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辰得手以後,便一改方纔的戲謔冷殘。反而是小心翼翼的幫我收拾整理,爲我解穴。
然後,二話不說的抽出了一把匕首,在我的左手手腕處化下了一個口子。
我看着滋滋往外冒的鮮血,並不覺得疼,反而覺得新鮮得很。
是想滅口了麼?
也罷,我那麼髒,死了又何妨?
然而,事實又一次證明,我的確是他口中的那個蠢女人。
慕容逸辰哪裡是要殺我啊?他分明是開懷極了,開始給我解蠱啊。
只見他劃破了我的手腕後,便也往他自己的手腕處劃了一刀。緊接着,他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一動不動。
他雖已解了我的穴,但我的力氣已經被他折騰得所剩無幾。也並不抽開,只是默默等着,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我的耐心幾近耗盡的時候兒,我突然覺得手腕處奇癢無比。
下意識的,便想伸手去撓。
“乖!”慕容逸辰趕忙攔住了我“忍忍。”
我不解,卻見他一直盯着我的手腕。於是,便也順着目光瞧去。
天啊,那是什麼!
只見一粒粒血紅色的東西不斷從我的傷口處爬出,然後往慕容逸辰的傷口而去。
那些東西大小不一,大的像黃豆,小的像螞蟻。
而更讓人噁心的是,有一些蠱蟲,身上竟還揹着一顆顆小小的蟲卵。
他們爭先恐後的朝着慕容逸辰的手腕爬去,有的,更甚至因爲落後於旁的蠱蟲,而直接在我的手上撕咬了起來。
若一定要尋一個詞來形容它們的陣仗,那一定是千軍萬馬最爲貼切。
我吞了吞口水,終是忍不住開口,用顫抖着聲音兒問“把蠱蟲誘到你的血骨裡,這便是解蠱的方法?”
慕容逸辰點了點頭“沒錯,這也是世上唯一的解蠱方法。”
說着,他又笑了笑“它們的祖先是用我的鮮血養的,所以,我的血對它們來說有着無窮無盡的吸引力。你中蠱的時日不長,不出兩柱香的時間,你體內的所有蠱蟲,包括蟲卵,都會被清得一乾二淨。”
“你……會痛嗎?”天知道,我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可是事實上,我確確實實這麼問了。
慕容逸辰一愣,隨即便溫柔問道“卿兒,你關心我?”
果然是與卿兒更親近了以後,便不一樣了是麼?所以……母親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必得先得到她的人。
“你想多了”我把眼撇看,不再去看那鮮血淋淋的雙手“我只是好奇罷了。”
“呵……那便當你好奇吧。”慕容逸辰好笑道。
卿兒,不管你是關心我也好,好奇也罷,我都權當你是把我放在心裡了。
今日……是我不對!可是爲了你,我不得不這麼做。
卿兒,這世上根本沒有解此蠱的藥。那麼多人中了蠱,最後要麼做一個廢人,要麼甘願被折磨一生。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因爲唯一的方法,便是引蠱。把你體內的蠱蟲引到我的體內,這樣,你便可不必再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