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齊王妃楊氏也出身豪門世家,”說到這裡,李靖天突然想到剛纔王綺芳的話,有點失笑的說,“你還不知道吧,齊王妃出自弘農楊氏?”
人家王七娘不是說了嘛,他們李唐的江山是從前隋楊氏手裡奪來的,那位企圖造反的齊王卻娶了個楊氏的後人,唔,他是不是在爲自己的造反找名頭?
比如,興復大隋江山?
“弘農楊氏?”王綺芳楞了下,她來到大周也一年多了,對這個時空的世家門閥也有了相應的瞭解,稍作思索後,她試探的問道,“前隋的皇族楊氏?李唐末代先皇后的族人楊氏?”
“沒錯,正是這個楊家。”李靖天點點頭,慢慢的說,“楊氏跟你們、哦不,是咱們五姓世家一樣,都是非常顯赫的家族。只是在周太祖造反的時候,楊皇后被武皇后暗害,楊家也被武后悉數發配嶺南,其他支系也被刻意打壓,聲望這才漸漸若了下來。”
“恩,我知道這個家族”
王綺芳前世的時候就聽說過,大唐的很多名人都出自這個家族,比如武則天的母親、唐玄宗的皇后楊氏、楊貴妃等等。當然,在大周,這些人被諸多穿越同仁蝴蝶掉了,但楊氏家族的威名卻已然存在。
“齊王這一次借齊王妃的壽誕邀請你去赴宴,估計就是想探聽富氏寶盒的秘密,”李靖天對前前朝皇族的事並不是很感興趣,隨口聊了兩句後,便繼續剛纔的話題,道,“只是,我想知道,他究竟找到藏寶圖了呢,還是沒有呢?”
“哼,這些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有寶盒的秘密是誰傳出去的?”
王綺芳冷冷一笑,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身邊這個男人。
好吧,她承認,這個消息肯定不是李靖天散佈出去的,可她就是看這個男人不順眼嘛,想刺刺他又如何?
“誰傳出去的?七娘,你不會懷疑我吧。”李靖天好笑的反手指了指自己,無奈的搖搖頭,“我說表妹,你也不想想,自從你被髮配到農莊後,你又是買莊子、又是辦種植園的,手裡若沒有銀子怎麼成?這銀子哪兒來的?還有李太太留給你京城的莊子又是怎麼得到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見王綺芳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繼續說道:“要知道,你的嫁妝幾何,沒有人比你的繼母鄭太太明白了。如今她見你忽然冒出這麼多嫁妝,只要稍加推測便能想到,你拿到了富氏寶盒。在五姓家族裡,寶盒的存在可不是什麼秘密”
“你是說我有寶盒的事,是鄭氏散佈出去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李靖天的說法還是比較靠譜的。
唔,自己拿到寶盒後,確實用裡面的銀子做了許多事,而且這些事都是明面兒上的事,一查便知。
還有,除了鄭氏外,世上還有一個人更清楚自己的財產如何,王綺芳意識到這一點後,忽然問道,“除了五姓家族外,還有誰知道寶盒的真正秘密?比如儒商業協會趙家知道嗎。”
“恩?”李靖天楞了下,隨即一邊點頭一邊笑着說,“表妹果然聰明,一下子便問到了點子上。趙家是平洲李家的奴才出身,李爵爺告訴趙家的先祖許多秘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趙永年應該知道寶盒的秘密。”
而王綺芳忽然變得如此有錢,想必趙家也會有所察覺。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王綺芳也想到了幾個月前她和離的時候,在趙家清點嫁妝時,趙永年的臉色爲何如此古怪,她一邊回憶着,一邊點頭:“是了,我的嫁妝雖然多,但大多都抵押在當鋪裡,這樣一來,我購買莊子的銀子來路就有些奇怪。以趙永年的狡詐,當時他可能一時想不到這麼多,但事後……”
事後,趙天青的大姐、小妹時不時的去平安坊騷擾她們,還經常說一些東拉西扯的鬼話,原來都是在套她跟小丫的話呀。
哎呀,她真是夠笨的,現在回想一下,趙家的人表現如此明顯,她怎麼一點都沒有留意呢?
“表妹說的沒錯,你跟趙天青和離後,趙永年不是消失了一陣子嗎?我猜,他可能去了清苑王家”
李靖天的消息網絡四通八達,只要他願意,想知道某個大臣最寵愛家裡的哪個小妾都不是問題。
而趙永年,作爲儒商業協會的頭頭兒,更是他監控的重點對象之一,對於他的行蹤,李靖天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王綺芳悶頭想了想,再次問道,“對了,表哥,藏寶圖是不是被分割開來,然後隨機藏在了富芸孃的幾個寶盒裡?”
