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的閱讀!.“起身吧。.”宋氏不爲難紫玉,對紫玉道:“喏,這是新鮮出爐的糕點,你吃一塊試試?”
紫玉並不傻,宋氏這不是擺明着要堵自己的嘴巴麼?於是她笑着捻起一塊糕點,小心翼翼板着吃,而宋氏見她面色沉穩,微微詫異,她還以爲紫玉會不管不顧的鬧騰起來,誰知道,居然如此的鎮定,一點慌亂也沒有。難道這丫頭對珍珠是面子情?還是說,這二人近來不合,連帶着感情也淡了許多?
將糕點的碎渣小心翼翼包在帕子裡,紫玉才道:“小姐素日最喜歡吃的,就是這馬蹄糕,不過,今日這馬蹄糕,與以前相比,倒是不同。
宋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方徐徐道:“我就是想着姐兒喜歡,方纔讓廚房的人弄出一點新花樣,瞧着你的樣子,似乎不大喜歡?
紫玉笑着道:“太太的賞賜,奴婢怎能不喜歡?不過是一時吃着,不大慣罷了。
“要是這樣的話,你就多帶幾塊回去,分給你的姐妹吃吃。”宋氏說着,就讓小丫鬟將糕點裝起來,“等姐兒回來,我再去弄些新鮮的糕點給她吃。歡迎你的閱讀!.不過,這事,你還是瞞着她比較好。
紫玉的目光閃了閃,宋氏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要給小姐塞新丫頭,順便要自己隱瞞珍珠的死因麼?捏了捏袖子裡的信封,紫玉又生出幾分膽色,她的背後靠山是小姐,是太太的嫡親女兒,太太縱然聽不進自己的話,難道還聽不進自己女兒的話麼
“太太的吩咐,奴婢自是遵從,不過,小姐臨走之時,曾經留下一封信,說府裡若是有事,叫奴婢把信帶過來給太太看。”紫玉不卑不亢道:“奴婢尋思着,不管怎麼樣,這信還是要給太太比較妥當,萬一小姐真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來,奴婢不知,卻耽誤了時辰,可不大好。
宋氏渾身一顫,這個時候,紫玉怎麼有心思說什麼信件,難道說女兒派人送信回來?不對,紫玉這個丫頭哪有那個本事,千里迢迢的趕到涌泉寺,這一來一回,豈是她一個女兒家的腳程可以趕得上。於是她定了定心神,對紫玉道:“信在哪裡?”不知道爲什麼,宋氏就是有一股心神不寧的感覺
等紫玉遞上了信,宋氏從頭到尾看了兩遍,越是看,臉色越是發白,紫玉猜不出小姐信裡頭寫了什麼,想着約莫是求情的話頭,可求情的話,怎麼會引起宋氏這麼大的反應?若不是這信是用蠟封着,剛纔她就該偷偷瞧幾眼,也免得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揣度着。歡迎你的閱讀!.
“紫玉,你跟着寧嬤嬤去領珍珠回去,碧珠,賞紫玉和珍珠一兩銀子。”宋氏說完,就起身去了內室。
碧珠喊了寧嬤嬤進來,當着寧嬤嬤的面把宋氏的吩咐說了一遍。寧嬤嬤微微吃驚,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宋氏要處置一個人的時候,從未輕輕放過,何況還是一個即將要處死的人。不過,寧嬤嬤當着其他丫鬟的面,愣是一聲不吭——
帶着紫玉,寧嬤嬤讓其他婆子放了珍珠,珍珠還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上繞了一圈,還當自己被人誣陷了,心裡委屈着,見到紫玉,話裡有了一絲嘲諷:“這次要勞駕你一趟,真是對不住。”眼角上挑,下巴微揚,這副神情,看在寧嬤嬤眼裡,多了幾分不喜,幾時這個丫頭變得如此張狂了?若不是再敲打幾下,是不是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
一想到此,寧嬤嬤的神色就沉了下來,她對其他婆子道:“等珍珠姑娘領完十大板子,就放她走了。”說完,寧嬤嬤就甩手走人。
紫玉的臉上微微發白,宋氏可不是這麼吩咐的,可她也沒有那個膽子說是寧嬤嬤的意思,要知道,宋氏主僕是一體,某些時候,寧嬤嬤的話,就等於是宋氏的話。
珍珠想不到宋氏還要打自己的板子,頓時覺得自己冤枉,忍不住嘴裡還喊了幾句,可那些婆子哪裡會饒過她,押着她上了板凳,不輕不重的打了十大板子。
打了板子的珍珠看到紫玉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的,心裡的委屈到了極點,都是紫玉這個賤蹄子,否則的話,她怎麼會捱上板子?怎麼會無端端的關進柴房,還不是她趁着小姐不在的時候,跑去給太太上了眼藥,等小姐回來,她一定要好好在小姐面前揭下紫玉的真面目。
紫玉見珍珠打完板子,心疼地上前扶着她道:“你還好麼?”
珍珠手一揚,甩開了紫玉的手,滿臉冷笑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
若是之前,紫玉只是覺得珍珠是發點小姐脾氣,忍過去也就算了,如今,她還如此說話,就說明她的心底就是這麼想的。紫玉頓時氣得倒仰,跑前跑後,居然落了這麼一個結果,果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於是她也氣咻咻道:“既然你還有精神氣力罵人,就說明好得很。恕我不奉陪。”雖說珍珠以前是小姐,可現在她是一個丫鬟,還是跟自己等級一樣的丫鬟。以前看在主僕情分,什麼都忍下來了,如今,卻大不相同了。今日,自己又救了她一命,平日也對她多加照拂,若是之前還有什麼情分的話,如今也還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自己何必看她的臉色過日子?她現在既不是自己的主子,也不是自己的好姐妹,難道我紫玉就那麼自甘下賤,用熱臉去對着一個冷屁股麼?
珍珠看着紫玉走了,心底的失落感越發的重了,自從來到蘇府,她在蘇絳脣身邊伺候,別人也把她當成了半個小姐,她也就忽視其中的差別,如今,落難一次,她才感覺到自己身份的卑微,從前是個人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如今,卻是一個嬤嬤都可以糟踐的丫鬟,這其中的差別,直到今時今日她纔有所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