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青雲一口酒沒嚥下去,直接嗆的咳嗽不已。
他顧不上自己咳的臉漲紅,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說什麼?”
他沒聽錯吧?
可是看着傅亦臣那沉默不語的臉,司青雲知道了,他沒聽錯。
這邊,朱越按照傅亦臣的吩咐,到別墅接雲朵。
門一開,朱越倒是先愣了。
雲朵早就已經收拾妥當,聽到開門聲,她從沙發上扭頭看過來。
只看一眼朱越就知道,雲朵,這已經是在等着他來了。
朱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尷尬起來。
看他的樣子,杜阮瑜心裡一陣冷笑。
當年幫傅亦臣送離婚協議,言語裡帶着暗示的逼着她簽字的時候,都不曾見他有過一絲一毫的心軟,今日不過是再次執行命令而已,怎麼,就變得這樣扭捏起來了。
是朱越察覺到自己爲虎作倀太多了心生愧疚,還是,自己的心,變硬了?
“朱秘書,還有什麼事麼?”最後,還是杜阮瑜出聲喚回了明顯心不在蔫的朱越,“沒事的話,我們出發吧。”
“哦,哦,”朱越難得的有些失態,看着雲朵依舊面色如常,他強迫自己不要再想,語帶禮貌的說道,“雲小姐,請。”
杜阮瑜淺笑着道了謝,目不斜視的出了別墅。
一路上,杜阮瑜都是沉默不語的,朱越有幾次從後視鏡裡看她,她一直都是一副淡淡的神色,目光虛無,不知道落在哪裡。
她似乎心事重重,但是仔細看她的眼睛,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車子很快到了查斯特下榻的酒店,杜阮瑜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轉回朱越身上,就像是帶了細密的小針。
“查斯特先生一向很少浪費時間,朱秘書,你說是麼?”
朱越動了動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傅亦臣是怎麼說的?”
杜阮瑜大發善心的給了朱越說話的機會。
“傅總只說,只要查斯特先生滿意,請雲小姐看着辦。”
杜阮瑜再次冷哼一聲,查斯特滿意?
那也就是說,爲了他滿意,任何要求,自己都要答應了。
朱越看着雲朵走了進去,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酒吧裡,傅亦臣和司青雲,依舊在沉默。
司青雲火燒火燎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特麼不是對雲朵不一樣麼?怎麼最後還會答應查斯特!”
查斯特提出的要求很簡單,他只需要雲朵去陪他一|夜,只一|夜,之前的損失,就不和傅氏追究了。
杜阮瑜按照朱越說的地址,來到了查斯特的房間門口。
她面無表情的盯着房門,遲遲沒有按門鈴。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她,心裡有多麼的緊張,害怕,和無助。
可是,箭在弦上,已經是不得不發了。
南溪……
一想到南溪,杜阮瑜的心,一下子變得堅|硬起來。
她閉了閉眼,一個深呼吸,再次睜眼,之前眼裡的掙扎恐懼,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滿滿的冷靜和堅定。
下一秒,她按下了門鈴。
酒吧裡,傅亦臣仍舊在沉默不語的喝着酒。
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思緒,也越來越不在這裡了。
司青雲沒有喝,他的手裡一直把|玩着打火機,看着傅亦臣,若有所思。
半晌後,他開了口,“亦臣,你是不是愛上雲朵了?”
傅亦臣的手一僵,手裡握着的酒杯跟着一抖,濺出來一些酒水。
“你想多了。”傅亦臣手一揚,一杯酒下了肚,“愛?什麼特麼的是愛?哼!”
“以前,對於背叛了你的人,你可是從來都沒有手軟過,”司青雲看破了傅亦臣的自欺欺人,卻也沒有說破,只是冷靜的分析,“何況,不過是一個女人,這女人何時能入得了你的眼?”
“你愛上了雲朵,之所以逼着她去,不過是心裡賭氣,想要她向你低頭罷了,那點賠償和損失,想必,也一樣入不了傅大總裁的眼吧?”
傅亦臣嘲諷的一笑,果然,這世上,最瞭解他的,莫過於是司青雲了。
“按照你剛剛說的時間,現在這個點子,恐怕,雲朵已經去了查斯特的酒店,亦臣,你就真的能接受,然雲朵去陪查斯特那個傢伙?”
