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那麼多不該聽的,心煩意亂“罷了,到時候兒再說吧。”反正也死不了,這蟲都已經在我身體裡了,還能怎麼辦?
雲鶴想了想,又道“可是這蠱蟲繁衍極快,想來用不了幾天母后便要發作了。要不,兒臣想辦法與師父取得聯繫。然後再……給父皇下/藥讓他昏迷?屆時,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我擺了擺手“你這是太歲頭上動土!”
說罷,我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兒子,母后實在犯困,你若累了便回去歇着,若不累,就守着母后吧。”
其實,有個兒子守着,還挺幸福的。
……
好幾日,擎蒼夜裡都守着我。想來,是因爲尋不到解藥的緣故,所以他的臉色一日比一日差。
後宮瑣事兒都交給了敬妃,那些女人知道我身子不好,也懶得來擾我。我想,她們或許都在宮裡擺上我的靈位了吧?
恨不得皇后早點是,是每一個妃嬪的夢想啊。
……
雲鶴所說的疼癢,很快便來了。
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自從受傷以後,我便終日犯困。這一/夜,我與擎蒼早早便睡去了。
可到了後半夜,我越發覺得身子滾燙了起來。一開始,只是傷口火辣辣的疼着,可是到了後來,整個身子竟都如同被蝕骨一般。
那種疼痛,夾帶着癢,比被刀割還要難受。
我伸手去撓,才一會兒,原本受傷不久的傷口便開始又流起了血。那血腥,竟不若往常。反而有了一種死魚般的臭味兒!
突然,我想起了雲鶴的話兒。這蟲卵,是會見縫插針隨着人的傷口而去的。於是,我恐懼的推了推身旁的擎蒼“阿蒼!”
擎蒼這幾日既要顧及朝堂,又要爲我尋解藥,夜裡,還得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早便累極了。
如今好不容易睡個覺,卻依舊被我吵醒。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阿卿,怎麼了?”
“你……”我忍着聲音的顫抖“離我遠些!”
“阿卿!”可惜,無論我再如何忍,擎蒼依舊是聽出了我的不對勁兒。於是,他趕忙起身點了蠟燭過來。
當他就着灰暗的光看到我的時候兒,手中的燭臺“哐當”一聲兒落地。
上半身浸滿了血,表情痛苦無比。
“阿卿!”擎蒼不顧一切的抱住了我“來人啊,來人啊!快請太醫過來!”
守在門外的桂公公聽言,嚇得屁滾尿流“皇上,皇上!出什麼事兒了?”
“快去請太醫!”擎蒼青筋暴起,怒吼道。
“是……是……”
我輕輕搖了搖頭,忍着折磨道“沒……沒用的。阿蒼……我……我查過了……這或許不是……不是毒。我受傷那日……覺……覺得有東西……爬……爬到我體內。
這或許是……是一種蠱蟲。你離我遠些……這蠱蟲嗜血……我怕……怕你身上有傷口……也染了去……”
然而,擎蒼根本不聽。他依舊把我緊緊抱住,試圖用他的懷裡來減輕我的痛苦“阿卿不怕,我身上沒有傷口。就算有,我也寧願與你共同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