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蕭然的語氣永遠都是如此的溫淡,陽光落在他柔和的五官上,明明是個如此溫潤如水,彷彿是畫中人一樣的男子,卻能在商場中掌握乾坤,將家族的事業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雷霆手段,絲毫不輸傅紹昕。
最近都流行着這樣一句話。
南有紹昕,北有蕭然。
就是來讚譽這二個背景強硬卻依然靠着自己打拼並且在商場奠定了自己地位的男人的。
傅紹昕向來高調,但是習蕭然卻行蹤神秘,一直到現在,都鮮少有人知道他的情況。
習蕭然和夏知曾經的感情也被很多人津津樂道,而習蕭然和傅紹昕這種似敵似友的關係也讓很多人琢磨不透,很多商家曾經想利用二個人的關係來離間或者打擊,企圖能在二個人身上撈一點好處。
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經常有商界大佬抱怨。
“不是說傅紹昕和習蕭然是情敵的嗎?怎麼二個人聯起手來,比親兄弟還親,老子在他們身上栽了不少的大跟頭。”
一直以來,這三個人的關係都是在衆人心目中很是不解的。
其實,蕭昱生和傅紹昕的目的都很簡單。
只要夏知幸福開心就好。
習蕭然向來是個謙謙君子,他從不奪人所愛,也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感情。
哪怕是傅紹昕在這裡,這番話他依舊要說。
第一,說給傅紹昕聽。
第二,說給蕭姍姍聽。
第三,也是說給自己聽。
“我和姍姍只是很好的朋友,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已經結婚生子了。”
他柔情的看向夏知,說道:“我依然是那句話,我祝福你和傅紹昕,但是我的大門從未爲你關上過。如果傅紹昕對你不好,我隨時都會把你從他身邊帶走,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
“所以,傅總,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
傅紹昕笑笑:“當然,恐怕這輩子我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你還是趁早轉移一下自己的視線吧。蕭總。”
在場的除了如初和湯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二個男人對夏知的深情告白了,雖然習蕭然總是這樣說,但是大家都明白,他從來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情,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讓傅紹昕能夠好好的對夏知罷了。
蕭姍姍聽完習蕭然的話之後,就衝了出去,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失態。
夏知給傅子婧使了個眼神,傅子婧無奈的看了一眼習蕭然。
他呀。
和自己那一根筋的老哥還真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
絲毫不懂得一點點的憐香惜玉。
看來,蕭姍姍是真的喜歡上了他了。
要不然,絕對不會在衆人面前這個反應的。
誒,這個世界上最最說不清楚的,恐怕就是感情這回事了。
習蕭然看着蕭姍姍離開的背景,有些黯然,蕭姍姍確實是個好女人,只是,他的心裡自從裝下了夏知之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他也嘗試過,可是還是不能成功。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個人生活。他實在不願意有另外一個人來承受和他一樣的相思之苦。
如果你問習蕭然,這個世界上最苦的是什麼。
他一定會告訴你。
愛而不得。
......
翼北市,依然有人不死心的。
喬治修養了一段時間之後,漸漸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醫院後面的舊巷子裡面,一片漆黑,遠遠的傳過來一深一淺的腳步聲,隨即夜色中亮起了一小片的光暈,光暈打在喬治的臉上,泛出淡藍色的光。
“今天就動手,我等不了了。”
淺淺的光芒中,喬治的一張臉蒼白如雪,一雙眸子裡是幽暗的冷光。
現在他的所有的願景幾乎都毀於一旦。
他要讓夏知代替夏璇,陪伴着他,讓傅紹昕永遠都活在像他過去一樣的遺憾中。
說完,他惡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喬治怔了怔,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是個真正的殘廢,他低頭咒罵了一聲,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
巷子盡頭,突然出現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喬治詫異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國際刑警,怎麼會這樣?
他的行蹤不會讓人知道的。
安!以!曼!
這個死女人。
“站住,舉起手來,放下你手上的東西。我們現在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
喬治在怔了三秒鐘之後,立刻轉身就跑,只是還沒有跑幾步,他整個人就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一張臉正好砸進了一灘污水裡。
恐怕,這個一直都優雅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吧。
警察面無表情的給他戴上手銬,冷冷的將他推進了警車裡。
“老實點,保你的人現在都已經被抓了,不要妄圖還能出來。”
巷子的另一頭站着一個女人,黑色的衣服遮住了她的身體,寬大的黑色帽子擋住了她半張臉,只露出一張沒有經過任何口紅修飾的脣瓣。
她看着漸行漸遠的警車,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意。
這一輩子,沒想到在死前,她終於是良知發現了一回。
呵。
夏知,別以爲我這是在幫你,你欠我的,我還是會找你還回來的。
下輩子,我依然會討回屬於我的東西。
安以曼修長的身影倒影在夜色中,不知道在冷風中站了多久,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她的身體晃了晃,最終還是如同秋風中的一片落葉,無力的倒了下來。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安以曼倒在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中。
她睜開眼睛,以爲自己幻覺了。
“阿彪?”
“是我。”
阿彪用力的摟住安以曼消瘦的身體,心疼的看着她,這恐怕是他們最最貼近的擁抱了吧。
只是,沒有想到開始便已經是結束。
“對不起,阿彪,對不起。”
千言萬語,都只有這三個字。
這一生,對不起的人太多,欠的債太多。
當她幡然醒悟的時候,老天爺已經不能夠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不要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安以曼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我知道自己的狀況,已經撐不了太久了,抱我回家,回蘆村,好不好,回我們的家。”
阿彪的眼淚無聲的落下,其實他一直沒有離開,他在安以曼附近的工地上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深夜忙完之後,他總是坐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默默的守護着她。
他其實都看過報紙了,也知道了她的過去。
他不在意,他願意等她,等她再重新開始。
可是......
“好,我們回家,回你的家。”
阿彪抱起安以曼,腳步沉重,安以曼躺在他的懷抱裡,笑容從未有過的安靜和滿足。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了他們在一起生活的樣子。
“阿....彪...”
輕輕的聲音從她的嘴角溢出。
“嗯!”
良久,再也沒有了迴應。
阿彪咬着脣,一步步往前走着,彷彿懷裡的人只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