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入了座,薛冷玉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上展風頌拉出的椅子。禹菲向兩人打了招呼,隨即坐在小安身邊。
小安舉杯笑道:“薛老闆,感覺如何?”
薛冷玉一笑,端着杯子稍稍的抿了一點點,笑道:“還行。”
這麼多人聽命於自己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展風頌似乎是已經喝了幾杯的樣子,面上已經有了一些薄紅,難得的有些隨意,將手搭在薛冷玉的椅背,含笑看了她:“少喝些,醉了明天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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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少喝點。”薛冷玉斜睨了展風頌,笑道:“你臉都紅了。”
小安看來是好酒量,自己又倒了一杯喝了,笑嘻嘻道:“薛姑娘,你是不知道,你要是再不來,這些姑娘們,都要把展公子吃了。”
展風頌的臉,本就因爲酒意.有些微紅,給小安這麼一說,又紅了一些,探過身去將小安的杯中酒又斟滿了,道:“就你話多,什麼也堵不住你的嘴。”
這麼十來日接觸下來,小安對展.風頌早沒有了開始的拘束,任展風頌倒滿了杯,徑自喝了。歪頭看向薛冷玉這邊,竟是嘆了口氣。
男的英俊溫柔,女的秀麗端莊。.即使他是堅定站在殊離那邊的,也不免的覺得這樣的兩人,當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氣氛輕鬆,薛冷玉也便隨口說笑:“展大哥可是我們.傾國傾城的頂樑柱,哪個姑娘胃口那麼大,敢吃了他?”
“你也開我玩笑。”展風頌無奈道。
這一院子的姑娘雖然都知他是這傾國傾城的管.理者,可是畢竟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子,對着這麼一個英俊溫柔的男人,心裡怎麼可能不七上八下。也便自有大膽的女子,就算不敢有什麼明目張膽的表示,也知道展風頌定然看不上自己,不過嬉笑着定要敬上他一杯酒,還是可以的。
展風頌本是溫和的人,又是這樣的喜慶氣氛,也.不好拒絕姑娘們的好意。這跟這一個喝了,便不好拒絕下一個,便不自覺的多喝了幾杯。
好在這酒是小.安指定的,知道都是姑娘們喝,所以要的不是什麼烈酒。
薛冷玉還未再說話,便聽大門開了又關,隨後是一羣姑娘的驚歎抽氣聲,轉過頭看去,卻是寧卿來了,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院門口,眉目含笑,便是自帶了柔情萬種。
“寧公子是我請來的。他也是出了錢的,住的又不遠,不通知一聲說不過去。”展風頌忙站起身,一邊向寧卿迎去,一邊低聲對薛冷玉道。
“恩。”展風頌這樣做,薛冷玉也覺得有道理,也隨着跟了過去,卻隱隱覺得似乎自己纔是小廝一般。
寧卿只在開始交接宅子的時候才露過一次面,所以這些姑娘們都沒有見過他,只以爲展風頌便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了,寧卿一露面,不由的都忘了吃喝,紛紛的轉不開視線。
展風頌走了幾步,卻是稍緩了腳步,不着痕跡的讓了薛冷玉在前面。他時時不會忘了,這傾國傾城,薛冷玉纔是真正的老闆。若不讓大家都能明確的認識到這一點,以後出了什麼事端,薛冷玉該如何才能服衆。
見展風頌遲遲沒有說話,薛冷玉雖有些奇怪,還是連忙道:“寧公子來了,快裡面請。”
寧卿笑了一下,道:“薛姑娘,展公子。”
寧卿走到薛冷玉坐着的那桌,小安連忙的挪出一個空位,自己往邊上移了一個,讓寧卿和薛冷玉坐在一起。來者是客,何況還是這樣一個夠份量的客,除了薛冷玉,只怕也沒有別人還有資格接待。
小安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薛冷玉從來不把他當下人,可他卻不能忘了自己的本份。相反展風頌,雖然他也明白自己在這傾國傾城不過是幫忙而已,遇到出頭的事情也都會交給薛冷玉去樹威信,可是言語行動之間,卻是處處體貼中透露着一種隱含的鋒芒,就像似這所有人,天經地義的都該是聽命與他一般。
衆人又重新落座,薛冷玉道:“寧公子百忙之中,還能光臨,這傾國傾城,實在是蓬蓽生輝。”
寧卿道:“客氣話不必說,便是薛姑娘今夜不請我,明日我也是要來問罪的。”
薛冷玉一愣:“怎麼?我哪裡做的讓寧公子不滿?”
