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給我站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走開,也不許你進來。”蘇絳脣突然冷着聲音對翡翠道。
翡翠大驚,這是怎麼了?見蘇絳脣的臉色越來越差,再聯想到香嬤嬤的挑撥,翡翠此時真的恨死了那個老虔婆,若不是她在中間挑撥,一向對自己寬容的小姐,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變了一個態度。
翡翠慢吞吞的往外走,看在蘇絳脣的眼裡,就更加惱火了,這是哪門子的奴才,比起她這個小姐還顯得嬌貴,心裡對翡翠又多了一層反感,許是身邊的琥珀也感覺到蘇絳脣的怒火,原本想要求情的她,幾次想開口,最後還是嚥了下去,乖乖站在一邊。
而宋氏的屋裡,寧嬤嬤側着身子坐在小杌子,靜靜聽着宋氏的話。
等到宋氏講完了,寧嬤嬤一臉凝重道:“太太,說句不中聽的話,這都是你心慈的才引來的禍端,若是早早收拾了那些不安分的奴才,將那些狐媚蹄子拾掇拾掇,許是就沒有這些煩心事。既然老爺是這樣吩咐下來,怎麼說,咱們現在也得做出一番樣子給他看看,至於是誰在老爺面前挑唆,眼下也不是太太要計較的時候,該出來蹦躂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會乖乖出來蹦躂,太太只管放寬心,好好養好身子,按老爺的意思做,早日誕下嫡子方是正經。”
有些話,別人說,宋氏或許還聽不進去,可是寧嬤嬤一說,宋氏不但聽進去了,還道:“嬤嬤想的也是我心裡所想的,我現在放心不下的,就是如何安排這些人的差事,一旦安排不好,出了亂子不消說,若是再弄出什麼是非來,老爺心中定是不喜。”
寧嬤嬤微笑着道:“這有何難。這莊子上的事情,姨娘不便插手,鋪子裡頭關係着府裡的生計問題,也容不得姨娘過問。至於田地收成,一向由管事婆子管着,沒有道理再讓姨娘插一手進去。剩下的,無非就是府裡的差事。供奉祠堂,那是大事,姨娘雖是主子,卻算不得正經主子,自然不能沾惹這等事務。”眯着眼睛,寧嬤嬤慢慢道:“採買一向是由太太的陪房打理,自然無須再安排人手。算來算去,針線房和廚房,倒是需要人手幫忙,廚房的管事,那是太夫人留下的舊人,老爺信任的家生子,太太不是一直想插手進去嗎,奴婢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時機,讓那些姨娘折騰去,沒有事情,大家都好,若是真要出了什麼事情,也怪不到太太頭上來。針線房的一個管事嬤嬤腿腳不便,一直想着尋個時機放了出去,太太就趁着這個機會將她放了出去,賞了她的體面,還能將不安分的姨娘拘到針線房裡。剩下的,就是庫房和賬房這兩個重地,姨娘就是想插一腳,老爺也是不同意的。”
“嬤嬤考慮的極好,不過,廚房和針線房,頂多就安排兩個姨娘進去,我估摸着,其他姨娘心裡定然不服,倒不如,從今個兒起,那些丫鬟的月例和四季裳也由她們負責。這些活,看着油水足,可裡頭的刺頭也多。”宋氏一臉輕鬆道:“我倒要看看這些姨娘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