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婷懷孕已經是四個多月了,之前若是粗心大意的會以爲李筠婷腰身胖了些,而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則是昭示了她身有孕。
配合李筠婷的步子,芮敏也放緩了步調,春日裡百花盛開,剛入御花園就可以嗅到香氣,讓李筠婷用帕子掩住了口,打了噴嚏。
“若是四嫂不舒服,我們就在阿哥所裡,也是無礙的。”
李筠婷擺擺手,“之前你沒有過來,晴好的時候我也會來逛逛,不礙事,再往裡走一點,香氣反而會淡些,加上剛嗅到這個味道,會有些不習慣。”
再往裡走了一陣,果然如同李筠婷說的那般,味道輕了些。
到底李筠婷身上有了孩子,芮敏也敢走遠了,走走停停,逛了半個多時辰,就從園子裡出來了。李筠婷雖然有心想多陪陪芮敏,只是身邊的丫鬟還有伍嬤嬤是不許的,也就作罷。
“若是有空,須得再來。”李筠婷在芮敏走之前吩咐道。芮敏笑着稱是。
去年原本是想着就待在京城,結果後來阿哥們在有冰盆的情況下熱的中暑,今年早早就定了去承德,李筠婷又身孕,自然不能前往,便是宋氏武氏兩人同去。
只是周氏想到同胤禛的通房的寥寥數次,可以說都是不太愉快,下-身乾澀,進入甬道時候更是如同案板上的死魚,胤禛自然對周氏也是興趣缺缺,原本就不甚喜愛她。只是周氏也不後悔,雖然之前被冷落,但是被人伺候和伺候人的日子到底是不同的。
周氏不能去,李筠婷還是需要同她說一回兒,“這次去承德,宋氏和武氏都是陪着爺多年的,兩人也是一塊兒進來兵哥哥你別跑全文閱讀。”胤禛對周氏的不喜,李筠婷也是看在眼中,自然不能輕易應承下一次周氏可以去,再說了,明年恐怕嫡福晉就要進門了。現在府邸已經落成,算日子,等到了此次承德之行歸來,便會遷入了。
周格格自然蒼白着臉,陪着笑,“姐姐們素來是伺候爺慣了的,奴婢笨手笨腳,陪側福晉說說話。”
李筠婷淺笑着:“就委屈你陪我在宮中說說話了。”
送走胤禛的前一日,胤禛是歇在李筠婷的房中,“等到我回來了,你的肚子就會鼓起。曾聽聞在肚子中,孩子也會有動靜,無法體會了。”話語之中,頗爲遺憾。
“今後還是有機會的。”李筠婷細語說道。
因爲穿着中衣,胤禛的手放在了李筠婷的腹部,現在腹部微微鼓起,正孕育一個生命,等到孩子呱呱墜地,身上天然有他的血脈。
“宮中不比承德,氣候炎熱。”胤禛說道,“尤其是下雨之前,更是難過。你是雙身子,縱然是炎熱了,也不許太貪涼,以免熱傷風。”
胤禛難得表現的如同他上次書信的語氣一般,絮絮叨叨,等到終於說完之後,胤禛虎着臉,似乎爲自己剛剛的表現難爲情。
李筠婷輕笑出聲,“爺真是一個細心之人,我覺得心裡快活。”半倚在了胤禛的身上,聲音柔和,熨帖了胤禛的心。
也不好再板着臉,胤禛說道:“我剛剛說的,你可記着了?”
“自然記在心中。”李筠婷仍是窩在了胤禛的懷中,細語重複剛剛胤禛說的主意事項。
胤禛的手從中衣的衣襬中伸入,因爲懷孕的緣故,胸脯比之前長了些,把玩在手中柔滑溫熱,“爺。”李筠婷小聲說着。
“爺只是摸摸。”拇指滑過茱-萸,因爲敏感,李筠婷埋在胤禛的懷中忍不住呻-吟出聲。細小帶着情-動的喘息,胤禛也被勾起了興致,拉着李筠婷的手,“你用手來幫爺。”
這般的事由也是新鮮,胤禛甚少自瀆,但是溫熱柔軟的手撫摸自己那處,不同於女子的交合,也便有一種新鮮的味道,確是銷魂。李筠婷用手絹接住了釋放出來的白-濁。空氣中有淡淡的麝香的味道。
胤禛把帕子往架子上一搭,放下了牀簾,“歇下吧。”
在外候着的丫頭見着裡面熄燈,面面相覷,留下守夜的丫鬟,也都散了。
第二天一早,李筠婷起了洗漱之後,送走了胤禛。
這一去,就是三個月的時間。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李筠婷的肚子已經完全隆起,也不用請安,這次宮中的貴人都跟着去了,去年匆匆忙忙帶的人不多,今年的人要多於往年。
每日所做的事情就是在院子中走動一番,周格格也會陪着李筠婷說說話,李筠婷也發現了周格格做了胤禛的女人之後,反而現在對自己親近起來,難免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私下裡,茵陳同蘇木還就周格格的表現說過幾次,伍嬤嬤這樣後來的也知道了周格格的舊事,心中不屑又覺得周格格可憐,若是有些腦子,應該同其他今後進來的側福晉或者嫡福晉交好,才能重新得一手好牌。
李筠婷肚子隆起之外,臉頰也豐潤了些,連帶這胸脯也同原本相比豐潤了不少,面色白裡透紅,可以說是伍嬤嬤見過的肌膚最好的孕婦,胃口稍大了些卻也不過分,不少人過於進補,導致腹中胎兒過大,反而會難產。托腮聽着伍嬤嬤絮絮叨叨,說着各種當家的主母常使出來的手段,連茵陳和蘇木也都聽得興致勃勃江湖鹹話最新章節。
“例如錦囊,這都是明面上的,只有非常蠢的,纔會往裡塞東西。”伍嬤嬤說道,“不過仍是有些蠢貨,會往裡塞。有些大戶人傢什麼髒的乾淨的都往自己房裡塞,這裡面自然有些個頭腦空空,就算是要陷害人也不動腦筋的,就算是別的物件也好啊,本就是有香味的錦囊,還有很多人不喜歡用。”
這些故事李筠婷覺得不少都是杜撰的,茵陳對這些故事是最感興趣,夏日午睡起來之後,他們用不許李筠婷習字傷了神,就讓伍嬤嬤講這些故事。
茵陳很配合得問道:“那伍嬤嬤說,應當是怎麼做?”
