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明白,老夫人本就打着這個主意。即便是推脫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的。與其惹得大家都不高興,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清雅剛想答應,就聽到站在一旁的凌雲汐清脆的說道:“祖母真是偏心。像高小姐這樣的可人,怎麼能這麼就便宜了大嫂呢?我看着高小姐倒是甚是投緣,而且大姐剛出嫁,我的院子裡也甚是冷清,不如就讓高小姐去我的院子裡吧!”
在凌雲汐說完後,老夫人不由的用凌厲的目光掃了凌雲汐一眼。只是凌雲汐扭着衣角,低垂着頭,根本就沒有接受到老夫人那凌厲的目光。或許,凌雲汐早就想到了老夫人會用目光暗示於她,所以,她索性就一直低着頭。
清雅張了張口,一臉感激的看了凌雲汐一眼。對於凌雲汐的仗義相助,她是感激的,也是感動的。她沒有想到,凌雲汐爲了幫她竟然不惜得罪了老夫人。而老夫人對凌雲汐來說可是這府裡最大的依仗和後盾了。清雅真是難以想象,凌雲汐是經過了怎樣的掙扎後,才下決心要幫她的。不說別的,光是這份情誼,她都覺得無以爲報。
老夫人無力的閉了閉眼,好半天都沒有言語。
倒是平氏一臉驚訝而又讚賞的看着凌雲汐。以前她一直以爲三丫頭雖有些小聰明,但卻太過於小家子氣了些。可如今看來,這汐姐兒絕對就是知恩圖報之人啊!看來她以前還真是小瞧了她了。
凌雲汐看着老夫人半天沒有言語,本想着再加上一把火的。在她剛要開口的時候,清雅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對着她搖了搖頭。凌雲汐明白,大嫂這是不想讓她徹底得了祖母的厭棄。
坐在一旁的尹氏則滿臉冷笑的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在她的眼裡,無論是清雅還是凌雲汐她都恨不得處之而後快。要是三丫頭和清雅同時得了老夫人的厭棄後,她也是樂見其成的。反正無論怎樣都與她無關。
“那高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在靜默了片刻後,便把球又踢給了高清媛。不管怎麼說,守着外人在,她是不能把凌雲汐怎麼樣的。可如果就讓她這麼白白的放過這次機會的話,她又有些不甘心。所以,既然她不想做這個惡人,那就讓高清媛來做吧!
高清媛也感覺到了房間中凝重的氣氛,要說她自己的話,她是很樂意和清雅住到一起的。畢竟呆在清雅姐姐的院子裡,能見到國公爺的機會會很多。可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沒有任何身份的。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到清雅姐姐的院子裡的話,就算以後她有了身份,也會被人詬病和小看的。想到這裡的高清媛對着老夫人微微的一福身低聲的說道:“清媛覺得和三小姐也是一見如故的。清媛想和三小姐住在一起。”
清雅不由的點點頭,高清媛這樣一來。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她這樣就是已經把她自己放在了和凌雲汐同樣的地位上了。這樣一來,即便是府裡有什麼閒言碎語的話,老夫人爲了凌雲汐的名聲,也不會讓問題給擴大化的。
老夫人擡起眼皮,不由的深深的看了高清媛一眼。她記得上一次高清媛來的時候,可是眼巴巴的看着天哥兒好半天的。從哪個時候起,她就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可沒想到,她也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在她的眼裡,妾侍是不需要多聰明的,因爲那樣的話,會耗費主母太多的精力的。不過,現在的主母因爲是清雅,那就另當別論了。既然姐妹兩個都是不省事的,她倒也樂的坐山觀虎鬥了。
本來在清雅從餘家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曉了天哥兒對清雅的感情。而且她也決定放手把整個護國公府交到了清雅的手中。可誰成想,清雅竟然會惹上皇上啊!這對護國公府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啊!她絕對不允許,也絕對不能讓護國公府毀在了清雅的手中啊!
“我乏了,你們都退下吧!”老夫人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對於高清媛的事情,她還需要重新的捋一捋。
“清媛姐姐,跟我去我的院子裡吧!”凌雲汐走到高清媛的面前滿臉熱情的挽起高清媛的胳膊說道。
高清媛衝着凌雲汐嫣然一笑的說道:“給妹妹添麻煩了。”
“嘻嘻……,哪裡有什麼麻煩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凌雲汐說着就拉着高清媛向外走去。
老夫人在所有人走了以後,才一揮手生氣的把桌子上的茶杯給揮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曲嬤嬤不由的嚇得一哆嗦.
“三丫頭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難道她真的以爲清雅能幫她一輩子嗎?”老夫人滿臉冷笑的說道。對於凌雲汐今天的表現,她感到十分的生氣。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枉費這些日子來,她是那麼的看重她和寵愛她。
曲嬤嬤緊了緊手指開口提醒的說道:“老太君,三小姐這是想着要還夫人上一次的情了。”
老夫人心知肚明的點點頭。當日三丫頭髮高燒的時候,要不是有清雅在。說不定三丫頭還真的凶多吉少的。可即便是這樣,三丫頭也不能就這麼明晃晃的拂了她的意啊!難道她還真以爲她的翅膀硬了啊!
