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嫡子(八)

兩種病症混在一處,便格外難好,等到胤禛身上大好的時候,康熙等人已然回京。胤禛生病了,額娘又陪在塞外侍疾,弘盼難免懨懨的無甚精神,十三阿哥喜歡四哥的庶長子,時常逗弄弘盼。弘盼這才心裡稍稍好了些,跟着十三阿哥騎馬。

烏拉那拉氏已經知道了胤禛生病的消息,心中擔憂,見着弘盼等人回來了又難免再問了一次。烏拉那拉氏身邊的錢嬤嬤見着她眼中的擔憂,唸叨道:“福晉肚子裡有小主子呢,好生養着身子,四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且安心等待。上次我記得來信說是有好轉。”康熙一行人走的慢,寄信竟是要比他們一行人更快些。

胤禛給了烏拉那拉氏體面,加上胤禛氣度不凡,雖然在外面面前冷着臉,在她這裡卻用了心思,嫡福晉身上有孕,更是對胤禛用了心思,聽到此言,說道:“聽說京郊廟是極其靈驗的,心中總是不安,想着去佛前拜一拜也是心安。”

烏拉那拉氏身邊的人苦勸也沒有讓她回心轉意,在馬車上墊上了厚實的牀墊,多帶了幾個身手矯捷的嬤嬤一塊兒去山上求佛。跪在軟墊上,烏拉那拉氏雙手合十,許下願胤禛安好的心願,見着寺廟內的悟明大師高潔,說着所求之人定會康健,嫡福晉心中也安心了不少。

康熙等人回京十日有餘,在塞外寒風也越發凜冽,胤禛的身上也好了,只是因爲痢疾來的兇猛,塞外的吃食與京中相比粗獷,胃裡克化不了,身子越發削瘦了。等到太醫說可以走動的時候,便要回京。

平穩行駛的馬車中,竟是胤禛和李筠婷在同一輛馬車,鑲嵌雲英石的黃梨木茶几放着蓮花茶盞,更有蓮花狀的托盤,碼放着糕點。偶爾一陣寒風掀開了馬車的幃布,可見着細碎的雪花被寒風打着旋飛向遠方。

胤禛大病初癒的緣故,瘦的脫了相,面上的肌膚也是蠟黃。太醫說了可以上路,胤禛也不耽擱,立即就上了路。想到生病的日子,李筠婷諸事親爲,胤禛心頭一熱,“前些日子勞煩茜兒了。”李筠婷也在馬車之中按道理是不合規矩,她自己也更願意和那悶葫蘆一樣的周氏呆在一塊兒,只是胤禛既然說了須有人就近照顧,便和他一輛馬車。

“爺的身子好起來了,妾身也便放心。”李筠婷說的是中規中矩。

胤禛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李筠婷的說法太過輕描淡寫,讓他心中有些失落。當時病好了之後,從蘇培盛的口中知道是李筠婷伺候着,便覺得心中有什麼不一樣,現在見着李筠婷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就覺得有闇火在心中燒得旺盛。

李筠婷眼觀鼻鼻觀心,馬車裡靜悄悄一時無聲。

胤禛看着李筠婷的側臉,柔和姣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不見毛孔,如蟬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墨玉般的瞳眸波瀾不驚。見着李筠婷這般,胤禛心底如同被羽毛碰了碰,帶着柔軟的癢意,胤禛閉上了眼,她是極好的,弘盼也被她教導得極好。原本胤禛沒想着小憩,只是馬車上銀絲碳燒得旺盛,暖意陣陣,竟是靠着軟墊睡去。

等到胤禛閉眼小憩,李筠婷同樣閉目似是休憩一般,實則是用自己的靈識虛捏一枚錚藍色的小丸,那金色的小手捏捏停停,約摸一個時辰,原本的錚藍色已變成了菸灰色,散發着的幽幽香氣也消散,如果說原本的小丸有生機和活力,現在似是死了一般。

李筠婷睜開眼,瞳眸閃過一道金光,無人瞧見的時候又消散了。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心中嘆氣,這芥子空間裡的丹藥進展舉步維艱媚骨香,妃本蛇蠍全文閱讀。不過想想藥丸的功效,李筠婷又釋然,這般的奇丹妙藥又豈能輕易學會了,本就是逆天的藥丸。

給自己倒了一盞清茶,並沒有驚擾尚在小憩的胤禛,滴入了洗髓池的水,融入無聲,茶水絲毫不起漣漪。化用洗髓池中水的靈力,識海中的疼痛也削減了不少。

這般化練丹藥,對她的神識鍛鍊也有益處,雖然耗盡之後疼痛,神識會有些許增長。

一雙柔軟的小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李筠婷睜眼看見是胤禛的貼身丫鬟柳葉,因爲胤禛並未睜眼,兩人也不開口說話,化用絲絲靈力在身上游走,配合柳葉的按摩,說不出來的舒適。

胤禛睜眼的時候便見着柳葉給閉目的李筠婷按摩,“你倒是會享受。”胤禛的聲音有些沙啞。

聽到胤禛的開口,柳葉停下了動作,李筠婷也睜開了眼,坐到了胤禛的身邊,從袖籠裡伸出來蔥根一般的手指給四阿哥按壓額頭,“這般可好?”

