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
朝堂上。
順德帝的心因爲夏紫蕊的事被攪得亂七八糟,看柴興那樣子,比得了珍寶還歡喜。一直以來,在凌雪音的心中自己比任何的地位都重,昨兒才知道凌雪音經歷過的所有坎坷與苦難。這些事,他不知道,但柴興知道。雪音不再將自己的心裡話告訴他,而是將他真正敬爲皇上,他覺得自己很失敗。順德帝很喜歡被人高高仰望的感覺,喜歡被一個女子付以全部的信任,但現在柴興卻取代了他曾經在雪音心中的地位。
順德帝感覺是柴興搶走了雪音,他這個懦弱又平凡的弟弟,憑什麼能配得上她?靜下來時,他會懷疑,柴興這麼做是真的愛凌雪音,還是在在實施一種報復手段。他當然知道凌雪音是個怎樣的女子,她渴望得到非同一般的愛,沒有妻妾成羣的丈夫,唯她一人。
如果把金瓶公主嫁與柴興,凌雪音不失望都難,這或許是他重新得到凌雪音的機會,他要的不但是她的心,更是她的人。強奪兄弟的妻妾成爲自己的女人,南樑史上他柴拯不是第一人。想到此處,順德帝道:“柴興,金瓶公主進宮已經……”
不待順德帝把話說完,柴興雙手抱拳,朗聲道:“稟皇上,臣已娶妻。皇上是收入後宮加封皇妃,還是賜婚其他皇族與臣無干。”轉身看着對面的柴鳳,抱拳道:“明王,明王妃淩氏不是因爲毒害子嗣被你關起來了麼?這等狠毒女子,不配做王妃……”
順德帝大喝一聲:“柴興——”
想逼他就範,這不可能。他寧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拋給柴鳳,知道天瑞府不肯善罷干休,索性道出凌思若的不是之處。既然柴鳳沒有了明王妃,他就可以理所應當地再娶別人。
凌定疆與凌文良兄弟聽到此事皆是驚異之色,再看其他朝臣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誰也弄不懂,明明是柴鳳的妻子怎麼就嫁了柴興,而柴興未過門的女子又嫁了柴鳳。前段時間還有人在私下議論過,但誰也不敢當面問:你們兄弟怎麼了?
凌文良近來因爲妻子韋氏與靜、寧二王走得親近,已被御林軍軟jin府中,只進不出。凌文奶唯恐受此牽連,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近日正打算納房小妾,雖然妻子韋氏鬧騰得很厲害,卻也不得不應。正想通過凌思若與明王柴鳳拉近些關係,突然聽說凌思若已被降爲侍qie,怎不意外,這等大事,凌家上下竟也沒聽說。
凌定疆心中不服,抱拳道:“明王,真有此事?”
這不是胡鬧麼?本是家事,竟然在朝堂上說出來。
柴興冷笑一聲:“瑞安候,同樣是你的女兒,一箇中毒身亡死得不明不白你不追究,如今另一個不過是被jin足於王府,你就這般心疼……哈,還真是可悲可嘆呀!”
自從柴興退婚之後,凌定疆看到賢王就不順眼,擡臂道:“你……”
“凌定疆,本王看你是越老越糊塗,該疼的女兒不疼,不該疼的卻當成寶貝。”
柴興繼續用言語擊怒凌定疆,明知在對方的心中,除了瑞國夫人柳若煙是心上的隱疾,便是那莫名死去的如意郡主。可他偏要說,爲雪音感到心痛,雪音無法報復,因爲天瑞府是養她育她的地方,那兒有她的血脈至親,可柴興可與天瑞府沒有絲毫的關係。至少,他想告訴這背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