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說道:“娘娘既然要去宮宴,一會子用過午膳,就讓奴婢們爲娘娘上妝罷。”
碧盞說道:“就是呢,奴婢聽說那個邵國的郡主會和使臣一起過來。還想結親呢,那郡主是什麼邵國第一美人兒,也不知道生的什麼樣子,不過多半也就是吹捧的。”
用過了午膳,春禾和碧盞就找來了很多宮女。給羅瑞雪梳妝打扮,瑞和殿裡都忙忙叨叨的。
碧盞一會兒走進來。說道:“娘娘,使臣已經進宮來了,那個郡主已經往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裡見禮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要到娘娘這邊兒來了。”
羅瑞雪想了想,似乎在小說裡沒有什麼邵國郡主的事情,小說對邵國也只是提及一筆,似乎和大燕真的是姻親關係,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畢竟邵國只是一個小國罷了。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宮女們終於把羅瑞雪的妝容畫好了,還有小宮女跪在地上,恭敬的給羅瑞雪整理裙裾。
碧盞笑着說道:“娘娘這樣打扮真是太好看了,陛下一定喜歡。”
羅瑞雪笑道:“屬會拍馬屁。”
碧盞說道:“奴婢冤枉,真年頭說實話都不行呀。”
春禾笑着說道:“別貧嘴了!”
碧盞說道:“咦。奇怪了,那個什麼郡主,怎麼還不過來?娘娘的妝容都畫好了,郡主給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安,按理來說應該很快過來了。”
她說着。就道:“奴婢去看看。”
羅瑞雪頭上戴了很多裝飾,一動晃叮叮噹噹的響,而且特別重,總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壓彎了,連喝茶這種悠閒的動作都變得很艱難起來。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碧盞很快就急匆匆的回來了,非常氣憤的說道:“娘娘。那個郡主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她去給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安之後,就回別館去了!根本就沒來瑞和宮!真是氣死奴婢了,敢情在她眼裡,壓根兒就沒有娘娘這個皇后。”
羅瑞雪幽幽的笑了一聲,說道:“多大點兒事,也氣成這樣?”
碧盞嘟着嘴,說道:“方纔奴婢去打聽,宮人說那個郡主已經出宮去了,奴婢實在氣不過。”
羅瑞雪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碗來輕輕呷了一口茶,邵國是個非常小的國家,加起來的土地還麼有大燕一個郡大,邵國的兵力也不是很強大,邵王有很多女兒,最喜歡的也是認乾女兒,專門靠和各個國家聯姻拉攏靠山。
這樣一個小國的郡主,竟然不把羅瑞雪放在眼裡。
羅瑞雪只是笑了笑,只能到時候走着瞧了。
下午一直很悠閒,什麼事情也沒有,羅瑞雪還小眯了一會兒,昨天晚上被滕燕賜折騰的厲害,吃過午膳就困了,晚上還要去宮宴,自然要歇息一下養足精神。
天黑下來,宮宴設在御花園的宴廳裡面,宴廳佈置的格調非常高,但是卻不奢華,已經有許多大臣和女眷到了。
女眷和賓客是分開坐的,只見衆女眷中,有一個衆星捧月的女子,她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粉色的羅裙綴着金色的花紋,在燭光下顯得非常耀眼,她皮膚很白,鼻樑高挺,巴掌大的小臉兒上一張櫻桃小口,再加上身量嬌小,看起來就嬌俏可人。
就聽好多女眷都在巴結着女子,說道:“啊呀郡主,您的皮膚真好。”
“是啊,郡主不愧是邵國第一美人兒呢,瞧瞧這身段兒,別說在邵國了,就算咱們大燕,也沒有能比過郡主妹妹的。”
語珊郡主羞紅了臉,笑的特別開心,嬌滴滴的說道:“那們的皇后呢?們的皇后和我比,誰漂亮?”
她這樣一說,衆人都僵住了,誰也沒想到語珊郡主說話這麼直白,這可是大燕,若是她們說皇后不好,被別人聽去了,豈不是大不敬?
只不過在這些女眷看來,皇后娘娘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誰都知道皇后娘娘是個嫁了兩次的人,第一次嫁了侄子,還被休棄了,是個不折不扣的棄婦!第二次才嫁給了當時還是滕王爺的滕燕賜,若不是羅瑞雪是丞相的女兒,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運氣嫁給滕王爺,搖身一變成爲當今國母?
若不是滕燕賜沒有妾室,羅瑞雪一個掉了孩子的棄婦,又怎麼可能成爲皇后?
這些女眷裡年紀都和羅瑞雪差不多,自然有許多憧憬滕燕賜的,吃不着葡萄覺着葡萄酸,看羅瑞雪哪裡都不順眼。
她們心裡很糾結,一面不敢說羅瑞雪不好,一面又很想迎合語珊郡主。
語珊郡主沒聽見她們說話間,當即不高興的說道:“們說啊!”
