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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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王琦芳計劃的那般,王名川知道事實真相後,險些殺了鄭氏。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滴……
王名川在松鶴元的屋門外跪了小半個時辰後,這才被老太太交了進去。
起初,他還在爲關在小佛堂的鄭氏求情,直說她一時糊塗這才坐下錯事,並言之確鑿的說,鄭氏已經知道錯了,求老太太寬恕。
但是,當老太太生氣的將一打紙甩到他的面前,他疑惑的將小鄭氏詳細統計的假貨清單看清楚後,頓時也變了臉色,顫巍巍的抖着手裡的白紙黑字,不置信的說,“母親,這、這都是鄭氏所爲?”
不對呀,根本就不可能呀,鄭氏明明說,她把屬於他們大房的那一份兒拿出來後就收手了。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庫房近七成的寶貝都換成了精仿的假貨?
未完中請勿插樓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鄭氏多弄出來的寶貝藏在了哪裡?要知道,最初那三分之一的寶貝全都收在鄭氏名下的一個莊子裡,經過他們夫妻盤點入庫並上了鎖,鑰匙還在他手裡呢,前些日子他去看過,滿滿一房間的古玩玉器和字畫,一件不少,可也一件不多呀。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都是你的好娘子呀,若不是你平時太過縱容她,讓她以爲天下都是傻子,只有她一個聰明的人,她哪敢做下這等醜事?如今出了大事,你這才知道擔心,哼,自作自受,還好意思跑來問我?”
老太太見兒子吃驚的樣子,還以爲他在演戲,就像小鄭氏的猜測一般,老太太也不信鄭氏偷運庫房的事,王名川一點都不知情。如今事發了,鄭氏也被關了起來,兒子卻如此反映,老太太心裡很是不快。
不過,雖然生兒子的氣,但老太太畢竟是個母親,就像全天下父母一樣,自己的孩子都是好的,即使有錯也是被人帶壞的。
而鄭氏,在老太太眼裡,便是那個帶壞自己兒子的惡婦。
“這、這怎麼可能?明明……母親,這些兒子確實不之情呀!”
王名川有些失態的迅速翻看了下清單,將那些他根本沒有動過的寶貝剔出來放在一邊,最後拿着挑出來的那一厚摞白紙,激動的說道。
“怎麼?你真不知情?”
老太太見兒子急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額上也滲出了一層汗珠子,並不像作僞的樣子,忙有些疑惑的問道,“難道,這些都是鄭氏揹着你做的?”看到王名川連連點頭後,老太太怒吼道,“賤婦,好一個賤婦,她、她把咱們王家的寶貝都弄到哪裡去了?嗯?”
王家的寶貝被兒子弄去,老太太頂多是氣兒子不爭氣,整天算計祖宗的遺產,但不至於說太憤怒,畢竟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留給兒子的,兒子提前拿走了,也沒有便宜了外人。
可如今聽說,拿走那些寶貝的人不是兒子,而是兒媳,老太太就禁不住想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拿着婆家的東西補貼孃家啦,偷存私房錢啦……甚至連某些不健康、不和諧的畫面,例如紅杏出牆啦,拿着婆家的東西養漢字之類的橋段,紛紛閃現在老人家的腦海裡。
“母親,我、我去問她!”
別說老太太胡思亂想了,就是王名川看到這些清單,腦子裡也會出現一些不美好的場景。他咬了咬牙,恨恨的說,“我倒要問問這個賤婦究竟把我們王家的東西運到了哪裡?”
“也好,以前我以爲東西落在你手裡,說到底沒有除了王家人的手,但現在看來……哼,你去問問吧,看看能追回多少東西。”
老太太用力的閉了閉眼睛,一想到某種可能,她真是身心俱疲呀,不過,老人家經歷的風浪大,經過短暫的脆弱後,老太太猛地睜開雙眼,灼灼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兒子,一字一頓的說,“若鄭氏不肯供出東西在哪裡,可別怪我請家法。我的家法,比你弟妹的可要嚴厲多了!”
“是,母親!”
王名川跟着母親長大,當然知道母親年輕時候的雷霆手段。
不過,他此刻一點都不爲鄭氏擔心,相反的,他正想着如果鄭氏真的做了什麼有失體統的事,他腦子裡有着比母親更血腥、更冷酷的刑罰。
小佛堂裡,鄭氏已經被關了兩天,在這兩天裡,她吃不好、睡不暖,心裡還不停想着如何脫困,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當她看到王名川進來的時候,失神的雙眼裡頓時充滿了光彩,幾乎飛撲過去,一把抱住老公的雙腿。
還沒等她開口哭訴自己的悲慘境遇,她只覺得自己忽然被什麼(看不清)了一記。、,然後飄忽忽的飛過了佛堂的蒲團,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爺?您這是?”