“不知道,”李靖天搖搖頭,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道,“先祖也沒有任何提示,只是說‘富氏寶盒,關係重大,李氏皇陵,興復天下’,藏寶圖只是歷代家主們猜測演繹出來的一個存在。”
說實話,有時他甚至懷疑,到底是不是有藏寶圖的存在。
可先祖的話言之鑿鑿,還有富氏寶盒做載物,容不得他質疑呀。
現在李靖天唯一能做的,便是像齊王一樣,將所有的富氏寶盒收集起來,集中研究一番。
正是自己也有收集寶盒的想法,他剛剛纔會猜測,齊王究竟有沒有參透寶盒的秘密。
當然,這些話,只是他心底的懷疑,沒有半分證據,自是不能對外人提起。
他沉吟片刻,道,“不過,我覺得七娘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估計,齊王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纔會宴請你,試圖打探寶盒的秘密,更有將你的寶盒據爲己有的打算。”
李靖天並沒有見過王綺芳的寶盒,她對清風清雨幾個人有很深的戒備,雖然把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交給了她們負責,但王宅的秘密卻一直對她們保密。清風跟了她幾個月,依然沒有見過那個傳說當中的寶盒。
若不是俠客盟得到鄭太太放出的消息,他還不知道王綺芳有富氏寶盒呢。
“哦,也就是說,齊王府的生日宴是場鴻門宴咯”
想霸佔我的寶盒?門兒都沒有
哼,別說你是齊王,就是你是隆慶帝,也甭想拿走孃親留給她的最後念想。
王綺芳想到齊王的打算,心裡暗自唾棄道。
雖然已經猜到是鴻門宴,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但齊王畢竟是這裡的地頭蛇,面子上的事還是要顧着。
“唉,送什麼壽禮好呢?齊王妃也算是世家小姐,見多識廣的,一般藥材估計入不了她的眼呀。”
王綺芳蹲在空間的百草園裡,看着裡面各種各樣的草藥,有些爲難的自言自語道。
“喂,你又幹嘛呢?那些大蘿蔔有什麼好的,天天看都不煩?”
小乖溼淋淋的從溫泉池裡出來,身後還跟着一條胳膊粗一丈長的海蛇,一龍一蛇晃晃蕩蕩的朝王綺芳走來。
自從來到桃花島,小乖收了些奇形怪狀的徒弟後,這種情況就時常出現。今天帶只大海龜,明天遛條海蛇,後頭又搗鼓了一隻大龍蝦,每天都弄徒弟進空間來遊玩。
起初,王綺芳還擔心這些野生動物太過生猛,會傷到孩子。
後來,見這些動物不知是小乖教的好,還是沾了空間的靈氣,在小丫跟兩個小包子面前彷彿小狗一般乖巧,也就慢慢放了心,對小乖時不時的犯抽行爲視而不見。
“蘿蔔?拜託,這是人蔘好不好?”
王綺芳對某龍子的不識貨很是無語,涼涼的回了一句。
“切,也就你們人類拿着這個當寶貝吧,在本龍子眼裡,這個跟蘿蔔差不多。”
某趴蝮對王綺芳寶貝一樣對待這些草藥的行徑,很是不屑,想當初它在……什麼寶貝沒有見過呀,人蔘低於一千年的連看都不看。
“恩?對呀,這些草藥在我看來不算什麼,可在世人眼裡卻是獨一無二的寶貝,”小乖鄙夷的話聽在王綺芳耳朵裡,卻有了其他的想法,她騰地站起來,“既然知道齊王來者不善,幹嘛還給他送什麼名貴的禮物呀,真是有夠笨的,一根小‘蘿蔔’足矣。”
“哎哎,你別走呀,我還要把小傢伙送出去呢”
眼睜睜的看着王綺芳隨手拽了顆最小的人蔘,迅速的閃出了空間,小乖望着空無一人的空間直跳腳。
王綺芳回到房間,讓紫苑找了好看些的匣子,把人蔘用紅綢子裹了放進去。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初六。
清晨,王綺芳起來,將三個孩子安置好,又把關在空間裡的小乖和海蛇放了出來,面命提耳的交代了一番後,這才帶了雷霆和清風,以及丫鬟婆子若干,乘坐寶船來到青州。
抵達青州後,又轉乘馬車,趕往齊王府所在的濟州。
“喲,這位就是忠義夫人王夫人吧,呵呵,老奴武威給您請安了”
馬車來到齊王府前,王綺芳剛派人投了請柬,就見大門裡緩步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只見他個頭不高,麪皮白皙,下巴上留着幾縷花白的鬍子,看他的言行舉止到像個管事的。
“武管家免禮。”
王綺芳早就聽人說過,齊王大管家原姓黃,後被齊王賜姓武,是烏繼良的親孃舅。
之前兩個人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已經交了一回手,誰都沒有佔到便宜,估計這讓‘威武’慣了的武管家很不滿吧,否則,怎麼一見面他就陰陽怪氣的給了自己一個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