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琰面上猶豫,他不是大夫,留下也沒有用,狠了狠心剛想開口,清紗就哭道“王爺,清紗求你了。子墨發着高燒,嘴裡一直喊着爹爹。”
心猛地一縮,南宮琰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想起子墨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臉,掙扎了片刻,終於沉聲道“白公子,小桃就拜託你了!”
清紗擡起滿是淚水的臉,驚喜的看向南宮琰,眼中有得意的神色閃過。馬愛桃,在王爺
心中你永遠排在子墨之後。而我有子墨,你永遠不會是我的對手!
“王爺還是先去看你的孩子吧,至於桃兒,我會親自救她出來。”白逸風淡淡的目光掃過南宮琰,清紗兩人,冷清的臉上都是譏諷。
親自救她,這四個字猶如一根刺狠狠的刺進他的胸膛,臉上有一瞬間的蒼白。小桃和子墨孰輕孰重,其實他心中並非沒有答案。
只是,救小桃,他並沒有多大用處,而子墨卻在此刻需要他這個爹!要怎麼選,而他又能怎麼選?
“有勞白公子了。”嘴脣動了動,南宮琰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深深的看了白逸風一眼,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對他懇求。
“你放心,桃兒也是我的責任!”白逸風扔下一句話,再沒有說什麼,用力一甩馬鞭頭也不回的離去。
幾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南宮琰心中似酸似苦,卻不能後悔,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小桃,你會相信我,是嗎?
“王爺,子墨……”清紗怯怯的聲音響起,聽在南宮琰的耳中有種說不出的厭煩,她不是自己的女人,卻要成爲自己的負擔和責任,這種感覺就像被逼着吞下一隻蒼蠅,真是該死的難受和噁心!
長袖一甩,一句話也沒有說,南宮琰似清紗爲無物,直接大步朝子墨的房間走去。
“這倒是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發高燒!”南宮琰怒目一掃,冷冽的目光幾乎要把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
幾個大夫凍僵。
“王爺,這小少爺應該是受了驚,體內有寒氣驅除不出,這才造成高燒不退!只要今天退燒,不會有大礙!”頂着吃人般的視線,幾名大夫幾乎嚇的要暈過去,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好不容易說完話。
“如果今天高燒不退呢?”南宮琰眼光一冷,陰測測的問道。
“這,這……”一名膽子稍大一點的大夫,結巴了半天,忙不迭的保證“王爺放心,今天我們一定讓小少爺的燒退下去!”
天啊,太可怕了,不如此保證,恐怕王爺現在就會殺了他們吧?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幾個大夫心中也是驚疑不定,他們也覺着這高燒來的十分奇怪,似乎像突然掉到了極寒的水中,纔會造成這樣的高燒。可是問這清紗姑娘,她卻說是孩子受了驚嚇,突然就發了高燒。
雖然心中懷疑,可是這樣的話他們自然不敢對王爺說,好在小少爺病的並不嚴重,不出意外,今天應該能退燒。
“如果小少爺有什麼事,你們提頭來見!”南宮琰鬆了一口氣,眼中煞氣不減,怒喝道“一羣廢物,都愣着幹什麼?還滾去煎藥!”
“是,是!”幾個大夫如同得了大赦,連滾帶爬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南宮琰轉臉看向牀上躺着的子墨,臉上的怒容收斂了一些,子墨小小的臉蛋因爲發燒變得通紅,修長好看的眉毛痛苦的緊緊皺在一起,看的南宮琰心疼不已。
“子墨,爹爹來了,你要趕緊好起來知道嗎?等你好了,我們還要去救王妃娘,她在等着我們!”南宮琰輕輕磨砂着子墨的小手,臉上帶着溫柔的表情,語氣裡是說不出的輕柔,看的清紗神情一動,可是聽到他的話,臉上卻又有隱藏的怒氣閃過。
“七哥,子墨怎麼樣了?”門外傳來擔憂的聲音,南宮樂和南宮楓同時進來,清紗面色一變,又換成了慼慼然的表情。
“子墨很快就會好的。”南宮琰沒有擡頭,淡淡道。
南宮樂和南宮楓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現在這種情況
,他們也不好意思怪七哥留下來,只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南宮樂不悅的瞪了清紗一眼,滿是怒氣的說道“你究竟是怎麼看孩子的!子墨爲什麼會突然高燒?”
“公主,大夫說是子墨受了驚嚇,這才生病的,都是清紗的錯,沒有好好照顧子墨。”清紗怯怯的低着頭,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自責和委屈。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不想讓七哥去救七嫂!”南宮樂看到清紗那副柔弱的模樣就氣打不一處出來,氣憤的說道。
“清紗怎麼會這麼做!”眼中充盈着淚水,清紗拼命搖頭,“公主,子墨是我的孩子,我就是自己生病也不捨得子墨有事啊!”
“你這麼壞,誰知道會不會這麼做!”南宮樂冷哼一聲,明顯對清紗的話不信。
“公主……”清紗似有哭意,擡頭看了看南宮琰的方向,卻沒有說話。
“好了,都不要說了!”南宮琰低頭看着子墨,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疲憊與低落“樂兒,清紗是子墨的母親,她不會這麼做的。”
“七哥!”南宮樂還想說什麼,衣袖卻被拉住,南宮楓對着樂兒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恨恨的瞪了清紗一眼,南宮琰這纔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
“我們都出去吧,讓子墨安靜睡一會。”南宮琰揉了揉眉心,“清紗,你好好照顧子墨,我一會再來看他。”
“王爺放心,清紗一定照顧好子墨。”清紗柔柔的看着子墨,眼中都是母性的溫柔與慈愛。
南宮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帶着南宮樂和南宮楓離去。
“子墨,你不要怪姨娘。”看到人都走遠,清紗臉上的溫柔與慈愛不見了,換上了一副詭異的笑容,她看着牀上的子墨,輕笑道“等姨娘除了那個女人,我就是王妃,而你就是世子,再沒有人和你搶王爺了。”
說完,她慢悠悠的從牀下拿出一身溼透的衣服,正是子墨之前所穿的那套,自言自語“這身衣服還是丟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