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日之後,便停止了一直宿在李筠婷房中的舉動,獨自睡了幾個晚上之後,間或會去宋氏和武氏那裡。
這樣一來,宋氏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武氏緩緩動作泡着手中的功夫茶,之前宋氏的動作彷彿是一場笑話,跟了爺這兩年的時間難倒還看不透主子?本就是個冷情冷性的,去李筠婷那裡不過是因爲容貌還有側福晉的身份使然,李筠婷這般天仙般的人,也無法讓人胤禛鍾情於他。
在位的康熙是不鍾情於任何一個女人,從他的兒女就可以看出,因爲先帝順治帝獨寵董鄂氏造成後宮的震動,還有康熙少年時候的即位,於康熙自己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作爲他的兒子們,也自然不會如此。
“真是個蠢貨。”武氏淡淡地說道。
聲音清淺,身邊的丫頭並沒有應答,在宋氏面前,武氏表現的甚至有些木訥,而身邊的丫頭是知道武氏的性子,只不過是不言語,同時宋氏愛出頭,便拿宋氏當筏子。
李筠婷畢竟只是側福晉,嫡福晉還沒有進門,現在急又有什麼用?加上爺又不是專情專寵一人的人物。李筠婷雖然樣貌看着冷清,武氏知道這樣的人往往也很好打發,顯然這位李側福晉也沒有被四阿哥迷昏了頭,只不過規矩做着自己的本分。那就更簡單了,趁着嫡福晉沒有進府,生下兒子纔是正經!左右爺每個月也會分給兩人時間。
想到這一重,武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顰眉,她和李氏入門也有兩年,皆是毫無動靜。武氏肚臍下微微鼓起有小肚囊,據身邊的丫鬟說道這樣往往是因爲體質偏寒的緣故,武氏學功夫茶也不用綠茶,而是用酵茶,烏龍或者是紅茶,性平,平時的吃食也是吃些溫補的。
這種事情縱然心急,也是無法,只是心一亂,泡的茶味道也差了。
“這些個,都倒了吧。”武氏說道。原本是跪坐在小茶几的面前,現在也搭着丫鬟的腕子起身,更有小丫頭收拾器具。
武氏想了想,其實自己多少也算是有幸了,畢竟做皇子的格格日子可要比宮中輕鬆些,現在李汝蘭是個冷性子,若是嫡福晉也是重規矩的中規中矩之人,那就更是阿彌陀佛了。
宋氏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讓胤禛多留一段時日,只是到底沒有李筠婷入門之前情濃,一個月四五日,武氏一個月兩三日,剩餘的時間三分之一是獨自歇着,算下來一個月的一半時間是歇在李筠婷房中的洪荒之獅祖。
宋氏腦子一轉,又想了新的法子,穿着水紅色的宮裝去李筠婷那裡小坐,一般而言,李筠婷出了去給主子們請安,身上穿得都很素淨,宋氏知道樣貌上比不過李筠婷,就只能把自己裝扮的花枝招展,更爲嬌豔,臉上略施脂粉凸出她樣貌中最爲自得的桃花眼,李筠婷身上只有淺淺的香味,宋氏則是薰香。
“側福晉日安。”宋氏去給李筠婷拜訪的時候,李筠婷正在院子的樹下佇立着,閉着眼睛,似是在享受清新的氣息。宋氏的薰香稍稍有些濃郁,李筠婷皺了皺眉眉。
“起來吧。”李筠婷問道。
“側福晉這裡倒是清幽。”宋氏笑着說道,這裡屬於李筠婷的屋子坐落得最好,院中一顆槐樹,炎炎夏日裡遮住了小半陽光,若是傍晚乘涼是個好去所,屋子更是坐北朝南,冬暖夏涼。
李筠婷淺笑着:“妹妹的住所也是不錯的。”同武氏相比。
“這是妹妹的一點心意。”宋氏拿着一個錦囊笑着說道:“我平日裡繡着玩得,送與側福晉。裡面是一種安神的香草。”
宋氏雖然自謙,李筠婷把玩送上的香囊,上面繡着石榴,花樣上下了功夫,繡工更是下了功夫。石榴在宮中的寓意極好,象徵多子多福。前些日子,胤禛還送了一盆石榴放在窗棱處,說是李筠婷給制靴子的回禮,其寓意自然不言而喻。說起來也有兩個通房,只是這兩年一直無所出,之前不急,但現在有了側福晉,孩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提上了日頭。
德妃雖不喜胤禛,李筠婷去永和宮請安的時候,也難免提到了這個話題,讓李筠婷早日開枝散葉。
“你有心了。”李筠婷說道:“我女紅繡得慢,也就罷了。從家裡呆了一隻鎏金的釵子,也沒用過,你看看是否喜歡。”
宋氏連忙說道:“我繡錦囊只是表心意罷了,側福晉有心,配在身上,能安定心神就好了。”
因爲陽光正好,加上這會兒已是近夕陽,就見着遠處的天空染了一片紅,映照着紫禁城裡的紅磚黃瓦,看上去有些像是一道吃食番茄炒蛋,李筠婷抿了抿嘴,淺笑着。
宋氏有些奇怪爲什麼李筠婷的心情好了,順着她的視線,見着雲層被夕陽染上紅霞,正有一羣白鴿從遠處盤旋而過,腳上帶着的鴿哨發出清越的響聲,“果然是好風景呢。”
