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聞言,眼眸一冷,道:“什麼時候,蘇氏一族的顏面,還要我一個婦道人家來維護?說起來,族長在外頭做的那些事情,也真真給蘇氏長臉。”
這一句話,無異於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長老等人臉色都變了。族長雖然也不喜歡宋氏舊事重提,可一想到宋氏激怒了長老,對自己後頭的事情大有助益,也就不在意了,於是他垂着頭,對長老道:“小侄一時糊塗,犯了大錯,可想不到,蘇府的人居然胳膊往外拐,把這等醜事也四處宣揚,這分明是要跟我們族裡頭的人過不去。如今,族裡但凡有子女的,都受這件事情牽連,說不到好親事。雖說是我這個族長造的孽,可蘇府的人,也推卸不了責任。”4633832
我保跟跟聯跟能。宋氏氣昏了,這個族長居然把一應過錯推到女兒身上,這分明是要逼死自己的女兒,於是她冷聲道:“一張好剛口,自個兒做錯了事情,還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指鹿爲馬也沒有你這份能耐厲害。”
這句話,分明是說大長老昏庸,大長老聽了,十分的不舒坦,這宋氏和蘇絳脣,一再甩自己的臉子,根本是不把自己這個大長老放在眼裡,一想到這些,大長老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揮手打斷了宋氏和族長之間的脣槍舌劍,大長老道:“今日來,不是聽你一個婦道人家耍嘴皮子的,我們是有正經的事情要做。”
宋氏聽了,眼裡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今日,她不狠狠甩蘇氏一族長老幾個耳光,就實在太對不起自己的。於是她道:“不知道長老有何吩咐?”
大長老一時也適應不了宋氏的謙恭,於是冷着聲調道:“聽人說,姐兒這些日子都在外頭走動?”
宋氏也不否認,“這些日子,鋪子上的事情,一應由小女主持。”
族長聽了,立即跳出來道:“你看,我說的是實情w,你說,好好一個閨女,別的不學,偏偏學着拋頭露面。在外頭,還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狂蜂浪蝶回來。”
“族長,說話之前得三思而後行,若是你再這樣滿嘴胡謅,休怪我宋氏不客氣。”宋氏冷冷提醒族長道,“好歹我蘇府在平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斷斷容不得你這等污言穢語的。”
大長老聽了宋氏的話,蹙起了眉頭,這個宋氏,怎麼句句都夾着棒子,左一句,右一句,明的暗的,處處針對自己這幫人。這麼一想,大長老對宋氏僅剩的一點好感也沒有,“好了,這裡還有我在,由不得你們如此胡鬧。”
宋氏靜默下來,族長也不再說話了。和宋氏這麼一對一答,族長覺得自己隱隱佔了上風,畢竟,大長老最忌諱婦人的伶牙俐齒,要知道,伶牙俐齒的婦人最善於狡辯。
大長老咳了咳幾聲,然後纔對宋氏道:“有人曾經見過姐兒和幾個漢子勾搭不清,這事情,你可知曉?”
宋氏聞言,哪有不生氣的道理,立即罵道:“這是哪個黑心肝爛腸子的東西瞎謅的。老爺不在家,怎麼就有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動不動就把屎盆子往我們這家人身上扣?要是讓我知曉是哪個爛了心腸的東西胡說八道,我定要割他的舌,挖他的心肝出來瞧,這等人是不是黑了心肝,還是我蘇府的人上輩子挖了他家的祖墳?”這一頓罵下來,這屋子裡頭的長輩全部黑了臉,宋氏這分明是指桑罵槐,偏偏又不能和她較真。
“夠了!”大長老怒喝道,“若不是你婦道人家不曉事,放縱自個兒的姐兒出去拋頭露面,哪裡會惹來這等閒話。何況,今晚可是有更夫親眼見到有男子入了你們蘇府,這可不是你幾句可以狡辯得了的?”
宋氏聽了這些話,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她甩了甩帕子道:“人家說捉賊捉贓,大長老這話,得有憑據纔可以。”——
於是一個更夫被人請了上來,當那個更夫顫巍巍地把話說完,宋氏就冷笑道:“好厲害的眼神,居然連後巷是個什麼情形,你也瞧得見,真真是神人來着。”
那個更夫被宋氏一激,就反駁道:“若不是你家的姐兒不知廉恥,做下這等醜事,哪裡會怕人家看見?後巷雖說暗了點,可該看見的,我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宋氏指着更夫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好事不做,盡做虧心的事。你也不怕你的舌頭一卷,說出的腌臢話,把自個兒的良心給吞了。我都替你爹孃害臊着,怎麼養出你這等不是東西的畜生來着。你說你看到一個婆子開門,讓那些漢子進了蘇府的內院,那你是不是長了馬王爺的眼睛?要不然的話,你怎麼紅口白牙的,就硬說是我家的姐兒勾搭那些人來着,而不是那些婆子黑了心肝,謀奪我蘇府的產業來的?”一說到這裡,宋氏捏緊手裡的帕子,大聲哭泣道:“這蘇家的列祖列宗們,你們可要看的仔仔細細,聽得明明白白,這些人是怎麼潑髒水,要害我們母女二人的。這平白無故的,禍就從天上降下來,這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大長老聽到宋氏的質疑聲音,就打了一個激靈,望向族長的眼神裡就多了一絲探究,如今又聽到宋氏在一旁呼天搶地的,心裡頭不知道有多膈應,這要是祖先有靈的話,真不知道會如何看待自己後代的子孫,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地步,怎麼也得把事情給追查清楚,要不然的話,這事要是張揚出去了,蘇氏的族女就休想攀一門好親事,蘇氏的男兒就休想娶個好妻子。於是,大長老威嚴道:“宋氏,不得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