揉了揉被踢痛的腹部,鄭氏狼狽的爬了起來,這時她才意識到剛纔自己被王名川一腳踢飛了。她抹去嘴邊的血絲,不解地說到,“是不是老太太責罰您了?老爺,庫房的事都是妾身一人所爲,與老爺無關,若老太太誤會了您,妾身馬上去找老太太說個清楚!”
鄭氏不確定佛堂外面是不是有人盯梢,她也一廂情願的認爲,王名川剛纔的一腳是故意踢給外面的人看得。所以,依着習慣,她還是滿臉賢良淑德的說着謊話。
王名川狠狠地盯着仍然在演戲的鄭氏,他雙眼充滿血絲,看到鄭氏被自己如此重傷臉上都沒有什麼半分表露的模樣,心裡忽然有些發寒——天啊,這究竟是個什麼女人呀,對自己都這麼狠,更何況對別人。
天殺的,過去他怎麼會認爲鄭氏賢惠呢?
一想到他跟這個女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卻一直都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王名川又恨又怕。他深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道,“這件事確實是你一個人的錯,太太,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做?”
“……”鄭氏愣了下,如果她沒有眼花的話,她方纔明明在王名川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恨意。
不對,事情很不多,王名川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在怨恨她
鄭氏意識到情況有變,她警覺的站了起來,擰着眉頭,疑惑的問道,“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說的妾身都不明白呢。”
“你不明白?哼,事到如今,你還在演習?”
王名川從袖袋裡摸出那一打清單,用力砸到鄭氏身上,“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鄭氏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躲開清單的襲擊,等紙張紛紛落地後,她這才彎腰將清單一一拾了起來,當她看清白紙上的字跡後,雙眼頓時瞪得溜圓,尖聲喊道,“這不可能!冤枉呀,老爺,這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呀!”
“冤枉?哼,是誰當初對我說,老太太偏疼三弟,日後分家的時候肯定也會多分給三房。又說咱們房頭人丁多,花費大,庫房裡放着那麼多寶貝養塵土,不如偷換出來補貼家用……”王名川見鄭氏拒不承認的樣子,很是惱火,鐵青着臉將鄭氏當年勸他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怎麼,這麼經典的主意難道不是你大太太想出來的?嗯?”
“是、是我想出來的,可,可大老爺您也是同意了呀。”
“沒錯,我確實同意了,但是我沒讓你把王家搬空了呀。”王名川一把抓住鄭氏的脖領子,惡狠狠的逼問:“說,多運出來的那四成寶貝你都藏到哪裡去了?”
“老爺,我冤枉呀,我、我哪裡知道那些東西被弄到了什麼地方?”
被拎着領子,鄭氏被動的踮着腳尖,艱難的說道。
“怎麼,還不肯說,是不是搬回你們鄭家去了?還是便宜了哪個野男人?”
王名川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的手再次用力,生生的將鄭氏拎了起來。
“沒、沒有,老、老爺,你不要、不要冤枉我,我、我……”
鄭氏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的勒住,她簡直都不能呼吸了,雙手緊緊地抓住王名川的胳膊,用力的掰着,兩隻險險離地的腳,也不停的掙扎着。
“大老爺,大老爺!”
正在王名川差一點就要勒死鄭氏的當兒,小佛堂外面,忽然有小丫頭呼喊。
“什麼事?”
忽然被人打斷,王名川猛然間回過神兒來,孃的,他剛纔怎麼了,寶貝還沒有問出下落,他怎麼能把鄭氏弄死呢。忙鬆了手,踱步來到門邊,沉聲問道。
“回大老爺,平州李家的李靖天來拜訪大老爺跟大太太,說是來求親的。”
小丫頭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依然隔着門行了個屈膝禮,小聲回稟道。
“李靖天來了?還要見我和大太太?”
王名川一愣,習慣性的看了看自己的太太,見鄭氏正跌坐在地上,漲紅着臉喘着粗氣,並沒有在意小丫頭的回稟,便悶聲悶氣的提醒了句,“聽到沒有,李靖天來提親了!”
“什麼?李靖天來了?”鄭氏好容易將腔子裡的濁氣吐出,聽到王名川的話,雙眼禁不住一亮,心裡的小人禁不住內牛滿面——嗚嗚。蒼天有眼呀,救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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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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