沒有讓你逼着她們用,何況,你只需要在她們面前提一提。買不買,用不用,都是她們的事情,不是嗎?”
紫玉垂下眼眸,飛霞樓的胭脂和寶脂齋的胭脂的價錢差不了多少,可那些心術不正的女子,一旦聽說寶脂齋的胭脂可以吸引男子,必定會花重金去買。而寶脂齋的老闆,居然用這樣的毒計,就輕巧巧打碎了那些女子的美夢。“那寶脂齋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想出這樣陰毒……”
蘇絳脣閉上眼眸,“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被妾室害死了孩子,被夫家休棄出門,走投無路之下,遁入青樓的苦命女子。”
那個傳說中的女子,用堅韌的意志,在衆多女子脫穎而出,成了一代花魁,然後急流勇退,做了一個官宦人家的妾室。丈夫死後,又被大婦趕了出來,從那個時候,那個女子就暗暗計劃着復仇。她先是在青樓買了幾個絕色的女子,悉心培養,然後給她們安排了戶籍。等她們長開了,就把這些女子安插到這兩家裡去。這兩戶人家因爲這幾個絕色女子,最後搞到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徹底絕了戶。
紫玉瞬間明瞭,這是個報復計劃,不單單是對着她以前的夫家,也是對那些攀龍附鳳的丫鬟,還有歹毒的正室報復。凡是進去買胭脂的女子,都存了不良之心,否則的話,正經人家的女子,哪個會想着用這個手段籠絡人心?
蘇絳脣拍了拍紫玉的手,安撫道:“你呀,學着點,這裡頭的溝溝壑壑,都是你以後要面對的。”
紫玉自然明白蘇絳脣的意思,自從侯爺認了她做義妹,那麼,她就成了侯府拋出去的一個棋子,用來籠絡人心用的。若是她在後宅爭鬥輸了,侯府的人未必能幫得了她,若是她贏了,並且能讓自己的丈夫爲侯爺所用,那麼,她生存的價值和空間就會大了很多。
門豪團體幻幻。幻。“小姐,寶脂齋的老闆說要來拜會老太太,你說,讓不讓見?”一個丫鬟跑進趙婉婉的房間,稟報道。
“見,爲什麼不見?“趙婉婉笑着回答,”你去安排吧。”趙婉婉的笑容,讓丫鬟的心一鬆,還是小主子好伺候多了,慌忙行了禮,那個丫鬟就退下去了。
等那個丫鬟一走,趙婉婉的臉上就閃過一絲若有所思,趙老太太,平日裡頭也沒有見人來拜訪,怎麼在這個節骨眼,有人上門了?
想到這些,趙婉婉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往趙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到了趙老太太的院子,趙婉婉悄聲叮囑那些丫鬟不要出聲,然後她悄悄躲到後面的淨房裡去了。
趙老太太原本睡得昏昏沉沉,卻被一個丫鬟給叫醒了,聽說有人來拜訪她,她頓時精神了,急忙換了一件墨綠色繡纏枝葡萄紋的褙子,繫着一條大紅色繡牡丹富貴紋馬面裙,梳了一個拋家髻,戴了一支鑲寶石松鼠葡萄紋簪子,並一朵石榴花,耳朵則是一對赤金鑲玉壽字耳墜子。
等寶脂齋的老闆進來之後,趙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顫抖着手指,問道:“你—怎麼是你這個賤——”寶脂齋的老闆看上去很年輕,大約三十左右,可老太太知曉,這個老賤人,也有四十有餘了。
看着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繡福祿壽三喜的褙子,繫着一條鵝黃色八寶吉祥紋裙子,梳着斜月髻,戴着一對赤金蓮花簪子,並一支金鑲玉觀音挑心,耳朵上掛着兩串碧玉珠耳環,說她徐娘半老,也不算誇張。趙老太太心底暗恨,爲什麼這個賤人一點都不顯老?除了眉角眼梢有些細紋,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寶脂齋的老闆自然也看出老太太眼裡的妒忌,可她不當一回事,冷冷掃了那些丫鬟一眼,丫鬟在她冰冷的視線下,不由瑟縮了一下身子。
“退下,你們都給我退下。”趙老太太怒喝道。
在淨房裡的趙婉婉暗暗心驚,這是爲什麼啊?難道這老太太和寶脂齋的老闆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那寶脂齋的老闆悠然坐下來,吃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道:“這些年不見,你的脾氣越發壞了,也難怪你身邊服侍的人戰戰兢兢的,一點大家丫鬟的氣勢都沒有。”
“夠了,你今日來,難道就爲了替我調教丫鬟不成?”老太太惱恨瞪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用自己的眼刀子殺了她。“說到這點,你的確有點能耐,尋常的女子,到了你手心,遲早也成了小娼婦。”
這話,就是變相罵寶脂齋的老闆是老娼婦。誰曾想,寶脂齋的老闆一點都不生氣,她反倒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有個孫女嗎?若你願意,我倒是願意給你調教調教,保準她上了牀,就是一個yin娃dang婦。”
趙老太太氣的滿臉都是豬肝紅,她一直以爲這個女人死了,誰知道陰魂不散,居然還纏着她。“你還是留着你那些下三流的手段去迷惑那些男人吧,我的孫女是大家閨秀,學不來你這狐媚招數。”
“是嗎?那太可惜了。”寶脂齋的老闆笑容可掬道:“我難得有心情想調教人,可惜,你的孫女是個沒福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