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她對天瑞府最是熟悉,可那個地方不想再回去。
她認識的朋友中,有七王爺柴英、八王爺柴興和右相府的崔璋。
在三人之中思忖再三,決定去寧王別院尋找柴英。七王因爲封地在南邊寧陽等七城,在京中並沒有府邸,只是按照南越朝的習俗在京城有座王府別院。
路上,遇到過幾隊夜巡的官兵,見是一個柔弱女子,詢問幾句就將她放走。
不多時,到了寧王府別院,擡頭望着匾額。
叩響門環,一個門奴站在門口。
“小女子夏寶兒,特來拜訪寧王爺。”
門奴怪異地打量着這個美麗而優雅的女子:“寧王不在!”
他不在府上,“他什麼時候回來?”
門奴應道:“不知道!”
雪音柔聲道:“打擾了!”
看門奴說話的樣子,不像是敷衍騙人。
寧王在着手調查六富商滅門案,這些日子一定很忙吧?
她第一個相求的人是柴英,是因爲他正着手調查十七年前的六富賈滅門案。在柴英的面前,她勿須隱瞞太多。
離開寧王府別院,又移身前往賢王府。
憶起數日前在母親墳前與賢王的重逢,她還故意將自己殘忍的一面呈現在他的面前,瘋狂的刺殺他的坐騎。
賢王認不得寶兒,在他的心裡只有凌雪音。如果想要拿到解藥,她就必須易容成凌雪音,希望賢王能不計前嫌。
賢王府的大門前,燈火輝煌,若從正門而進,府中認識凌雪音的奴才大有人在。而現在她完全就是當年的模樣,yaoyao嘴脣,雪音縱身轉到僻靜之處,縱身一躍,翻過圍牆,落停在王府之中。
從來不曾知道,賢王府居然與天瑞府相似,最惹人眼球的莫過於那座閣樓,連名字都一樣:捧月閣。
今兒是三月二十三,還有兩天他就要迎娶凌思若。賢王府內張燈結綵,隱隱可以看到即將到來的大喜之日。
抓了一名侍婢,問明柴興的所在。
燭火閃爍,窗戶上映出一個男子的身影,他站在桌前,揮毫潑墨。
走到門口,輕敲房門。
“進來!”
輕輕地推kai房門,柴興沒有擡頭,只是淡淡地道:“把粥放下吧!”
雪音轉身合上房門,靜靜地凝視着畫:一個着紫裙的少女,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少女眉眼如畫,漂亮清麗的瓜子臉,嘴角含笑,眼中現憂。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荷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荷花依舊笑夏風。”
這首詩是凌雪音以前所作,究竟是什麼時候她已經記不得,只知道此詩記載在送給柴英的詩集之中。
柴興看到桌旁的人影,擡頭時,面前站着一個女子,笑意盈盈,面蒙輕紗,正專注地凝視着他的畫。
“三年了,連我自己都快記不得曾經的容貌,難得你畫得這麼好?只是我不知道,八王爺畫的是雪音還是思若?”
是她的聲音,他記得她的聲音,手顫了一下,毛筆從手中跌落。
“呀——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畫卻沾上了墨汁!”
是夢嗎?
這些天,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夢到一個死去的人,可是皇兄送他的黑旋風死了。他告訴皇兄:雪音沒有死!皇兄笑他:太傻了,雪音死了,是他們兄弟倆都親眼目睹的。
雪音死了,他親眼看見凌定疆夫婦將她殮入棺材,將她埋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