楊珂珂的庶姐楊萱兒出身不好,母親只不過是個通房丫頭,卻比主母早一步懷上了孩子,本以爲可以一步登天,結果生出來是個女孩兒,楊萱兒身份極爲尷尬,一出生就被嫡母打罵,楊珂珂身爲嫡女也總是找她麻煩,楊萱兒覺得,只有嫁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才能離開苦海。
當時楊珂珂進宮的時候,楊萱兒也想進宮,但是沒人給她打點,楊萱兒已經恨死了楊珂珂,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進宮來參加宮宴,楊萱兒自然想要巴結上靠山。
她本身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什麼也不知道,看見語珊郡主衆星捧月,還以爲邵國郡主多麼了不起,別人都不說話,楊萱兒就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
楊萱兒立刻笑着說道:“郡主瞧您說的,雖然姐姐我沒有見過皇后娘娘,但是郡主如此年輕,這一點兒上已經超過了皇后娘娘呢!”
語珊郡主一聽,頓時就樂壞了,說道:“說的真好,我要賞!”
她說着,就將頭上插着的一個碩大的東珠髮簪拿了下來,扔給楊萱兒,說道:“諾!賞的!”
楊萱兒和旁邊的女眷都看傻了,楊萱兒一個庶女,何曾見過這麼大的東珠,當即兩眼發直,把髮簪摸來摸去的,連聲說道:“多謝郡主!多謝郡主!”
旁邊的女眷雖然嫉妒,但是也不好說什麼。
楊萱兒更開心了,看見旁人嫉妒的目光,決定繼續巴結語珊郡主,嘴上都沒有把門兒了,說道:“郡主,姐姐我還知道啊,其實皇后娘娘是二嫁的,第一次嫁人都被休了呢!郡主妹妹可是水靈靈的姑娘!自然是郡主更……”
更什麼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其他女眷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着自己,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旁邊有喧譁的聲音,緊跟着一片寂靜,楊萱兒不明所以,轉頭向外看去。
只見一個穿着宮裝的女人慢慢走了進來,她臉上只着了淡妝,朱脣不點自紅,面容稍帶冷清,整個人看起來高貴雍容,似乎不能讓人逼視。
女子的身段風流,帶着一股羸弱的感覺,卻不顯得嬌作,反而讓人疼惜,一身紅色的宮裝大氣雍容,每一針一線都非常精緻。
楊萱兒雖然不認識她是誰,但是心裡突的一跳,終於明白爲什麼那些人用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這身打扮,頭上戴的金步搖,只有當今皇后纔可以穿戴!
不是羅瑞雪是誰!布餘冬劃。
羅瑞雪笑眯眯的走進去,看着楊萱兒“刷”的一下慘白了一張臉,嘴脣直哆嗦,兩眼呆滯的看着自己。
而旁邊的語珊郡主還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誰,非常放肆的打量着自己,用一種“也不是很漂亮”的眼神從頭審視到腳。
羅瑞雪一走進來,旁邊的女眷紛紛用一種看熱鬧的眼神看着楊萱兒和語珊郡主。
羅瑞雪則是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臉上始終掛着笑意,笑意卻未達眼底,楊萱兒不禁渾身一抖,幾乎要跪在地上了。
語珊郡主見到羅瑞雪,說道:“叫什麼名字?”
羅瑞雪笑眯眯的,旁邊的女眷聽見郡主這麼不要命的問話,這才忽然全部醒悟,立刻跪在地上,山呼“皇后娘娘千歲”!
楊萱兒也跟着跪下來,顫巍巍的磕頭行禮。
羅瑞雪也不讓她們起來,而是微微低頭,對楊萱兒說道:“叫什麼名字?”
楊萱兒一顫,差點撲在地上,說道:“我……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女叫楊萱兒……”
她說着,立刻補了一句,說道:“是楊尚書的女兒。”
“哦?”
羅瑞雪挑了挑眉,心想這個楊尚書兩個女兒,都是沒大腦的貨色。笑道:“原來是楊姑娘,本宮方纔進來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到楊姑娘似乎提及了本宮,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聊得很歡心,本宮也想聽聽,可以麼?”
楊萱兒終於雙手一顫,噗通趴在了地上,趕緊撐起身來,狼狽的顫聲說道:“民女……民女沒說什麼……”
羅瑞雪突然冷笑一聲,說道:“的意思,是本宮聽錯了?”
“娘娘……民女……民女知錯了!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
楊萱兒說着突然大哭起來,嚶嚶嚶的哭喊着,梨花帶雨似的,好像羅瑞雪是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
語珊郡主一看,立刻正義的指着羅瑞雪說道:“!還是大燕的皇后娘娘呢!就是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的嗎!?太不講廉恥了!”
她一說完,衆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碧盞頓時瞪起眼睛,說道:“放肆!”
語珊郡主冷笑着說道:“我是邵國郡主!才放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不帶着一絲語氣,陰沉的說道:“看起來今天的宮宴很熱鬧。”
那聲音一落,之間一衆宮人簇擁着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他肩上披着一個披風,走起路來帶着風,披風微微顫抖着,整個人看起來英俊不凡。
語珊郡主頓時眼睛一亮,是大燕的新皇帝滕燕賜了!
語珊郡主剛想有所動作,就見滕燕賜大步走進來,直接走到羅瑞雪身邊,握着她的手,不禁皺了皺眉,然後摘下自己的披風,溫柔的披在羅瑞雪肩上,說道:“晚上天氣涼,多加些衣裳。”
語珊郡主自從跟隨使臣進京面聖開始,就沒見過這個冷漠的帝王笑過一下,更別說溫柔了,而現在,就在她的面前,這個英俊冷漠的帝王,竟然親手給一個女人披衣裳,語珊郡主頓時氣的直磨後牙!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