寧卿笑道:“我今日看見你府裡的人分着出去送了請柬,便知你不日要開張,可是等了一天,竟是也沒有等到我的請柬,薛姑娘你自己說,這事,過分不過分?可不能過河拆橋,這便忘了我啊。”
原來是這事,薛冷玉一笑:“寧公子錯怪我了,我今日派請柬請的,都是金主,是來給我送錢的。寧公子是合夥人,自然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明日集體休息,後日開業。”
“後日便開業了?”寧卿撫掌道:“那我今日幸虧來了,我這幾日想了正有一事要和薛姑娘商量。”
“寧公子儘管說。”薛冷玉忙道。
寧卿道:“是這樣的,不知薛姑娘這傾國傾城,還需不需要人手?”
“人手?”薛冷玉不禁道:“寧公子莫不是想介紹人在我這裡做事?”
“正是。”寧卿道。
薛冷玉想了想,道:“人手我已經是招的差不多了,不過再加幾個也不礙。只是寧公子介紹來的人,要能做事纔好。”
雖是承了寧卿的情,薛冷玉還是想醜話說在前面,可不想找那什麼事也不能做,還得養着伺候着的大爺。要一個公司都是這樣的裙帶關係,那便是什麼樣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寧卿道:“不知道展公子和小安在傾國傾城,是做些什麼事情?”
薛冷玉道:“是在前廳做一些接待工作,也是做管理,處理一些急性發作的事端。”
寧卿對着薛冷玉一笑,笑的她心中一漾:“卻不知在下,可能勝任這樣的事情。”
“寧公子要來傾國傾城做事?”薛冷玉瞪大了眼,一個不字到了嘴邊,還未出口,便被打斷。
寧卿又道:“薛姑娘儘管放心,我不要你的薪水。”
寧卿家資萬貫,自是不屑薛冷玉的那一點薪水。
薛冷玉看了他半響,方道:“寧公子這麼做,卻不知是爲什麼?”
只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能有寧卿這樣的絕世佳公子在傾國傾城做事,薛冷玉自是求之不得。男色用得好,也是吸引客人的一種手段。
寧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不瞞姑娘說,在下有強烈的預感,幼妹便在這莫國上層社會女子之中,我想在這傾國傾城,便是想多一些機會與之接觸。雖說我們是自幼失散,可是兄妹連心,也許見了面,便能認出也說不定。”
說來說去,寧卿還是心裡着急尋找妹妹。薛冷玉心中一暖,便道:“如此,便委屈寧公子,在我店裡招待女客了。”
知道薛冷玉這便是允了,寧卿心裡一喜,道:“薛姑娘請放心,這傾國傾城,你是老闆。在下留在店裡,自會遵守店裡的規矩,不會給薛姑娘帶來不便的。”
“寧公子謙虛。”薛冷玉道:“以寧公子氣質風度,能屈尊在我店裡,我這生意,只怕不是好了一倍。”
“薛姑娘謬讚了。”寧卿笑着端杯:“以後諸事,還望與薛姑娘合作愉快,這杯酒,在下借花獻佛,敬姑娘一杯。”
薛冷玉連忙也端着飲了,這酒雖也不差,可是喝來,和殊離的那酒,卻是天差地別。
主桌坐的,除了薛冷玉幾人,還有便是傾國傾城裡挑出的幾個領班管理之類,見薛冷玉和寧卿喝過之後,也便紛紛的向薛冷玉幾人敬酒。這樣氣氛,幾人自然不能不喝,推杯換盞間,薛冷玉也有了一絲醉意。
小安雖是機靈不過的人,可是一來這些天也着實忙很了,一下子輕鬆下來難免的有些放鬆。二來又是一院子的小姑娘,一個個甜膩膩的小安哥喊個幾句,他便也難免有些飄了。開始的時候,還知道替薛冷玉擋着幾杯,後來便自己難顧自己了。
寧卿畢竟是外人,沒有湊熱鬧就已經不錯。只有展風頌倒是有心有力,薛冷玉大部分的酒,都讓他擋了,薛冷玉心裡有數,知他喝了不少,有心不讓他喝了,可是這樣時候也不好做聲,怕是說的多了讓大家誤會。
酒過三巡,寧卿先告辭回了自己住處。薛冷玉看展風頌已是雙頰緋紅,酒意濃重,看着自己那眼神裡,也多了一絲往日裡絕不會表現出來,沒有遮掩的情意。
薛冷玉心裡一慌,正要說話,邊上走來一個姑娘,笑嘻嘻道:“展公子,我敬你一杯酒。”
“恩……”展風頌笑笑,舉了杯便要喝,笑得那姑娘心裡猛地一顫。
薛冷玉看在眼裡,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把抓了展風頌端酒的手,對那姑娘道:“展公子不能再喝了,你們姐妹們,自己玩的開心吧。”
或許是薛冷玉臉色稍微有些差,那姑娘也不敢再笑,連忙道:“是,薛老闆。”吐了吐舌頭,自己一邊和其他人鬧去了。
展風頌任薛冷玉抓着手腕,也不反抗,便這麼呆呆的看着,那一向清明的眸子,已經開始渾濁了起來。
微皺了眉,展風頌有些口齒不清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