李筠婷微微勾起脣角,與凡間這般的好處就是如此,“便在院子坐一坐吧。”
雖然是商量的口氣,宋氏知道這是定了的意思,便也笑着說道:“外面的景兒是比屋子中要開闊呢。”
聽到兩位主子要坐下,茵陳吩咐讓人擦拭,平日裡打掃院子,石桌石凳都是要清掃的,只不過一日的時間,難免沾上了浮塵。香草則是去提水還有備下茶杯,是要給兩位倒水的。
李筠婷嗅着這草,是萱草花還有洋甘菊,都是安神助眠的,雖然宋氏這般說着,蘇木已經拿着木匣,李筠婷接過來,雙手把簪子推到了宋氏的面前,“你拿着吧。”
宋氏猶豫了一下,便笑着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打開盒子,裡面是支梅花樣式的簪子,和宮中爺賞賜的還是有些距離,但是勝在樣子清新且也做的是精細。“謝側福晉的賞賜。”便收着盒子,讓身後的香雪收起來了。
“之前銘端格格也常來爺這,逗弄那狗兒,側福晉同銘端格格倒是交好?”之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時候宋氏就免不了想要問上一句了。桌子上的茶水,宋氏是不碰的,尤其是她們這些份位低的,最防着的就是入口的了。
“不是在爺的院子裡結識,而是做姑娘的時候就同銘端格格有些緣分。”李筠婷說道。
宋氏還巴巴等着下文,就見着李筠婷已經素手捧着杯子,微微眯着眼呷着清茶神巢最新章節。宋氏被這樣的作態一哽,轉念便把話題引到了武氏身上,笑着說道:“最近武妹妹在研究功夫茶,我上次見到的時候,做得行雲流水,讓人豔羨。爺也是愛風雅之人,武妹妹這般倒是正好與爺泡些茶水喝。”
李筠婷挑挑眉,這是宋氏給武氏要上眼藥?上次記得宋史還想着聯合武氏同她打擂。而上次她用神識掃過,武氏是決絕了來着。
想着武氏不動聲色,而宋氏明顯處事略顯毛躁了些,見着四阿哥多宿在她房中,便巴巴端着盅甜湯說自己去永和宮時間太久的事情,見着武氏不合她合作,現在便倒打一耙?李筠婷脣角勾起一個弧度,原本在李府,萬事有華氏護着,除了李汝蘭讓她不太順心之外,還第一次見着宋氏這般的,不太聰明,又上杆子跳出來。
“側福晉?”
“既然爺喜歡,武氏學也是常理。”李筠婷淺笑着說道:“你倒是可以喝武氏一同學着,到時候可以讓爺評評看誰泡得好了。”
宋氏一愣,原本是想把禍水引到武氏身上,誰知道李筠婷居然這般說辭,若是武氏沒有學泡茶也就罷了,跟着武氏學泡茶,反而凸出了武氏,自己更是落了下乘,聽到李筠婷這般說道,宋氏只能推辭,“妹妹性子駑鈍,這些高雅的可做不來,只能做些縫縫補補的事宜了。”
李筠婷也不勉強,淺笑着說道:“你同武氏關係倒是不錯,情同姐妹。”
這個話題顯然宋氏預先料想過,臉上帶着羞澀的笑容說道:“畢竟當時和武妹妹也是緣分,一塊兒伺候爺。側福晉沒有進府前,也是我和武妹妹一塊兒,自然感情上親近。”
兩人聊了一陣,就見着胤禛掀了前擺,踏入到了院子。
兩人自然請安,胤禛見着了宋氏,挑挑眉。
宋氏連忙說着,“最近繡了個香囊,想送與側福晉,沒有想到同側福晉聊着是投緣,就耽擱到現在了。”聲音同剛剛和李筠婷交談柔媚了三分,配合她的妝容要柔媚到骨子裡了。
李筠婷低頭淺笑着,胤禛原本見着宋氏是皺着眉頭,尤其是嗅慣了李筠婷身上自然的幽香,宋氏身上的薰香幾乎要薰了頭,見着李筠婷淺笑,眉頭稍稍舒展,多了幾份啼笑皆非。
“時間也不早了,去歇着罷。”胤禛打發了宋氏。
宋氏也是第一次這般直白的爭寵,心中正緊張着,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得了胤禛的話,也不多留,就離開了,彷彿剛剛真的是給李筠婷送錦囊聊了一段時間耽擱太久所致。
等到宋氏離開了,李筠婷跟着胤禛去了房中,蘇木見着胤禛,加上時辰也差不多了,就吩咐了下人準備用膳,剛剛李筠婷同宋氏聊着的時候,屋內的燈火已經染了起來,一室光明。
“送的什麼錦囊?”
李筠婷自然拿個胤禛看,胤禛見着上面的石榴,神色微動,這段時間常宿在李筠婷的房中,也是因爲膝下空虛的緣故。
李筠婷只是裝作不知,說道:“宋格格是個有心的,裡面裝着安神助眠的藥草呢。”、
“你還懂些醫理?”
“以前家中的教養嬤嬤教過一些。”
“那便佩戴着。”胤禛說道,尤其是石榴這般的寓意好的。說着竟伸手,親自給李筠婷佩戴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抱歉啊,昨晚上太累了,發完就睡覺了,沒發現jj抽了,文章成空白,很抱歉,現在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