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肚裡的是誰的?”
夏知愣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
“你神經啊,什麼我肚裡的是誰的,你有病吧。”
“你今天不是去醫院了?”
“是又怎麼樣?”
“看的婦產科?”
“你管我!”
傅紹昕看她這副樣子,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你的意思是你沒懷孕?”
懷孕?
懷誰的?
敢情這祖宗以爲她懷孕了,給他帶了綠帽子?
呸,什麼綠帽子,他們二個什麼關係都沒有呢。
想到這裡,夏知就覺得屈辱,冷哼一聲。
“難道去婦產科就非要懷孕,去男科就非要割包皮?”
傅紹昕沒想到她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的話,當即都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笑完之後還不忘瞪一眼駕駛座上的少軒:“笑什麼,好好開車。”
少軒嘴角忍着笑意,他跟着少爺長大,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如此的在意過誰,哪怕是十年前的安小姐。
這個少奶奶雖然脾氣是不太好,但是性格還是挺善良可愛的。
和少爺簡直是不能再般配。
“難道你是去求懷孕的秘方?這麼想跟本少爺生個孩子麼?”
“生你的大頭鬼,要生自己去生。”
“口是心非。”
傅紹昕現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雙手撐在腦後,目光雖然是看着前方的,餘光也從來沒有從夏知身上離開過。
突然,視線一晃,前面一輛車橫穿過去,車子猛然的一個剎車,傅紹昕眼神一變,下意識的將夏知摟進了懷裡。
感覺到手中柔軟的觸感,傅紹昕心中一動,疑惑的輕輕捏了二下。
被擄進懷裡的夏知,臉色詭異的一紅,埋在他的懷裡,屁股一挪,口一張一閉。
狠狠的咬在了傅紹昕的大腿根部。
竟然敢這麼正大光明的吃豆腐,真是活膩了。
一聲慘烈的叫聲在車裡響起,少軒嘴巴一勾,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好好的開車,纔不管你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知雖然平日裡謙和有禮,但並不代表就可以被隨意的調侃和拿捏,特別是傅紹昕這張賤賤的嘴巴,總是隨時有一種讓她炸毛的衝動。
所以一直到他求饒,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她才鬆開了口。
——
傅紹昕因爲傷到了大腿,下車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殘暴,現在疼的真是撕心裂肺。
夏知看着他,心裡毫無愧疚之意,徑直上了樓梯,在他撐住門的前一刻,進了房間,並用身子抵住門,堅決不讓他進來。
“你,到隔壁去睡。”
“這是我的房間。”
“你媽今天不在,分房。”
“這是我的房間。”
“你得履行你自己的承諾。”
“這是我的房間。”
“行。”
夏知拉開房門,顯然還在氣頭上,她抱着被子,走到客廳:“明天起,我去公司上班。”
說罷,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傅紹昕愣在原地,什麼時候,這個女人竟然對他開始大呼小叫了。
關鍵是,他還無法反駁。
而且,他居然還有那麼一丟丟的,怕她?
——
夏知抱着被子,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沙發很大,很舒服。
以至於,一天過度緊張的她,倒頭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夜半時分,一聲細微的輕響,是開門的聲音,然後一雙鞋子落在了她的身邊,此刻她正側身抱着自己的身子,神情安靜,呼吸淺淡,抱着被子,一個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傅紹昕揹着月光,一張臉隱在朦朧的月色裡,看不真切,卻分明目光落在她曲起的雙腿上,有一絲心疼。
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
他緩緩的蹲***子,認真的看着睡着的女人,捲曲的睫毛安靜的覆在臉上,落下淡淡的陰影,他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如此安靜的樣子。
她有些不安了動了一下,眉頭微蹙,像是做噩夢了。
傅紹昕也不知道怎麼了,擡起手撫上她的眉心,想要撫平她的愁緒一般。
傾***子,在她額頭印下了淡淡一個吻。
這個從出現,就一直麻煩不斷的女人,這個從出現,就不在他掌控中的女人,這個從出現,就慢慢的走進他心底的女人。
傅紹昕,嘆了口氣,將她攔腰抱起,走進臥室。
——
次日清晨。
夏知幽幽轉醒,發現自己居然是睡在房間裡,她猛地一下坐起來,看了看旁邊。
沒有人?
是昨天晚上他抱她進來的,還是她自己夢遊進來的?
打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沙發上,睡姿凌亂的傅紹昕,她好笑的走過去,也不知道這個平日裡收拾的一絲不苟的萬人迷,傅大少爺,睡姿居然這麼撒狗血。
她沒有去吵醒他,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毯子,輕輕搭在他的身上,勾了勾脣。
看了一眼時間,快速的梳洗了一番,隨手拿了一本營養食譜下樓。
傅紹昕是被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的,他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走到樓梯旁,看着穿梭在廚房裡的夏知,心裡莫名的滿足感。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打進來,灑在修長的男人身上,和忙碌的女人身上。
一幅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樣的場景,像極了傅紹昕十八歲時,幻想過的樣子。
此生,有一個女人,和他在一起。
他工作時,她在一旁安靜的看書,偶爾二個人相視一笑,旁邊一定有一個落地窗,可以一眼望不到嗨的盡頭,就像時間無涯,可以永遠的幸福下去。
她做飯時,他悄悄走到她的後面,環住她的腰,說一句,寶貝我愛你。
他點燃一根菸,好看的臉隱在明明滅滅的煙霧中,看不清神情。
轉眼過去十年,他甚至已經忘記,過去那些簡單卻在現在看來,有些過分奢侈的願望。
而曾經,他以爲那個可以陪他走一生的女人,現在卻躺在一張冰冷的牀上,再也無法感受這個世界。
吐出最後一個菸圈,他的眸子也暗了下來。
剛纔的一瞬間,他想的是,如果那個女人,是安以曼,該有多好。
夏知聽到一聲沉悶的關門聲,轉頭嗤了一聲,這個祖宗,一大早又發什麼大少爺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