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冬雪過後,天氣漸漸回暖,夜晚澄澈的星空,多了些浪漫和溫馨。
傅紹昕和夏知散完步回來,傅紹昕突然提出來要給夏知洗頭,他的時間或許不多,他想不留一絲遺憾的走上手術檯。
這段時間,傅紹昕嗜睡的時間越來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病情的原因,夏知每天在他睡着之後就像以往他一樣,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她也寸步不離的坐在牀邊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眉目如畫的面容,一點點把他的輪廓勾勒在心裡。
就算再過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夏知想她也不會忘記這張面孔。
“夏知。”
“紹昕。”
“你先說。”
“你先說。”
二個人相對一笑,傅紹昕牽着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每一步都顯得無比的珍重和珍惜。
夏知低着頭,看着二個人的腳在地上邁開的步子都幾乎是一樣的頻率,她微微勾脣。
“紹昕,喬治給我來過電話了。”
傅紹昕的腳步一頓,偏頭看向夏知:“他說什麼了。”
“紹昕,你知道嗎?我的過去對於我而言,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和你在一起,我希望你對我有信心,也對自己有信心。”
傅紹昕微微皺眉:“你知道了?”
“喬治跟我聯繫過。”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夏知牽着他的手微微一緊:“紹昕,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們共同面對,行嗎?”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夏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特別沒用的人,我害怕別人把我從你身邊帶走,所以,這件事情,我隱瞞了你。”
“我知道,你隱瞞我一定有你的原因,其實我並不打算追查我的過往,我的親生父母是誰,爲什麼丟下我,這些我都可以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希望弄清楚,我想用我的身份和你站在一起,站在陽光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要在你的族譜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着夏知,寫着我的名字,我想跟喬治談一下,可以嗎?”
傅紹昕停下腳步,雙手握着她的肩膀,眸光裡溫柔繾綣:“傻瓜,我懂你的顧慮,好,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彼此共同面對。”
因爲懂得,所以慈悲。
雋永的愛情不需要轟轟烈烈,只需要一個懂得的眼神,一個相互理解的擁抱。
就足夠了。
夏知抱住他,睫毛輕顫。
好,共同面對,哪怕是死亡。
夏知揚起頭,看着傅紹昕,笑道:“你不是說要給我洗頭的嗎?我可等着呢,看看這五年來,你到底有沒有進步,這種事情還是要多多練習的。”
傅紹昕將夏知打橫抱起:“現在就請老佛爺驗收一下成果。”
空曠的路上,傳來夏知銀鈴般的笑聲,這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真好!
傅紹昕輕輕將夏知放在浴缸裡,他彎腰低頭,笑容溫暖的看着夏知。
“老佛爺,不如小傅子伺候您沐浴更衣怎麼樣。”
夏知看着他這副樣子,輕笑出聲,微微點頭。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針織毛衣,顯得整個人皮膚白皙,異常的好看,此刻躺在浴缸裡,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看的傅紹昕的心裡癢癢的。
傅紹昕雙手落在她的胸前,從第一個釦子慢慢的解開身上的毛衣,露出裡面一件白色的襯衣,隱隱可以看得到襯衣底下光潔的肌膚。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慢條斯理,優雅高貴,不像是在解釦子,彷彿是在雕刻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般,而這個動作因爲他可以的緩慢而變得有些曖昧。
夏知看着傅紹昕的動作,臉部有些微微的發燙,她頭偏向一邊,似乎是在剋制着自己臉上的表情。
感受着傅紹昕指尖的動作,彷彿全身所有的意識都隨着他的手指緩慢的移動着,他的指尖溫度微涼,透過衣服還能傳送到她緊緻的肌膚上,這種觸感十分的微妙,像是有點點星光突然在茫茫夜色裡亮起微弱的亮,在濃黑的夜色中盈盈擴散。
傅紹昕的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意,他因爲彎腰這個動作而分外的吃力,夏知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有些心疼。
“你進來躺下。”
這句話一說完,夏知就覺得有些不對,好像是一個曖昧的邀請,其實她不過是怕他太累。
傅紹昕脣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意:“你很着急?”
夏知雙頰發燙,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瀰漫着一種雅痞的氣息,讓人真的愛到瘋狂。
“你怎麼這麼壞啊。”
夏知語氣嬌嗔。
傅紹昕笑道:“我只對你一個人壞。”
下一秒。
浴缸裡流出潺潺的熱水,浴室裡瞬間氤氳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傅紹昕的臉在朦朧的水霧中更加的完美挺拔。
他解開自己的褲子,露出結實有力的雙腿,邁進浴缸,在她前面坐了下來。
夏知起身,緩緩的解開自己身上最後的束縛,笑道:“還是我來幫你洗吧,第一次是你幫我,這一次讓我也能表現一下好嗎?”