柳葉已經添了茶水讓胤禛漱口,她在胤禛身邊許久,知道李筠婷在胤禛心中不一般。

清晨的薄冥中,只聽得木製車輪在泥土地上匝匝壓過,這雪似是從塞外跟着他們一路一般,一路上風雪兼程,因此行得也格外慢,以免生了事故。

前方便是京城了,等到城門打開,車輪復又駛動,雪下了一路,馬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等到回到府邸的時候,大着肚子的嫡福晉正候着,弘盼比在塞外的時候高了些,穿着小馬褂,頭上戴着小瓜帽兒,一雙眼睛因爲見着了額娘湛亮。

烏拉那拉氏見着李筠婷先從寶藍色的馬車中出來,心中一突,接着就看着柳葉掀開了幃布,胤禛搭着李筠婷的手背,踩着馬凳而下。

“爺。”烏拉那拉氏行了禮,便上前和胤禛並肩而立,李筠婷退到兩人身後,弘盼此時也走了過來。

“之前聽到爺生了病症的消息,心中便是着急,只恨自己沒有隨着爺一塊兒去塞外,不然也可以照料一二。”烏拉那拉氏的肚子隆起,肚子裡的胎兒也有了動靜,她的臉頰上起了妊娠斑,原本只能說是清秀的臉顯得越發平凡了。“現在無事了,真是阿彌陀佛。” 念着佛號的時候,烏拉那拉氏想起來自己求佛的時候怎麼沒有求李筠婷染上病症,剛剛見着因着搭着李筠婷的手臂,心中難受。

“府中勞煩你了。”胤禛頷首。

“不怎麼勞神。”烏拉那拉氏有心和胤禛慢慢分說。

嫡福晉同胤禛走在前方,李筠婷則是和弘盼並肩。

等到回了房間,弘盼就摟住了李筠婷的脖頸,讓額娘抱着自己打了個圈兒,“額娘,兒子很想你。”

“額娘想你身子消瘦了,可我瞧着弘盼似是胖了些。”李筠婷點了點弘盼的鼻頭。

“這是因爲冬天到了,額娘也說過長得胖纔好過年。”弘盼說道。

再說,李筠婷的消瘦是因爲照顧胤禛,弘盼心中猜到了,卻也不說破。弘盼因爲早慧,雖然無人說過嫡福晉懷了孩子便是嫡子,他不過是庶長子,可弘盼心中卻明瞭胤禛和嫡福晉烏拉那拉氏是旁人眼中正經的夫妻,曾有關一段時間對胤禛的濡慕,也都淡忘了。故而弘盼同李筠婷在一處的時候,甚少提到胤禛。

李筠婷笑着捏了捏弘盼的臉頰,兩人在房中是歡聲笑語。

兩人親親密密說些話,而主院之中,烏拉那拉氏見着消瘦的胤禛,忍着淚說道:“爺清減了。”

烏拉那拉氏臉上生了斑點,原本就比不上李筠婷好顏色,對着胤禛的時候總是垂着頭別開臉。胤禛不知道烏拉那拉氏的心思,再問了問烏拉那拉氏的身體狀況,換了衣裳,便要入宮狐媚天下,調皮狐妖惹不得最新章節。

烏拉那拉氏見着胤禛走了之後,有小丫頭給烏拉那拉氏捏腿,剛剛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有些浮腫,烏拉那拉氏竟是坐在了太師椅上拿着絹子擦眼睛。

“好主子。”錢嬤嬤連忙說道:“有了身子哭不得。”

“我纔不是哭,剛剛薰香灰進了眼睛。”烏拉那拉氏說這話的時候,有重重的鼻音。

錢嬤嬤使着顏色,讓其他人出去,單留她在房中伺候烏拉那拉氏,柔聲說道:“四阿哥回來了,您這一胎懷像又好,定然是個小阿哥,日子過得正好,怎地忽然難過了。”

烏拉那拉氏咬着下嘴脣,猶豫了半晌,在嬤嬤鼓勵的目光下說道:“李氏和爺一路上坐在一輛馬車上……我臉上生了斑點,難看得緊。”

