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昕長腿一邁,下牀走向木門,他修長的身形逆着光勾勒出提拔的輪廓。
夏知偏頭看着他,看着他精緻深刻的五官含着飽滿的笑意。
這一刻,她甚至在心裡升起了一直留在這裡的念頭。
但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她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他的責任他的擔當。
她沒有辦法這麼自私的替他做出選擇。
夏知竟然在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來的時候還沒有看到傅紹昕的人影。
雖然感覺睡了很久,其實她也才眯上二分鐘而已。
傅紹昕幹嘛去了?
他被堵在了門口。
被一羣三姑六婆,情竇初開的少女,春心蕩漾的婦女堵在了門口。
傅紹昕確實也被這樣的陣仗也給到了。
“來了來了。”
“出來了。”
“快去啊。”
“走走走,把這些東西給送過去。”
一羣花花綠綠的女人,提着水果,蔬菜一擁而上。
一個扎着麻花辮的姑娘羞澀的遞給傅紹昕一筐東西。
“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傅紹昕剛要拒絕,姑娘直接往他懷裡一塞,低着頭,紅着臉說道:“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看的男人。”
說完轉身就跑了。
傅紹昕修長的手指掀開竹籃一看。
土豆加豬肉......
挺好,可以給老婆補補了。
然後接二連三的姑娘嫂子們把自家的東西全部都塞到了他的屋子裡。
他還一句話沒說,那羣人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讓傅紹昕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了。
太...奔...放...
傅紹昕轉身回屋子裡時,夏知環着胸,靠在門框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個,老婆,你別誤會,她們......”
以往那個流連花叢中,輕鬆自在的傅紹昕,此刻竟然因爲姑娘們送幾個土豆水果,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們把你當偶像了。”
夏知調侃道。
“可不是嘛,你看你老公長這麼帥,你可要抓緊了。”
“那我要是不抓緊呢。”
傅紹昕無賴一笑:“你不抓緊,就只有我來抓緊你了。”
“啊!你這個壞蛋。”
“抓緊了嗎?”
“抓疼了。”
“那我輕點。”
“不!”夏知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讓她頓時感覺到十分的羞澀和不好意思。
“哦?你要這樣?還是這樣?”
傅紹昕那獨特的拉長的別有深意的語調挑動了夏知腦海裡的那根弦,聽着傅紹昕慵懶沙啞又帶着笑意的音節,她只覺得渾身都瀰漫開一種細細麻麻的酥癢。
傅紹昕從一個對情愛一竅不通,橫衝直撞的男人變成如今的調情高手,確實每一步都讓夏知情難自禁。
她喉嚨裡口乾舌燥,呼吸慢慢急促。
“我跟我兒子打個招呼。”
夏知輕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你不會重男輕女吧。”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
“那萬一是一兒一女呢。”
“那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下一秒,二個人交合在一起,這一場纏綿,足足的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直到二個人大汗淋漓才結束。
傅紹昕在夏知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笑道:“今天晚上有個篝火晚會,要去嗎?”
夏知本來不是一個特別愛熱鬧的人,但是跟傅紹昕一起就不一樣了,她喜歡跟他一起去感受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的事情。
只要,身邊的人是他就好。
蘆村的夜晚十分的美麗,蔚藍的大海一片平靜,月色淡淡的散落下來,像是碎了一地的星光,這裡的天空是夏知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澄澈,漫天的星星,充滿了原野般的乾淨和美好。
最重要的是,有他。
遠處不同於村裡的燈光,有一處火紅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
那裡有許多的人,正縱情高歌,載歌載舞。
一派歡樂。
人們圍在一起嬉笑,飲酒,唱歌,跳舞,沒有利益之間的計較,沒有複雜的算計,一切都那麼的簡單。
夏知緊緊的握住傅紹昕的手,這一刻,她的眼眶有微微的潮溼,被這樣一種原生態的純碎所打動。
“你看,他們這樣多好。”
傅紹昕轉頭看着夏知,笑道:“傻瓜,這樣是很好,但是如果沒有競爭和淘汰,那麼我們所生活的地方就沒有進步和前行,就永遠只能在擔憂下一頓食物而苦惱,在病痛面前也只能束手無策。有時候過分的美好也是一種殘酷。”
是啊,過分的美好也是一種殘酷。
那麼現在,他們二個人之間的平靜呢,會不會有一天也被殘酷的現實打敗。
夏知搖了搖自己的頭,總覺得最近越來越神經質了。
男人永遠都能夠用理性的思緒去考慮問題,而女人,通常用感情。
夏知突然想問他,如果她想要他陪她留下。
他願意嗎?
“我們去那邊瞧瞧。”
夏知回頭看他,剛想問他哪邊。
誰知道二個人靠的實在是太近了,人羣又擠得十分的密集,以至於,她一回頭,嘴脣就和傅紹昕的臉頰觸碰上,她立刻低下頭,臉紅了個徹底。
在這裡,夏知似乎已經入鄉隨俗,對大庭廣衆之下的這種親密行爲,都十分的害羞了。
傅紹昕感覺到柔軟的觸感,偏頭看她,眼睛裡的火光熠熠,照亮了夏知的輪廓。
他脣角微揚,一雙狹長的眼睛注視着她,讓她有一瞬間的心跳加快。
這傢伙真是個妖孽啊。
她避開傅紹昕低下來的下巴,道:“你別離我這麼近。”
傅紹昕笑道:“剛纔難道不是你自己親過來的嗎?”
“真是一個無賴。”
夏知轉身就走,阿彪這時走了過來,笑着邀請夏知:“我能請你一起跳個舞嗎?”
“可以。”
“不行。”
阿彪憨憨一笑,摸了摸頭,山裡的漢子本就沒有那麼多心思,他就是想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跳個舞罷了.
這個村裡的人雖然質樸,純潔,但是同時也勇敢,無畏。
“那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傅紹昕走前一步,攔在他們二個人中間,笑眯眯的單膝跪地,一隻手伸到夏知的面前。
“這位美女,我可以請你跳個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