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與我聊了一會兒,便藉口說母后要休息,把念憶趕了出去。而他,則以長子的名義留下來照顧我。
念憶雖然不大情願,可她總覺得禍事兒是她闖出來的,只好嘟着嘴離開。
待念憶離開以後,雲鶴才又坐得離我近了一些“傷母后的人,是不是師父?”
我身子一震,他如何得知?
許是瞧出了我的心思,雲鶴便指了指我的傷口“那毒,是師父煉製的。”
普天之下,只有師父一人能解。
我被一個孩子看穿了心思,多少有些掛不住臉“鶴兒,這事兒你不能告訴你父皇。否則,不僅僅是你師父,就連咱們都會被牽連。”
“母后,兒臣不傻。”一開始,雲鶴心裡還是犯嘀咕的。這毒雖然是師父的毒,可下手的未必就是師父本人。所以,他一直很擔心。
可如今,他知道了真相,便鬆了口氣兒。既然是師父的毒,那想來師父定不是故意的。所以……把師父找來解毒就好了“母后,師父什麼時候兒來幫您解毒?”
我搖了搖頭“這幾日來,你父皇守坤寧宮守得緊,怕是沒那麼快了。”說罷,我又趕緊問雲鶴“鶴兒,你竟知道這毒?”
雲鶴點了點頭“知道,師父曾把這毒拿給兒臣看過。說是待兒臣長大之後,便教兒臣掌握這項本領。”
說罷,雲鶴似乎在糾結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又才道“其實……這也不算是毒。”
“不是毒?”我稍稍疑惑“那是什麼?”
我有些尷尬,一個二十四歲的人,居然還得向一個六歲的人請教問題。而這個人,還是我的兒子!
雲鶴瞅了我一眼,鎮定自若道“這其實,算是一種蠱蟲。只是,它小得讓人無法肉眼看清。師父說,這種蠱蟲只以兩樣東西爲生。一是墨,二是血。只是墨養的蠱蟲只能是一種蟲卵,只有血養的蠱蟲才能破殼而生。”
說罷,雲鶴又繼續道“這種蠱蟲十分厲害,哪怕還只是蟲卵,便能見縫插針。只要碰到人的傷口,便會想盡辦法的往裡鑽。”
我聽完雲鶴的話,身子忍不住起了一塊又一塊的雞皮兒疙瘩,然後,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難怪當時我覺得有東西往我身子裡爬,緊接着,便是一陣陣的酥麻。
該死!肯定是那蟲卵爬到我體內,喝了我的血了!
這血被喝多了,不就會犯困頭暈麼?
啊!我的身體裡,現在肯定一大堆的毛茸茸的蟲子在爬。在喝我的血,啃/我的肉。
一想到此,我便冒起了冷汗。
太……噁心了!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纔不會去擋那一劍呢!管他們兩個打得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我就是一個說話都不敢大聲兒的弱女子啊……
啊!我當真是受不了一丁點毛茸茸的東西啊。
“母后……您怎麼了?”雲鶴看着自己母后的神色,不免開口問了起來。
這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吧?一秒鐘一種顏色從不停歇啊?難道……是自己說得太嚇人……把母后嚇到了?