傅亦臣沒有說話。
司青雲涼涼的火上澆油,“我可是聽說,查斯特表面看起來風度翩翩,紳士派頭很足,私底下,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被他折磨的女人,不住院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就下不了牀。”
傅亦臣的手漸漸收緊,表情也跟着變了。
司青雲裝作沒有看到,自顧自的說着,“哎,也不知道雲朵那嬌弱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我看,還是給朱越打個電話,就讓他隨時在那裡守着吧,萬一雲朵有什麼意外,朱越可以及時送她去醫院。”
說着,司青雲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準備給朱越打電話,下一刻,就見傅亦臣黑沉着臉,霍地起身,一身煞氣的走了。
司青雲看着傅亦臣的背影,心裡一陣的得意,小樣,有本事再裝下去啊,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傅亦臣破門而入的時候,查斯特的手,剛剛放在了雲朵的腿上。
兩人倒在沙發上,雲朵衣衫不整,面色通紅,只一眼,就讓傅亦臣紅了眼。
查斯特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壞了他的好事,心裡不悅,看清楚來人後,他先是一愣,接着,不懷好意的笑了。
“傅,你怎麼來了?”
他看到傅亦臣的目光死死盯着雲朵,心裡瞭然似的,“好吧好吧,我懂,”他笑得更加曖|昧,“傅,既然來了,有沒有興趣一起加入?好戲還沒開始呢,你來的正是時候!”
傅亦臣大步走過去,一把拉起雲朵就朝着外面走,這一次,雲朵沒有反抗,任由傅亦臣扯着她,走得踉踉蹌蹌的。
查斯特自然是不願意的,眼看到嘴的美味飛了,他哪裡能不着急,正想追過去攔着,迎面遇到朱越走了進來。
他攔住查斯特,附耳說了幾句,查斯特眼眸一亮,“真的?”
朱越一本正經,“這是自然了,我家傅總說話,向來是算數的,查斯特先生請放心。”
聽聞這話,查斯特氣的有些漲紅的臉色,才稍稍有些緩解。
傅亦臣
扯着雲朵上了酒店外面的車,一上車,杜阮瑜就把自己環了起來。
她想要遠離傅亦臣,只一味的往一邊躲去,不過車廂內的空間就這麼大,就算是再躲,也不過是徒勞之舉罷了。
非但沒有拉開多少距離,反而被看到的傅亦臣嗤之以鼻。
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雙雙黑着臉回到了別墅。
李嫂一開門,傅亦臣扯着雲朵就徑直的上了二樓。
李嫂輕輕的把門關上,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心裡微微嘆氣。
傅亦臣直接拉着雲朵進了浴室,他大力的把雲朵往浴缸裡一推,還沒等杜阮瑜反應過來,冰冷的水流,兜頭澆下來。
杜阮瑜一時不察,被嗆到了好幾口,連連咳嗽。
“傅,傅亦臣,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沒等她叫罵兩句,下一秒,傅亦臣掐着雲朵的胳膊,開始上上下下的沖洗。
他手上的力道算不得輕,卻目標堅定的,要脫了雲朵的全部。
“給我自己洗趕緊!”
“爲什麼?”杜阮瑜反問,“比起傅總的閱歷,我這,可是小巫見大巫,小兒科罷了。”
不過是被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色|迷|迷的上下看,褪了些衣服罷了,哪裡還用激動成這樣。
“把你身上被野男人碰過的地方,統統洗一遍!”
傅亦臣再次命令道,杜阮瑜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傅亦臣兩眼怒視着她,見她對自己的話充耳未聞,傅亦臣調節了一下水溫,就跟着下了浴缸裡。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狠狠的擦拭着雲朵的身體。
“傅總,你這又是裝給誰看?”杜阮瑜冷笑,即便她心裡現在一陣又一陣的發顫,嘴上,卻還是一點都不讓。
“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碰!”
傅亦臣咬牙說了這一句,天知道,之前他有多想當場剁了查斯特放在雲朵腿上的手!
而云朵臉上的那抹媚笑,也是刺眼的很。
“雲朵,對着別的男人,你都能笑得特麼的開,怎麼獨獨對着我,就全部都是冷言冷語和惡語相向?”
我到底比那些混蛋差到哪裡!
“傅總,人是你讓我去陪的,現在,你沒有資格這樣來質問我!”
杜阮瑜一把揮掉傅亦臣的手,從浴缸裡站了起來,“別把自己說的好像很委屈一樣,傅總,你讓我覺得噁心!”
傅亦臣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又帶怒氣,此時酒意上襲,更加的不管不顧起來。
“雲朵,我要是說,我嫉妒別的男人看你,嫉妒你對着他們笑的溫柔,你會不會爲了我,再也不看其他男人?”
傅亦臣突然變得冷靜,讓原本還在盛怒的杜阮瑜微微一愣,他的話,戳進了她的心裡。
她有一瞬間的遲疑,對上傅亦臣的黑眸,她看不透裡面有什麼,但是,身體的本能讓她做出了自衛的反擊。
“笑話!我看誰,和誰說話,對着誰笑,與傅總有什麼關係?你我不過也是男歡女愛罷了,沒必要如此惺惺作態,”
她朝着傅亦臣邪魅的一笑,“就算現在我和別人上|牀,只要我願意,傅總,又有什麼權利和資格攔着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