錢嬤嬤的眼睛瞪得很大,心中想着烏拉那拉氏糊塗,考慮她孕婦的身份,揣摩字句說道:“福晉,您和四阿哥是正經的福氣,這李氏就是讀書人常說的以色待人,又豈能長久?容顏總有老去之時。”

“她不一樣……”烏拉那拉氏喃喃地說道,李筠婷的那雙眼並不似凡塵中人,做姑娘的時候性子冷清,是個冰美人,現在不過是用笑容掩住了自己的情緒罷了。

錢嬤嬤說道:“都是一樣的,人都逃不開生老病死。她怎不會老?再說了,四阿哥也不是看重皮相的人,平日裡歇在您這裡是最多的,就連您有了身子,也是把日子空出來歇在書房裡呢。”

錢嬤嬤這話可以說是說到了烏拉那拉氏的心坎上,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錢嬤嬤笑着說道:“我剛剛打聽過了,因爲四阿哥生着病,所以留着李氏在馬車上伺候呢。”

烏拉那拉氏這時候放心下來,破涕爲笑,說道:“讓嬤嬤笑話了。”

“怎麼會。”錢嬤嬤摟着嫡福晉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盡是慈愛,“咱們書茵是最心善的,若是遇到其他家的當家主母,早就容不下李氏了。”

烏拉那拉氏日漸把胤禛放在心中,就越發容不得李筠婷,原本閨中的手帕交,現在感情也淡了,也覺得錢嬤嬤說得很對,她是個寬容的,若是其他人家怎能容得了如此貌美的側福晉?“嬤嬤,我可要爲我肚子裡的這個祈福。”

“阿彌陀佛。”錢嬤嬤說道,“那廟是個靈驗的,老婆子替福晉走一趟去還願。”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

到了二月,整個府上都提心吊膽,烏拉那拉氏的月份已經足了。

一輪彎月明亮發出皎潔的亮光,無風無雲,李筠婷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回首合攏了身後的窗扉,按道理此時進階是不應當有天雷,到了這個境界心中會有明悟,等到房中的人休憩,李筠婷便從窗扉躍出,隱去身形,預備到京郊度過此時進階。

李筠婷尋了一處小山丘,盤坐內視,體內的靈氣遊走,丹田之中金丹飛快地旋轉,體內遊走的絲絲靈氣融入到金丹,金丹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原本是明月夜,這會兒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黑雲聚攏,掩住了發出幽幽光亮的明月,頓時整個大地便黑了下來。

忽然,只見天際電光一閃,猶如火蛇狂舞照亮了半面天空,閃電劈向了京外郊區的小山丘上,李筠婷盤膝而坐得安穩,瓢潑大雨並沒有沾在她的身上,那閃電也在劈上她約摸一寸的地方停住。

隨後一聲動地驚雷又響起,頓時驚醒了不少夢中人。馨竹院外間裡的蘇木也起身披着褂子,剛剛破春,這般的電閃雷鳴着實少見,到了內間,狂風猛地吹開了窗扉,頓時牀上的簾幔飄起,牀上空無一人。只是蘇木並沒有注意到,快步走到了窗前,關嚴實了窗戶,再看看其他的窗戶關得嚴實放下心來,此時牀上的簾幔也回到了原處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掩着手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心緒不寧,勉強回到了外間裡,迷迷糊糊剛剛睡下,又是一聲驚雷響起,之後雷聲越發密集,這樣的雷聲之中,睡意越發濃厚,竟是又睡了過去。

這般的驚雷,讓明月院之中的烏拉那拉氏也醒了過來,用了點茶,在牀榻上攏了攏錦被,猛然肚子一沉,咬着下嘴脣呼痛出聲。

“嬤嬤。”烏拉那拉氏低呼出聲。

錢嬤嬤因爲憂心嫡福晉的肚子,這幾日都是宿在外間,此時已經被丫鬟喚醒,錢嬤嬤披上褂子,上前說道:“福晉。”

“肚子有些疼。”烏拉那拉氏說道,“會不會是要生了?”她的聲音輕軟,屋外的雷聲卻沒有掩住。

“搭着奴婢的手走動一番。”錢嬤嬤當機立斷說道,“去喚穩婆過來候着,做好準備。”

等到穩婆過來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再次陣痛,穩婆說道:“奴婢瞧着樣子,是要生產了。福晉省着點力氣,等會再使力呢。”

錢嬤嬤之前也同烏拉那拉氏講了生產時候的注意事項,這時候烏拉那拉氏拉着錢嬤嬤的手,慢慢在房間之中走動。

“嬤嬤說些話,我……”烏拉那拉氏說道。

此時雷鳴聲已經停歇,可以聽到淅瀝瀝雨水打在瓦片上的聲音。

“等會雨就下得更大了。”錢嬤嬤說道,“傍晚的時候看着有晚霞,誰知道竟是下了雨,可見,俗語有時候也是不準的。”知曉烏拉那拉氏心中忐忑,錢嬤嬤說話來分散福晉的注意力。

