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香抿着嘴看着莫炎。“小孩子呢！只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莫炎撇了撇嘴巴。低聲道：“我不是小孩子！”
陌香哂笑。“你是大人了是不是？”
莫炎點頭，看着陌香，突然道：“姐姐！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你低下頭來啊！我悄悄地告訴你。”莫炎眨着眼睛天真地笑道。
陌香看了看他，不知道使的什麼詭計。低下頭，道：“說吧！姐姐聽着呢！”
莫炎圍過陌香的脖子，側過臉，在陌香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放開手，轉身就跑了。
陌香有些愣了愣，站直了身體，看着飛奔出來的莫炎，淺笑。
“姐姐。”莫炎從門外探頭進來。
沒有走？陌香看着紅着小臉的莫炎。“怎麼了？”
“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娶姐姐。”莫炎篤定道。“所以，姐姐要等我！”說完便走了。
等你？傻孩子一個啊你！陌香淡淡地笑道。只怕，姐姐看不到你長大了。
幾日裡，那些什麼詩的，紛至沓來，看得陌香的頭都暈了，當然，也不乏好詩的，只不過就是不見自己的想要的，身體卻突然感覺冷了起來。現在來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整個人便開始僵硬起來。
莫凌晨時刻守在身邊，看着陌香的變化，抱着她便來到了院子裡的太陽底下，一邊揉着她的手，一邊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一會兒就好。”自己卻知道，這樣的發作越來越頻繁了，這句話，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難道就真的眼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麼？
陌香冷得牙齒不停地打顫，卻點頭。“二哥...放心....我...會好好....的。”
莫凌晨點頭，喉嚨堵得慌，手上的動作不停。“來人！打熱水來！”
陌香依舊不停地抖着，彷彿身上所有的暖氣都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那一片的冰涼。那麼涼，那麼冷，那麼冰。
一個人走進，把一粒東西放進了陌香的嘴裡。
莫凌晨擡頭看着他。“爲什麼都不見效？”
程先生皺着眉頭。“已經很見效了。”
“見效？”
程先生點頭。“這種毒，最多就是半年，然而，她已經熬過了半年了，說明那些藥已經見效了。”
莫凌晨看着已經在自己懷裡安靜了的陌香。
“吃了藥，暈過去了。”程先生平靜地道。“不過這個藥吃多了不好。”
莫凌晨感覺自己懷裡的人開始變得熱起來了，便趕緊抱回去。什麼時候，你才能回到以前那樣的一個小丫頭？莫凌晨有些悲涼地想着。緊緊地抱着那個開始火燙的身體。
“城主，有人送來一句詩，說還要見寫這上句詩的人。”一個侍衛跑了來叫道。
“詩放下。叫他走吧！不見人！”莫凌晨果斷地道。
那侍衛在那裡停頓了一會兒，要是可以的，早就讓他走人了！不過是執意不肯，所以現在還坐在那裡等着呢！
四個時辰過去了，日已西沉。莫凌晨看着牀上的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心裡一陣欣喜。“丫頭？？”
陌香緩緩地睜開眼睛，微弱的聲音道：“二哥，我還活着。”
莫凌晨緊緊地握着陌香的手，點頭。“是！丫頭別說胡話！只要哥活着，你就會一直活着。”
陌香脆弱地點頭，眼角有淚水滑過，現在每一次的發作，都害怕自己再一次醒不過來了，都害怕自己再也見到想要見的人了。“二哥，有你在，真好！”
莫凌晨扶起陌香，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有哥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二哥，想坐檯階了。”陌香耍賴地叫道。
莫凌晨點頭，讓她包裹着被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陌香打量着自己。“咯咯”地笑了。“像個糉子。”
莫凌晨抱着她，放在臺階上，看着陌香。“坐在這裡感覺很好？”
陌香點頭。包裹着被子看着他。“二哥，能告訴我一些，我們家，以前的事情麼？”
莫凌晨繞着被子抱着眼前的丫頭。抿了抿嘴巴。低聲道：“很久很久以前......”
“二哥不可以騙小孩子的！”陌香叫道。什
麼叫很久很久以前？
莫凌晨看着遙遠的星空。“好！不騙小孩子了。”
陌香點頭，那個遙遠歲月裡，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了。
“大娘，是宮中的公主。嫁給爹，是自願的，當年不小心在御花園瞧見了爹的模樣，便相許終身了。”莫凌晨嘆了口氣。“不過，爹卻並不喜歡她。不要以爲爹就喜歡我娘。”
陌香的神情變了變，的確不像，卻找不到理由。
“爹只是爲了報復大娘，其實也就是跟朝廷對抗。”莫凌晨淡淡地笑道：“你一定會問，爲什麼要跟朝廷對抗了。因爲爹喜歡的人被強行送進了宮，做了皇帝的妃子。”
恨皇帝？就因爲一個女的？有必要最後成爲一個反賊麼？把自己的性命給丟了？陌香不解地問。
“這並不是主要的理由。”莫凌晨繼續道：“秦南凝的母親，便是爹喜歡的人。在廢前太子秦南柯的時候，莫尋。”莫凌晨頓了頓。“在朝堂上，幫前太子說了話，其實也替賀府說了情。”
陌香記起來了，輕素姐姐是姓賀的，便是已經落敗了的賀府。
“那個死皇帝，判了莫尋的死罪。”莫凌晨狠狠地叫道。“然後，是秦南凝幫忙救了莫尋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當初哥一直那麼幫助着他，而且，還不允許自己對他不禮貌，是因爲他有救命之恩？
“莫尋被流放，在外面兩年。”莫凌晨依舊輕聲地道：“倒各處想辦法從外面攻進，便收養門客，邊疆交友。”
原來是這樣，爹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是很支持吧？第一可以幫自己的愛人，第二算是爲自己的兒子吧？陌香想着。“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麼我最小？”
莫凌晨伸手替她拽了拽被子。“冷嗎？”
陌香搖頭，開玩笑了！現在是什麼天氣。不熱死自己就算了！“二哥說話。”
“你說呢？”傻丫頭！莫凌晨淺笑。“因爲大娘懷你最遲。”
“在我之前，我娘沒有懷過其他的孩子麼？”陌香問道，二孃沒有想過算計這個比她先娶進來的公主嗎？這個柔弱的公主，那麼好欺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