“我十分樂意。”
夏知柔軟的雙臂纏繞上傅紹昕的脖子,柔軟的脣瓣落在他的耳邊,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輕輕吐一口氣,讓傅紹昕整個身體都敏感的顫慄起來。
感受到傅紹昕身體的變化,夏知脣邊的笑意更加的嬌豔柔媚。
“紹昕。”
“嗯。”
傅紹昕的聲音在慾望的浸泡下,有微微沙啞的感覺。
“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再生一個孩子,讓他們二個人彼此見證孩子的成長,從一顆胚胎慢慢的變成一顆讓他們欣喜的小樹苗。
她們錯過的,都一點點的補起來,好嗎?
傅紹昕沒有作聲,而夏知似乎也沒有打算給他回答的機會,她身體一彎,柔軟的脣瓣準確無誤的包裹住了他的滾燙。
傅紹昕感覺渾身有電流劃過一般,舒服的輕吟一聲。
“夏知。”
“唔。”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浴室的空氣瞬間升溫,這一夜,夏知像一頭狼,將傅紹昕一次又一次的吃幹抹淨,根本就不給他留任何餘地,傅紹昕不知道她的小妻子究竟是怎麼了,不過他還是十分的享受這種粗暴的蹂躪的。
第二天清晨,夏知早早的就起牀了,她精心準備好了早餐,傅紹昕下樓時,看到了二個大大的行李箱。
“你這是要?”
夏知笑眯眯的過來挽住他的胳膊:“我決定回家去住,回你的家,我們的家好嗎?”
“當然好啊。”
傅紹昕寵溺的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個吻,低聲說道:“你昨天晚上叫那麼大聲,有些少兒不宜,看來你還是蠻有先見之明的。”
夏知臉一紅,捶他的胸口:“孩子這段時間都是全封閉式的管理,我想好好的過一下二人世界嘛,讓阿靈也可以心無旁騖的給天宇做心理治療。”
傅紹昕臉上帶着痞痞的笑意,夏知越說越心虛,好像真的她要搬回去就是爲了整天蹂躪他一樣。
二個人回到傅宅,最開心的莫過於李叔了,隔得好遠他就帶着一羣人迎了出來,虎虎生威的走出了一種打羣架的感覺。
夏知笑出聲:“李叔,好久不見。”
“少太太,您可終於回來了。”
李叔後面的下人們全部彎腰叫到:“少太太好。”
這一次回來,再從他們嘴巴里聽到少奶奶三個字的時候,心裡暖暖的。果然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只有在失去之後纔會好好珍惜再次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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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回家之後就把大大的皮箱拉回了自己的房間,傅紹昕要幫她拿,她也不讓,不知道這個小東西里面放着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偷偷的走進房間裡,看到夏知正埋頭在包裝一個禮盒。
“夏知,你在幹麼呢。要送我禮物嗎?”
夏知擡起頭,笑道:“你也太自戀了好嗎?”
這時,李叔經過房門口聽到二個人的對話,笑的十分開心:“少爺,今天是太太的生日,您給忘記了吧,昨天晚上少奶奶就吩咐我們了,今天要給太太舉辦一個生日party。”
傅紹昕一愣,他這段時間都忙着交代公司的事情,忙着陪夏知和二個孩子,還真的忘記了,看見夏知這麼用心的準備,傅紹昕心中有暖流劃過。
“笨蛋,這些東西,外面包好就行了,你還親自動手呢。”
“當然了,這樣纔有誠意啊,我跟你在一起,不希望你再因爲我和你媽而爲難不愉快,希望我做的這些事情,可以緩和一下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吧。”
夏知用力的紮緊花繩,臉上是恬淡的笑意,他爲了她做了那麼多,她又何嘗不能爲他做一些妥協呢,或許是因爲她也做了母親的原因,才明白一個做母親的艱辛,她擡頭說道:“今天是你媽五十歲的生日,不管曾經她做過什麼事情,我相信都是爲了你,既然我和她都愛着同一個男人,我爲什麼不能因爲你而去愛她呢。”
傅紹昕雙手接過夏知親手包的禮物,將她用力的擁進之間的懷裡,溫熱的情緒在他的胸膛之中瀰漫,他閉着眼,懷裡是今生至愛,他多麼渴望一輩子都能夠這樣擁着她。
得妻如此,今生無憾。
這時,傅紹昕的電話急急的響起,打破了此刻溫馨的氣氛。
“紹昕,紹昕,你爸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