“老婆子可是不知道怎麼做。”伍嬤嬤笑着說道,“不過也聽說了各種的做法,今個兒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剛剛不是說了,吃多了進補會難產嗎?這個故事就是一個主母如何整治小妾的故事,讓小妾生產時候難產,兩個都去了,而主母卻還得了好名聲。”
李筠婷在走神,伍嬤嬤的故事都是東扯西湊出來的,她還記得之前的故事,例如小妾剛進門就有心眼,給主母敬茶的時候就下了絕育藥,後來小妾一個孩子接着一個孩子生,偏偏主母的肚子沒有動靜。後來回孃家的時候,正好有一個遊方的大夫,見着這主母便說她身體有疾,把脈之後更是斷言在某年某月某日飲用了絕育藥,後來推算,正是這小妾上門的敬茶除了問題。這主母就傻了眼,原本小妾同自己的夫婿是青梅竹馬,因爲家境落魄主母好心就讓她進了門,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最後主母和小妾鬥智鬥勇,主母贏得了丈夫的歡心,恩愛如初,因爲主母不能生孩子,小妾的孩子都記在主母的名下,伍嬤嬤給這個故事的評論就是:“這就是賠了孩子又折兵。”
走神的時候,伍嬤嬤已經講到了,“那香兒由於眼皮子淺,看着主母給她送的什麼燕窩、人蔘、還沒有每日裡都是烏雞天麻補湯,或者是冬瓜排骨補湯,廚房本就是燒得味道極好。孕婦貪嘴,加上覺得這些都是好東西,吃多了,對孩子有好處,就來者不拒。只是五個月的時間,人已經胖了很多,肚子也很大,如同別人八個月大小的,知道她月份的,都嚇了一跳。想着莫不是個雙胞胎?”伍嬤嬤講故事是繪聲繪色,在適當的地方還會稍稍停頓,引起聽者的注意力,這時候接着說道:“大夫就發誓,把脈很清楚就是一個,就是這孕婦好東西吃多了才如此的。最後有些猶豫地說道,還是可以適當的少吃點。前面也說了,那香兒眼皮子淺,加上主母說了既然大夫這樣說,你看看是不是要削減,那香兒就上鉤了,不肯削減用度。到最後生產的時候,就發生了我之前說的事情。你看看,真是造孽。”
“既然大夫這樣說了,她還不肯定。”茵陳說道。
“其實那香兒也是猶豫了,只是一聽到主母說要減用度,眼皮子淺的毛病就翻了,而且民間的說法也是大胖小子大胖小子,她覺得肚子大肯定是個小子,也不肯餓着了肚子裡的孩子。”伍嬤嬤說道,“你猜猜看這肚子裡的孩子是男還是女?”
茵陳笑着說道:“定然是個男孩了。”
“可不就是?”伍嬤嬤嘆息說道:“那接生婆子後來也說,從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孩子,可惜就生不出來。”
“嬤嬤的故事可講得真好。”
“都是見得多,聽得多了。”伍嬤嬤笑着說道:“年紀大了,沒有什麼別的好處,唯一的好處就是見得多了。”
“剛剛聽着風,似乎外面要下雨了。”蘇木說道。
“難怪早晨那麼熱。”伍嬤嬤說道,“不過等到雨下來了,也就涼快了,若是太涼了,就給側福晉加件衣服再走廊上站站,也涼快。”
伍嬤嬤知道李筠婷喜歡呆在外面,故而有這樣的說法。
“勞煩嬤嬤費心了。”
“哪裡。”伍嬤嬤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