“都說是俗語了。”烏拉那拉氏說道,有些遲疑地說:“那這懷相……”會不會也不做準,烏拉那拉氏心中有些各種思緒。

“這可都是天地異象了。”雖然同處一室,只是錢嬤嬤同烏拉那拉氏說話,卻被瓢潑大雨的雨聲掩住。“定然是個有出息的。”

烏拉那拉氏心中稍安,想着嬤嬤的話,心中也有了期盼,既然是天地異象,那麼定然順利得很,今後也會是有出息的。心中這樣想着,口中謙虛道:“我也不求什麼出息,只要他平平安安便好。”

說這話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又是陣痛,捏着錢嬤嬤的腕子一緊,差點讓錢嬤嬤呼痛出聲。

“嬤嬤。”烏拉那拉氏的眼中有些愧疚,因爲冷不丁的疼痛,面色有些發白。

錢嬤嬤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就是像這般,不需要呼痛出聲的。”

烏拉那拉氏知道錢嬤嬤年紀大了,到底鬆開了她的手,慢慢跟着錢嬤嬤走動,隨着雨聲越來越大,陣痛越發難以忍受。

錢嬤嬤連忙說道:“福晉,咱們坐下來歇息吧。”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

整個京城都被厚重的雨簾所籠罩。嘩嘩的沖刷聲中,唯有飛檐角上的雕像寂然不動,冷漠而淡然的注視着無窮盡的前方。天地被銀線連成了一片,只聽“噼裡啪啦”的雨聲不絕於耳。

京城上空一道白影飄然而過,到了馨竹院,正看着蘇木站在門口似乎是同明月院裡的丫鬟說着話。

“我知道了,側福晉正睡着呢,我這就告訴側福晉去明月院。”

明月院?想到烏拉那拉氏的肚子,李筠婷瞭然,正要推開窗扉的時候,一怔,原本她離開時候虛掩着的窗扉此時緊緊被扣住。

第8章 困境(五)第62章 空間(二)第114章 嫡子(三)第79章 承德(七)第121章 刁難(一)第14章 緣法(二)第5章 苦境(二)第102章 開府(二)第141章 雍正(二)第17章 緣法(五)第130章 丫鬟(三)第65章 進宮(三)第134章 一廢(二)第137章 子殤(一)第90章 滑胎(二)第72章 宅鬥(三)第101章 開府(一)第153章 齊妃(五)第104章 家中(二)第108章 大婚(四)第107章 大婚(三)第10章 榮華(一)第10章 榮華(一)第117章 嫡子(六)第107章 大婚(三)第148章 雍正(九)第107章 大婚(三)第54章 偏院(二)第59章 選秀(三)第113章 嫡子(二)第35章 浪起(二)第156章 齊妃(完)第65章 進宮(三)第141章 雍正(二)第40章 赴京(二)第154章 齊妃(六)第147章 胤禛(八)第104章 家中(二)第23章 歸巢(二)第89章 滑胎(一)第103章 家中(一)第138章 子殤(二)第150章 齊妃(二)第103章 家中(一)第92章 隆冬(二)第120章 嫡子(九)第3章 奪舍(三)第123章 刁難(三)第122章 刁難(二)第64章 進宮(二)第103章 家中(一)第153章 齊妃(五)第53章 偏院(一)第51章 微醺(五)第38章 浪起(五)第21章 嬌客(二)第115章 嫡子(四)第151章 齊妃(三)第142章 雍正(三)第112章 嫡子(一)第153章 齊妃(五)第78章 承德(六)第112章 嫡子(一)第71章 宅鬥(二)第9章 困境(六)第71章 宅鬥(二)第76章 承德(四)第85章 上位(三)第109章 大婚(五)第28章 歸去(四)第51章 微醺(五)第126章 刁難(六)第101章 開府(一)第154章 齊妃(六)第110章 大婚(六)第21章 嬌客(二)第34章 浪起(一)第67章 進宮(五)第131章 丫鬟(四)第98章 瑞哥(一)第50章 微醺(四)第107章 大婚(三)第56章 還鄉(二)第98章 瑞哥(一)第18章 破局(一)第59章 選秀(三)第40章 赴京(二)第13章 緣法(一)第54章 偏院(二)第92章 隆冬(二)第149章 齊妃(一)第51章 微醺(五)第55章 還鄉(一)第51章 微醺(五)第148章 雍正(九)第114章 嫡子(三)第106章 大婚(二)第116章 嫡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