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一)
同劉芝蘭的因果已然了結,李筠婷閉了門窗,囑咐讓杏兒不要打攪,杏兒自是應了,大概是聯想到劉芝蘭已經歸家,而照着行程回到冀州恐怕還有一段時間,恐怕是勾起了自己的傷心事,想要獨處,便是眼底帶着憐憫之色的同意了。李筠婷見了她的神色,也不解釋,便搖身進了芥子空間裡。
取了洗髓池的水,因爲進階的緣故,倒是可以比以往承受更過的靈氣,若是到了元嬰階段便可承受這洗髓池的水,伐骨洗髓。
修煉了一個半的時辰,因爲了結因果得到的突破要穩固,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李筠婷便也不貪多,能求的一刻的修煉便修煉一番,晚上早早躺在牀上,等到杏兒吹了燈,睡下了,也會進入空間裡修煉一番。李筠婷出來的時候,杏兒倒是不着痕跡打量了一番李筠婷,見她氣色紅色,一雙眼也明亮,並不見哭過的樣子。
距離午間用膳還有一段時間,“去院子走走。”李筠婷說道。
湛家的宅子,其內院子雖不大,卻是假山流水俱全,繞着假山倒是挖了池塘,用白玉石砌成的樑,扶手是各式的獅子,端的是栩栩如生。流水中帶着栽了些水生的浮萍,浮生着不知名的白花,微風吹過,倒是迷人得緊,現下已經是秋季,倒是不少葉子泛了紅,浮萍下更養着各色的錦鯉。
杏兒看到李筠婷看着下面遊動的錦鯉,倒是笑着說道:“李姑娘可是想投喂?前面的亭臺裡備下了些魚食。”
撒了些魚食進水中,果見着各色的魚兒簇到一團,嘴兒一張一合,搶着吃些個魚食。
見到李筠婷還要投喂,杏兒連忙說道:“姑娘可得少喂些,若是讓魚兒撐壞了肚子,反而不美。”
李筠婷的手一頓,只是取了少量的魚食丟下去,便不丟了,“我們去前面的亭子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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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裡有這木製的長椅,圍着中心更是有一方石桌石凳,石桌上衆橫捭闔,是用來下圍棋的。李筠婷想着那湛知府的長鬚,想來便是風雅之人,於亭臺水榭間捏着棋子,倒是別有樂趣。
杏兒見到李筠婷看着棋盤,李筠婷素來面目的表情少,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讓杏兒摸不清這位姑娘在想些什麼,而李姑娘顯然十分得自己的主子銘端格格的心,杏兒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李筠婷。雖然李筠婷話說了些,在聽她說話的時候卻頗爲認真,這到讓杏兒也有一番成就感。
“李姑娘以前可會對弈?”杏兒淺笑着問道。
李筠婷想了一陣,自然是回憶李雅茜的記憶,“在家中的時候倒是學過一陣,只是許久沒有碰了。”
“若是姑娘想要下棋,奴婢倒是可以勉強充當個對弈者。”杏兒說道。
李筠婷倒是搖頭,“不用了。”
兩人一陣沉默,杏兒倒是比較期盼下午的到來了,若是下午,常常李筠婷先是盤膝而坐小憩半個多時辰,再就是倚着牀邊讀寫書,杏兒倒是可以騰出大把的時間做些個繡活,或者是打絡子,而不是擔心怠慢了李筠婷。事實上,基本屬於芮敏格格身邊的人都在做這般的工作,因爲格格丟了一次的緣故,她們這些底下的奴婢們莫不想着討好了格格,她雖然不在格格的身邊,只是她的繡活是房中第一好之人,雖然服侍着李筠婷,這些個繡活也不能放下了,而且等到李筠婷回去,她也是要回去的。這段時間還是要做些個東西,讓格格不要忘記了她。
秋日裡秋高氣爽,李筠婷倚着亭子的長椅而坐,微風拂面,帶來了淡淡的桂花香氣。
杏兒也嗅到了這香氣,說道:“桂花開了,往年府上都會做些桂花糕,應景。”
“京城裡是番怎樣的風景?”李筠婷問道。
“我一直在府上伺候小姐,這一次倒是第一次出遠門。在馬車上倒是同小姐一塊兒看了看外面的風景,自是繁華和熱鬧。”杏兒說道。
“我倒是記得格格同我說過,城門口有雜耍的,可是十分精彩。”李筠婷說道。
杏兒撲哧一笑,眉眼樂得彎彎,“格格那般金貴如何時常出門?倒是聽底下的小子們說的,我也是聽過的,說的是活靈活現,那火苗如同一條長蛇,那小子還說有蛇頭呢?格格當時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便時常纏着福晉要出去玩耍,下面的人便不敢亂同格格說這些個了。”
倒是說着曹操,曹操便到了。“格格你小心跌倒。”身後跟着的丫鬟,讓芮敏仔細些。
李筠婷同杏兒行了福禮,芮敏便說道:“不用多禮的,李姐姐,劉姐姐已經回去了嗎?”
“是的。”李筠婷說道。芮敏也做到了李筠婷的身邊,“真好,李姐姐,你也想家了嗎?”
杏兒倒是心中一顫,真真是童言無忌,兩年那般的日子,原本是錦衣玉食的知府小姐,如何會不想家。“自然是念着的。”
“那我讓阿瑪快快啓程,把你送回去。”芮敏托腮說道,不過這話剛說話,便皺起了眉頭,“不好,李姐姐,你多陪陪我好不好?”芮敏在家中便只有些個庶出的弟弟,對於李筠婷這般可靠性十足的姐姐,便十分親暱。若是成人,對靈氣的感覺便會弱上不少,只會覺得李筠婷氣質佳,而對於孩童便會願意親近,至於動物,便更是對這種靈氣的感應要強得多了。
李筠婷倒是微笑着捏了捏芮敏的手,因爲芮敏身份的緣故,倒是不便摸她的頭了。
芮敏倚在李筠婷的懷中,倒是蹭了蹭,她心中也是爲難,她也是想回家見額娘了,何況李姐姐這般被拐走兩年之人,便說道:“不如,李姐姐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們再一塊兒去京城?”似是覺得這個主意極好,芮敏甚至眼睛一亮。
“格格,若是李姑娘回去了,也是不方便出門的。”環兒說道,“李大人也是很多年沒有見到李姑娘了,肯定是想念得緊。”
芮敏雖然任性了些,但卻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尤其是當人好言好語分析了各種緣由,她只能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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