“老夫人,奴婢想着,許是三小姐還年輕,想不了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曲嬤嬤看着老夫人善意的提醒道。她的意思是想告訴老夫人,凌雲汐畢竟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或許她對高清媛的到來並沒有意識到什麼。而且她也知道老夫人是一個特別護短的人。
“但願吧!“老夫人臉色不善的說道。對於三丫頭她還是願意多給她一次機會的。畢竟在她們這些姊妹當中,三丫頭無論是容貌還是心機都是拔尖的人物。而且,在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後,她對三丫頭也是真心的疼愛的。
“你今天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的難看啊?“凌雲天一走進房間就看到一臉負氣坐在哪兒的清雅。
清雅看着神清氣爽走進來的凌雲天,心裡一陣抽痛。她真心的覺得在經過皇宮的那次事件以後,她和凌雲天是可以真心相對的了。可事情就是那麼的殘酷。在她的心將要付出去的時候,老夫人就當頭給了她一棒。
“你怎麼了這是?“凌雲天看着眼中含淚的清雅不由得心疼的問道。
清雅拿起手中的帕子抿了抿眼角的淚痕,趕緊站起身,強顏歡笑的看着凌雲天說道:“我沒事,就是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情。所以,有些觸景傷情罷了。”
“是嗎?”凌雲天有些狐疑的看着有些強顏歡笑的清雅問道。
“是!”清雅衝着凌雲天微微一笑答道,然後她走到凌雲天的面前一臉關切的說道:“爺也累了一整天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凌雲天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清雅一眼後,聲音不悅的說道:“我今天還有一些是沒有處理完,你先歇着吧!”說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綺霞苑。
毓慧在凌雲天走後,趕緊走了進來。她有些責怪的看着清雅說道:“夫人,你爲什麼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國公爺呢?”
清雅衝着毓慧悽然的一笑說道:“告訴他什麼,難道告訴他,老太君精心爲他挑選了一位妾侍嗎?而且那個妾侍還是我的一位妹妹嗎?”清雅知道,凌雲天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撒謊。就如剛纔,他明明就看到了她是有心事的,可她卻沒有告訴他。所以,他很生氣,轉身就走了。
“可這……,可這說不定國公爺他……。”毓慧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清雅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她本來對男女之間的事就有些弄不明白。如今看到夫人這樣,她就更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毓慧,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清雅衝着毓慧安撫的笑道。如今能陪在她身邊的就只有毓慧了。自從在宮中她得知毓秀已經背叛了她以後,她就很少再讓毓秀貼身伺候了。
“今天府裡都發生什麼事了?都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凌雲天面容冷峻的看着一直都低垂着頭的吳媽媽。
“是。”吳媽媽在衝着凌雲天福了福身後,纔開口說道:“今天老太君把高家的高清媛小姐接到了府裡。因爲高小姐論理論親都是夫人的妹妹,所以,老夫人就想着把高小姐安排在夫人的院子裡。可三小姐卻說她和高小姐一見如故,非要讓高小姐搬到她的院子裡了。”吳媽媽說完後,便躬身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高小姐?是不是就是原信陽候的小女兒啊?”凌雲天皺了皺眉頭不由得問道。
“是的!”
“祖母的意思是?”凌雲天眼神凌厲的掃了吳媽媽一眼沉聲的問道。
“依奴婢看,老太君的意思的是想讓您納高小姐進門的。”吳媽媽在凌雲天那冷厲的目光下依舊波瀾不驚的說道。
“納妾!祖母想讓我納高清媛爲妾。難道祖母忘記了,高清媛可是犯官之女啊!”凌雲天一臉冷笑的說道。他記得,祖母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犯官之女了。他曾經聽祖母親口說那些女子明明已是落魄之人了,卻偏偏非要作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老太君說,犯事的只是她的父親,而且皇上也曾下旨,信陽候罪不致累及家人。所以,高小姐的身上是沒有罪責的。”吳媽媽低着頭再次和凌雲天解釋道。老太君早就想到國公爺回府後,夫人一定會向國公爺哭訴這件事的。所以,老太君早就把要說給國公爺的話交代給她了。
“祖母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記得高家的這位小姐應該還沒有及笄是吧!”他記得,當初清雅在探望高夫人的時候,高家就想着把那個女孩子硬塞給他。當時因爲清雅,他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高夫人。好像當初他找的理由,就是嫌棄這位高小姐的年齡太小,他沒有耐心等的。如今可好,高家現在直接就把人明晃晃的給送進府裡來了。
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清雅的感受嗎?在這偌大的京城裡。高家只剩下一個空殼了。如果沒有清雅的照應,說不定高家在京城早就呆不下去了。如今倒好,高家不僅不感恩,而且還想攀附着清雅往上爬。這也難怪清雅會傷心,會落淚了。
“老太君說,既然高小姐的年紀小,剛好還可以在府裡多留一段時間。這樣一來更有便於國公爺對高小姐的瞭解。”吳媽媽看着凌雲天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真好!你回去告訴祖母,就說讓她老人家費心了。”凌雲天說着便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凌雲閣。他沒有想到,祖母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清雅在宮裡的遭遇。而且,她還以最快的速度爲他找到了可以代替清雅的人了。
可是祖母不知道的是,清雅在他得心裡是無可比擬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嗎?
“爺,你回來了!”清雅睡眼朦朧的看着站在她牀前一動不動的凌雲天驚訝的說道。
凌雲天一把扶住掙扎着要起身的清雅說道:“你還是躺着吧!”說着便脫衣上了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